第三章 群殴
废物？！ 这两个字突兀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虽然说每个人八岁时的第一次测试都是潜力最弱的时候，但也没有谁是一丁点没法让白石亮起来的，多多少少也可以展示一些修习灵师的天分。 可凤汐却没有，她只让白石亮起来一点点星芒都好，但是白石却始终暗淡无光，无任何变化！ 这个结果是在凤汐预料之中的，可是当答案明明白白摆在眼前的时候，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毕竟在百万年前她也曾是四业皆修的一代当世天才，如此却是零潜力，零天赋。 殿内不断有议论之声，虽然凤氏家族不怎么出产天才，就连长老及家主的综合实力都不比暮氏家族或者是其他同名家族的人高，只是因为经商有道才走到如今地步，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见哪个孩子第一次测试就没有显现出任何潜力来。 就连原本对凤汐很有期许的父母，如今也在失望的叹气。 凤汐从高台上缓缓下来，接受着所有人的非议和眼神中的蔑视，走向了站在原地神色略微复杂的凤天。 随着管事者宣布今年测试大会的结束，所有人都逐渐向殿外走去，在此过程之中，凤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紧紧拉着她的手，生怕凤汐这小小个子在人流中消失掉，凤天手上那紧紧的力道让凤汐吃痛，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抱怨。 此时的大殿之外基本上已经不剩几个人了，正是当午太阳毒的厉害，从殿内走到殿外眼睛被强光刺得略微有些睁不开眼，头也有点微微的眩晕。 “在测试之前你就有所察觉是不是？”凤天挡在正对着阳光的凤汐身前，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质问。 如果在第一次测试就没有显示出任何潜力的人，以后的每一年里也很难有什么天赋展现，也就是说自己的meimei凤汐可能以后都不能修习任何职业，就这样不得人尊重的过一辈子。 因为被质问，凤汐觉得十分烦躁，当下狠狠甩开了凤天还死死握住她的那只手，语气十分不善道：“察觉？就算是察觉了又怎么样？你能让所有人忘记今日在大殿之上我如此丢脸的事？” 凤天抿了抿嘴，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要让凤汐如何解释？难道告诉他一个曾在百万年前发生过的惊天动地的三角恋情，而她就是当中的女主角，还被其中一个混蛋给诅咒去轮回转世了？告诉他自己其实早已修成一代神明，却因为轮回转世失去一切功力？告诉他现在自己没有一点修习潜力，是因为被百万年前已修成的神格狠狠压制？ 她说不出口，也没办法说。 一万世都过去了，她早就忘了做神是什么感觉，修习又是什么感觉，那个遥远的她已经成为了名为凤汐的另外一个人，现在的她都已经感受的不是很真切了。 回到了各自的寝殿，凤汐依旧十分烦闷，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她根本就不是因为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才这样，而是因为凤天对她的态度，那种质问的语气和阴沉的表情都让她心里十分难受。 可凤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凤天的一举一动也可以如此牵动她的情绪了？ 已是酉时，本该和凤汐一起用晚餐的凤天却不见人影。 凤汐看着身旁那个空空的位置，心里也空落落的，饭菜的香味也无法勾起她的任何食欲了。 突然间一个侍从急急忙忙闯进了凤汐用餐的内阁，慌张道：“小小姐，凤天少主跟凤菱槐和几个直系少主在校场打起来了！” 什么？！凤汐焦急的起身，紫檀木座椅翻到在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脆响。 跟着侍从的脚步，跑到了校场之内，只见凤天正和六七个直系少主打的不可开交。 “有一个废物当meimei，心里的感受如何？”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凤菱槐还在嘴硬。 凤菱槐也是没想到就因为他跟其他几个交好的少主，谈起今日在测试大会上所发生的事情时，突然就被凤天一脚踢倒在地，难道身为一个同辈当中最天才的一个少主就可以如此无法无天了？ “哼，不过也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领养来的野种，在这神气什么！”其他少主多多少少身上也有所负伤，不过依旧叫嚣着。 此时受伤最严重的也就属先动手打人的凤天了，他的额头上不知道被人用什么东西砸得鲜血直流，早上本来穿的好好的红丝纹络锦袍也被撕扯的破破烂烂，即使像凤天这样有潜力的天才，和六七个少年赤手空拳的打始终是吃不消的。 毕竟修习潜力归潜力，但是还没有开始修炼就等于还没有任何能威胁别人的力量。 凤天面对一句一句的恶言中伤，没有反唇相讥而是落下的一拳一脚都更加用力更加凶狠！ 恶毒的言词不断地冒出来，凤天和几个少主的打架更是到了炽热化。 “车轮战对这个野种没用！大家一起上！”凤菱槐抹了一把汗下了最后的命令。 只见六七个人一拥而上，四个人死死抓住凤天的胳膊，另外几个抱住他的大腿，此时的凤天体力基本透支根本挣脱不开，而那个骂他骂的最凶狠的凤菱槐，阴笑着走到了凤天跟前，没多犹豫一拳狠击揍在了凤天腹部。 凤天吃痛，一口血水从嘴里喷了出来，登时跪倒在地。 就在凤菱槐还要继续殴打凤天之际，凤汐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上前，狠狠推开了那人，露出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凶暴神色，“滚！都给我滚！殴打凤氏家族长老们最看好的新一辈天才，你们几个是想体会家法的威严吗？！” 凤菱槐一听凤汐如此说，逞凶斗狠的欲望也暂时被压了下去，家法他们可是从来都不敢触犯的。 “呸！”凤菱槐粗暴的往凤天脸上啐了一口唾沫，打了个手势，一众少主便跟着凤菱槐走出了校场。 凤汐拼命咬住牙，抑制住自己想要立刻扇凤菱槐一巴掌的冲动，恶狠狠的看着已经躺倒在地上的凤天。 “你不是天才吗！怎么现在一副惨兮兮的样子躺在这！”凤汐难掩心中酸涩，可嘴上还是很不客气，蹲下来用干净的袖子狠狠把凤天脸上的唾沫擦下去。 “咳..他们骂你废物！”凤天艰难的睁开双眼声音十分愤怒。 看着还在逞强的哥哥，凤汐自然是知道他到底为何与凤菱槐一行人打起架来，可是天底下哪有这么傻的哥哥，居然因为这点事情就跟别人打的你死我活。 凤汐哽咽，她朝浑身是血的凤天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吼道：“难道他们说的不对吗？我就是废物！要你多管闲事！” 凤天神情很是激动的向凤汐吼回去：“你是我meimei！除了我以外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更不会让别人辱骂你！” 泪水终是从凤汐的眼中夺眶而出，她不甘！她委屈！为什么百万年前她是当世枭雄，可再次出现在这世界里却连几个黄口小儿都无力反抗，反倒让自己在乎的人流血受伤！ 看着自己哭的正凶的meimei，凤天无奈的强撑起力气揉了揉凤汐的头，声音缓和：“凤汐，你听着，就算是以后你什么都不能修习，我也会保护你一辈子，陪伴你一辈子。” 身上血迹斑斑的少年在昏黄的阳光下，周身显现出淡淡的光辉，那光辉温暖得让凤汐无法不感动，无法不动容。 诸如感谢之类的字眼，终是不适合出现在她与凤天之间，凤汐咽下哽在喉咙里的话，重重的点头，短短的手臂环住了凤天强健的腰。 这还是她第一次拥抱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