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忠义之仆
孙庭宗虽不满这丫鬟肯定的否认，但她口中所说他比殷牧文要优秀，这让他十分自得！只可惜他早不知道苏小唯身边的这个丫鬟这么伶俐，不然就换个人来算计了。 “放肆！如果不是你，殷公子的小厮怎么就认定了是你传的荷包？“苏华年心中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就被打消了，殷公子是什么人，难不成还有意冤枉他女儿不成？ “苏老爷！不如让我的小厮来与她对峙？“殷牧文突然说道。 “好！“苏华年厌恶地看了一眼如木头桩子一般杵在原地的苏小唯，答应了下来。 谢牧文的小厮被带上来之后，谢牧文说清楚了情况，让小厮来认人。 小厮一眼就将珍儿认出来。 苏小蕾脸色苍白，拳头紧握。 “你还有什么话说？”苏氏冷眼看着跪地的珍儿，真是胆大包天，敢欺骗她。 苏氏身边的夏兰也是恶狠狠地看着珍儿，明明已经答应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却不想到了这里，她又反口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又怎么会将小姐的荷包送给你？”珍儿气的直哆嗦，方才被针扎的地方，又格外的疼了起来。 “明明就是你说的，你家小姐钦慕于我家公子，所以绣了一个荷包送给我家公子！我本来不想收，是你跪着求我，说我不收下交给公子，你家小姐就会打你，把你卖到那些下贱地方，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收了那个荷包交给了公子！”小厮脸上不满被欺骗的怨愤表现的十分真实，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清楚。 苏华年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苏氏眼中冰寒，“小唯！可有此事？” “真是不知廉耻！”孙氏啐了一口。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苏小唯缓步上前来到小厮的面前。 小厮也不惧她，眼中隐约含着鄙夷，“我们家公子手里的荷包就是证据。“ 殷牧文就在小厮的旁边，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苏小唯，从前她总是离众人远远的，头也总是垂的低低的。 眼前苏小唯黑发滑顺，垂坠流泻，越发映衬的巴掌小脸白净细嫩，莹莹如玉。清亮的黑眸看向他时，犹如旋风一般将他的注意力席卷进了她眼中的黑色漩涡。 “我也有证据证明我家小姐并未送荷包给殷公子，是有人陷害！”珍儿猛地磕头，砰砰作响的声音让苏小唯皱眉。 “你有什么证据？”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先问出来的却是殷牧文。 苏小唯眼中微动，身侧的手已经微微抬起，却最终在袖子握拳静止不动。 同一时间…… “我自已就是证据！小姐是清白的！”珍儿含泪起身决绝地朝着谢牧文旁边的低案上撞去。 “啊！” 苏氏阴霾的目光沉冷无比。苏华年震惊之下，倒是有些若有所思。 孙家母子脸色难看，殷牧文有些发愣地看着为表清白撞死在他面前的少女。 血流的很多，很多，这一撞速度快的让人反应不及，在场又没有几个会武的，所以珍儿就这么撞的满头血的倒在地上。 珠儿捂嘴泪水直流。 苏小唯像失了魂一般看着珍儿倒在血泊中，前生在战场上，她看过太多的死人，看过比这凄惨百倍的死法。 但没有人是心甘情愿为她去死的…… 这个时候，她有些许悔意，方才她察觉到珍儿想做什么，但是她没有阻止。 曾经她就不是一个好人，死在她手里的人用数不胜数来形容也不为过。如今……她是来颠覆天朝江山的，将来或直接，或间接死在她手的人早晚会堆成骨山。 如果每个人的死，她都要悔，那她还重生做什么？ 悔意和心软也只在一瞬间，珍儿的死堵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嘴，这对目前的她来说是好事。 “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大小姐一个交代！“殷牧文脸色微微发白，他心里动摇了，难道这其中真有误会？ 谢牧文的小厮脸色惨白，显然是被吓到了。 谁都没有想到珍儿会用命来证明苏小唯的清白。 苏华年亲自送走了殷牧文，苏氏让人将珍儿抬了下去。 堂上的血水也被下人清洗的干净。 下人重新为几个主子上了茶水之后。 孙氏不甘这次因为一个丫鬟就无功而返。就先打破了沉默。 “小唯！……” “孙伯母，我答应退婚。“苏小唯不等孙氏话说完，就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苏氏神色不明，苏华年气的拍桌，“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来人！将大小姐带下去，禁足一个月！“ “父亲，就算要禁足，也要把这亲事说清楚。“苏小唯不想珍儿白死，起码这婚事她要推掉。 “苏老爷！到了这一步，我也实话实说了，小唯的八字和庭宗的八字相克，实在不是一个好亲事，您看这两人还未成亲，就闹了这一出，还出了人命，这以后肯定要过不好！您看？“眼见苏小唯要被苏华年赶走，孙氏赶紧抛却要铺垫一下再说实话的想法，直接把话挑明了。 “孙夫人！“苏华年之前好言相待，是因为错在自已女儿身上，可现在苏小唯很可能是被人陷害了，所以再要他忍受被退婚的耻辱，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苏夫人，我知道您有个女儿现在也有十三岁了，不知道有没有许配人家？“孙氏见苏华年要拒绝，急忙将苏氏扯了出来。 苏氏脸色不悦，这个孙氏吃错药了吗？现在这个时候，明显跟他们商量的时候不一样。 当时商量退亲的时候，因为苏小唯行为不端，孙家可以退亲，为了维持两家友好的关系，孙家再向苏家的三女苏宛筠提亲，也能让苏家接受。 现在苏小唯名声未被毁，就算退了亲，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向她女儿提亲，否则岂不是让人觉得是她这个继母有意占了继女的亲事？何况苏家的女儿是让人随便挑选的？ 果然，好面子的苏华年一口否决了孙家的意愿。 孙氏有些失望，但好在苏华年最后还是同意了他们的退婚。 苏小唯的名声没有坏，但因为她冲动任性不懂事的态度，她依旧被苏华年罚了禁足一个月。 这一个月，苏小唯未出房门半步，珍儿的死她能做的就是多给点银子让珠儿捎给她的家人。 死劫是最不容易破的，尤其是死到临头的时候。 “小姐！你该歇息了。“珠儿轻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