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情难自已
听到寒凌的这个问题，龙奕天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他承认，当初选染染留在他的身边，为的就是染染身上一个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那东西是实现那个大计的关键…… 换句话说，刚开始他接近染染的确是和大计有关，说的更直白一点，是因为染染身上存在的巨大利用价值。 现在再回头想想，龙奕天却有一丝后悔。 他未曾想到自己对染染的感情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忍不住牵挂她，忍不住宠爱她，看到她的笑他比任何人都开心，看到她的忧愁他比任何人都难过。 他，好像爱上她了。 可，他发觉这一层却也晚了…… 若不是当初一意孤行逼迫染染嫁给自己，想必染染会拥有更加无忧无虑的生活，不会被他拉入这争权夺利的风波之中，更不会这般痛苦吧。 这，都是他的错。 “这个问题重要么？”转头，龙奕天苦笑着反问道。 他和染染已经走到这个地步，误会重重，两人的情路也变得坎坷牵绊，说清楚这些还有什么用处呢？ “当然重要，起码对于染夫人这样的性情女子很重要。”寒凌十分认真地分析道。 “毕竟染夫人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奇女子，若城主一开始只是为了利用染夫人的话，想必染夫人知道真相之后必会痛不欲生，更加怨怼城主的。” 龙奕天摇了摇头，“这个你多虑了，其实我早在娶她进门的时候就告诉过她，本主和她只是合作伙伴而已，她也欣然接受了。” 寒凌闻之不禁一哑，看来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复杂，他却也暗自赞叹染染的性格不凡，如此遭遇却也欣然接受，实在是一枚奇女子。 “其实属下认为，像染夫人这般如若精灵一般超凡脱俗的女子，她享受的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宠，爱，还有真心，您如此利用她不觉得很不公平的吗？”话里话外，寒凌为染染有些打抱不平。 “我的宠，我的爱可以给她，可是我的真心……”龙奕天目光黯淡了下去，他颇为无奈地说道。 “生在皇室帝王家的男人，真心两字比赢得天下这种愿望都要奢侈，在权斗之中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我只能保证给予染染本主所能给予的最好的一切，包括，以后本主会夺取的天下，我也会和染染一起拥有……” 天下两字是龙奕天用笃定的口气说出来的，他确信以他的实力，地位，能力，号召力……还有将要成功的大计作为辅助，夺得天下是迟早的事情。 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心无旁笃地对待染染，用自己的真心来补偿现在对染染造成的伤害。 他，发誓。 触及龙奕天锋芒毕露和鉴定的眼神，寒凌深深为之叹服，也为之膜拜。 论权势，龙奕天权倾朝野，不可一世…… 论财富，龙奕天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论身份，龙奕天出身高贵，血统非凡…… 论外在和内在，龙奕天更是英俊绝世，才华横溢…… 纵观这一些，龙奕天的确是这世间最配站在染染身边，保护她，呵护她，宠溺她，给她天下的男子…… 思及此，寒凌默默地用力压下心头对染染那种特殊的情感…… 因为他很明白，有龙奕天这般优秀的男人在染染身旁，他此生此世都不可能有任何机会拥有染染了。 想到这儿，寒凌掩下失落，恭敬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 “属下定当忠心辅佐城主，为帮城主夺天下而肝脑涂地，也预祝城主和染夫人的双宿双栖，白首不离……” ……………………………………………………………………………………………… 染染哭着离开龙奕天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凤翔阁去看幽月。 此时幽月的家人已经赶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在床边照顾着幽月。 这位老婆婆是幽月的老祖母，也是幽月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 老人家见到染染亲自跑来看幽月，不禁诚惶诚恐，连忙跪下。 “谢谢城主夫人如此顾惜我这个外孙丫头，听说今天如果不是夫人，外孙丫头就命不保矣，老奴愿意几世投胎为夫人的牛马，用生生世世来报答夫人恩遇。” “老人家您快起来，幽月是我阁里的人，救她是应该的……”染染最见不得年迈的老人给自己行如此大礼，这不是折杀她的阳寿么？ 老人家上了年纪，腿脚不灵便了，跪下就不易起身，染染忙命美月她们将老人家扶起来安顿到一旁，然后又很是周到地问了一下幽月的伤情。 “回禀夫人，幽月已经醒了。大夫说如果幽月能坚持清醒的状态，接骨挽回幽月的手是没问题的。”净月汇报道。 “太好了！”染染得知这个消息着实松了一口气。 对于染染来说，幽月的那双柔荑是天下间最灵巧的手，若是真的废掉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如今有了能保住的希望，这不得不说是不幸之中的奇迹。 染染不禁暗暗祈祷，希望接下来的治疗能够顺利！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叫大夫给幽月接骨啊……”染染见净月她们站着不动，不禁催促道，对于下人关心呵护的她，迫不及待想看幽月赶快好起来！ 净月面露为难之色，“夫人，接骨的场面很残忍，若不然奴婢先伺候您回房休息吧。” “这都什么时候幽月的手要紧，再说了本夫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你们不用担心我！” 染染在现代当特工的时候出生入死，那可是枪口舔血的日子，血腥残忍的场面她不知道见过多少，所以对她来说接骨的场面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纵然这样，等真正开始接骨的时候，那情景却让染染忍不住浑身发抖。 要知道骨髓连筋，筋rou连心，要将断掉的骨头重新接起来的那种痛楚，根本就是一般人难以体会的。 所以纵然幽月努力忍着，但还是时不时有惨烈的叫声从她口中溢出。 而幽月每惨叫一声，染染的心就痛惜一分。 她的脑海不断浮现东方明珠欺负幽月时那无比嚣张的眼神，还有那张狂恶毒的样子，这让染染心头疼恨交织，心如刀割…… 因为接骨的过程实在残忍，直到最后染染实在待不下去了，苍白着小脸跑到了屋外。 净月跟了出来，见染染脸色奇差不由得劝慰道。 “夫人爱护我们这些下人，幽月的痛楚夫人自然感同身受，这是我们下人的福气，但夫人切不要太过神伤，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染染没有说话，隔了很久，她突然失神问道，“净月，幽月多大了？” “嗯？”净月没想到染染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回禀夫人，幽月比奴婢小一岁，十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