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为了谁都不知道的将来
“如果继续抱着这种想法，你会死的。”沉寂过后，孟非背后传来了白芊芊冷漠的声音。 孟非转头，平静地说道：“我与世无争，与人无怨，谁又会想对我出手呢？” “我说过你很有可能是清虚掌门计划中的一环。”白芊芊的声音还是寒意逼人。 “我也说过，我相信师尊不会害我。”孟非的语气也依旧坚定不移。 话题在这里又转回了白天没有得出结论的地方，如果不出意外，依旧会是不欢而散的结局，但是白芊芊却不肯再像白天那样收场了。 “你觉得辛宇飞是好人吗？”毫无关系的一句话问得孟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他的表情，白芊芊忽然笑了，是冷笑“如果我告诉你他杀的人比你认识的都多，你信吗？” 孟非心头巨震，“不信”两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是看到白芊芊的样子，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忽然就沉默了。 见他这样，白芊芊几乎像是嘲笑般说道：“不敢说了？如果不信我说的话，你下次见到他可以亲口问他，看他会怎么回答你，还有，你也别拿他是迫不得已这种想法来安慰自己，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他杀的人多数都是些无辜之人，但是天山从来没有因此惩罚过他，听到这些你还能保留着你的信任吗？” 白芊芊似乎早就料到他在想什么，说的话让他再没有一丝退路，虽然情感上他希望她说的不是真的，但是理智上却清楚她没有理由骗自己，所以他心里变得有些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芊芊，正在这时候却突然想起了谢不凡曾对他说的话，然后他的心里恢复了平静，看着白芊芊坚定地说道：“我还是相信。” 自从抛开伪装以后，白芊芊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但是孟非这句话说完以后，她脸上的寒意还是变得更浓了。 “你觉得你像出山序列吗？”这是她第二次问孟非这句话。 孟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既然他相信师尊，相信师兄，那他就应该做好他的第六序列，但是白芊芊问的话明显还有别的意思，所以他只能尝试着问道：“怎么样才像呢？” 月光透过树叶照在白芊芊的脸上，就像结了层霜一样，让他的心不禁有些颤抖。 “会问出这句话就说明你还是不懂什么是出山序列，我只能这么告诉你，那天那个君煜，才是出山序列应有的姿态，当然，我也是，辛宇飞也是，但是你觉得你是吗？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指修为，哪怕你现在是一个真正的四境，你也依旧跟我们不一样。” 白芊芊的话很无情，但又很真实，让孟非无法反驳，所以唯有再度沉默。君煜那天曾说过“我们”，现在白芊芊也说了一次，只是他还是没有注意到这个。 “那么问题就出来了，既然你根本不像个出山序列，清虚掌门又为什么会让你做这个呢？除了对你抱有别的期望还有别的解释吗？” “你们天山跟紫玉山庄因为当年你师尊还有楚庄主的事情把关系闹得很僵，为此紫玉山庄甚至改名为无心山庄，可是现在他们的少主却跟你关系这么好，说这里面没鬼你信吗？” 见孟非不说话，白芊芊突然变得很激动，连着说了这么多话，却字字珠玑，使听到这些的孟非脸色越来越白。 问题一直都在，只是孟非刻意的不去想，如今却被她撕开了那层幕布，把一切都暴露出来，让孟非毫无准备的就面对这些被他隐藏起来的问题，尤其是他还知道，彬焱也是被人有意安排到他身边来的，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他茫然无措的样子，白芊芊第三次对他说道：“小非非，跟我联手吧。” 有些失神的孟非看着诚恳地对自己说这些的白芊芊，茫然地问道：“为什么非要跟我联手呢？你也说了，我根本不是你们那样的人。” “因为我相信清虚掌门，既然你对他这么重要，那么在将来的天山，你一定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而我要做的事需要那个时候的你的帮助，同样的，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最坏的那种情况，我也会对你伸出援手，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所猜测的全部正确，并且事情的发展也如我所料，所以你也不必急着拒绝我，因为这些都还只是假想中的事，可能会出现也可能不会，联手也是，你只需要记在心里，然后当那一天来临时，想起来这个约定就可以。”白芊芊说这些话的样子很认真，让孟非也跟着严肃起来，再没有半点迷茫的样子。 看着白芊芊期待的眼神，孟非思考过后，认真地说道：“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不相信师尊会害我，但是我决定跟你联手，不是因为我担心你说的会成真，仅仅是因为我不讨厌你，而能让你连我这种不确定因素都赌上的事情想必也非同小可，那么如果到时候我真的拥有足够的力量，我会帮你。” 见这个家伙终于同意了自己的请求，白芊芊脸色立刻就舒缓了许多，虽然这只是个口头上的约定，还是连是否会生效还两说的约定，但是她只要想到自己将来可能做的那件事多了一个可能的保障，她心情就好了不少，心结也顿时缓解了很多，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孟非在看到她明显放松了的表情以后，有些不解地说道：“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这么一个不确定因素联手呢？” 白芊芊收起笑容，认真说道：“因为其他的那些家伙，我信不过，而我信得过的，又没有理由会帮我，只有你，假如将来真的出现我说的那种情况，才会想要我这么一个盟友。” 孟非无语，回过头看着还在热热闹闹的庆祝着什么的村子，不禁想到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打算做什么，需要准备到这种地步，只怕到时候自己又要犯难了…… 猛然间，孟非又想起一件事，再度回头看着白芊芊说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准备教我什么呢！” 心情好了的白芊芊看着孟非，笑吟吟地说道：“原本的交易内容是我帮你改变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而我在燕国的时间里，辛宇飞不再来烦我，但是你这傻小子就是不肯带着恶意看待这个世界，倒是让我有些犯难，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想到了更好的东西教给你。” “什么？” “你想要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