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忠心

    “你们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舒云璃抬眸笑道。

    柳青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还不是托小姐的福，这几天，府里的丫鬟们都知道小姐进了老夫人的眼，受老夫人的亲睐，所以都巴结着呢。”

    舒云璃淡淡一笑，说：“虽是如此，你们行事也要低调些，切莫叫别人抓去了把柄，这几****才回来，若是太过高调行事，反而会招人眼。”

    柳青应道：“奴婢晓得。”

    “不过，”舒云璃话锋一转，说道：“你也不必太过委屈自己，不该忍的时候也不必忍耐，总有一天，我会教你们不会后悔跟了我。”话说到最后，已隐隐透着锋锐。

    柳青一惊，下意识的抬眼看向梳妆镜，却见镜子里的小小姑娘，明明还是稚气尚存的脸蛋，瞳眸却漆黑幽深，让人看不穿真实想法。

    柳青低下头，一边梳理着手里的青丝，一边心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小姐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醒来后越发让人看不透了。

    以前的小姐虽然心软善良，却性子绵软，受到欺负也都暗暗忍着，自从夫人去世后，小姐大病一场，醒来后行事作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让人看不透，还隐隐透着让人心惊的隐忍与戾气。

    忆及小姐当时苏醒后魔怔似的念叨的“礼儿”，柳青突然狠狠打了个冷战，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都挥了去。

    不管怎么样，小姐就是小姐，她伺候小姐一天，便定会忠于小姐一天。

    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

    舒云璃目光定定的看着铜镜，镜面倒映着身后人的一举一动，甚至连那眼神里的挣扎也都显露的一清二楚。

    及至对方眼神坚定下来后，她才慢慢闭上眸子，满意的勾唇。

    她的变化，身边的人自然会最先察觉出，日后行事，她必须依靠身边的人，所以必须要保证身边人的绝对忠诚。桃红还好，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对她言听计从，柳青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必定有所察觉，好在，她依然是当年那个忠心耿耿的柳青。

    “祖母也该起来了，一会儿陪我去给祖母请安吧。”舒云璃开口说道。

    “是。”柳青恭敬的应了声。

    舒云璃穿戴完毕，便带着柳青往老祖母住的院子去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长廊上，身边偶尔经过小厮丫鬟，看到她后，都下意识的福了福身。

    若是以往，怎会有这样的待遇。

    舒云璃笑了笑，看来，近了老夫人的身，比她想象中更有利，难怪舒云郦每次看到她，面上笑的灿烂，眼底却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小姐，前面就到老夫人的院子了。”柳青提醒道。

    舒云璃闻言，抬起眸子，却见老祖母居住的雅院，果真离得不远了。

    想起老祖母，她脸上的笑意不由真切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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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院内，老夫人正抱着暖炉倚在床前，她的贴身丫鬟碧水正一下一下的给她捶着腿，屋里点了熏香，是淡淡的檀香味，让人心神宁静，整个屋子都是一种静谧的氛围。

    忽然，老夫人睁开眼睛，问道：“碧水，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