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今晚与你一同住进去
眼前的丫头会是采薇之女吗? 不,不可能的。·采薇被活活烧死在北冥,大周的军队前去的时候,她只剩下骨灰。 这时候,那南牙子忽然走了出来,“陛下,此女又试图在混淆是非,引人同情,陛下千万不要被她迷惑。只要她活着,随时都会危及大周。” 坤申君的这几句话,仿佛是给皇帝的意志使了催眠,“幸得坤申君提醒,不然朕还真的被其迷惑。” 他适才就因其与采薇有几分相似,差点起了恻隐之心。 正在思绪时,内廷总管惶惶来报:“陛下,齐王来了” 宇文昭乘坐轮椅而来时,南风阁内,只见夭夭跪于地上,梁王额头带血,正在向父皇求情,“长乐郡主尚年幼,一时冲动,还请皇兄饶她一命!” 当宇文修那句“饶她一命”传入耳中,宇文昭顿觉不好。 他没想到,夭夭只是误入了南风阁,就已经是死罪。 慌忙中他滚动了轮椅,顾不上什么言语急切,“父皇!父皇!儿臣肯求父皇,求您饶过郡主!” 宇文昭乱中出错,差点从轮椅上翻了身下来,一旁的内廷总管李德福连忙上前扶住,齐王魁梧的身躯几乎将李德福半老的身子压个半死,直呛得李德福咳嗽。 皇帝见齐王之相,怒气胜于心疼。 “住口!” 皇帝勐地拍了桌子,勃然大怒,“老三,你好大胆子!你不瞧瞧自己的模样,若不是眼前这个丫头,你会落得如此地步?!” “你竟还不吸取教训,一而再、再而三地执迷不悟?!朕对你齐王寄予的期待和心血,全都被你辜负了!” 激动处,宇文拓眼眸闪着光,那是期待落空之后的失望。·曾经,他也曾在宇文曜和宇文昭之间做过考量。 并非都是外人眼里,他宇文拓只是利用齐王来平衡太子和后党在朝中的力量,维护皇帝绝对的权威。 这一切的表现,皆落在宇文修眼里,他眸光放平,眼底深不见底。 “宇文昭,你口口声声为一个女人向朕求情,可想过今日是朕的什么日子?!朕对你失望之极!” 白日二王还在寿宴上向皇帝祝寿,这会儿却都在与他对着做。 “父皇,正是知道今日非比寻常,儿臣才急忙前来。儿臣自知,惹您生气是为不孝,可若儿臣不来劝谏,就是更大的不孝。因为父皇明日清醒了,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 此话一出,皇帝眉头不由地一蹙,宇文拓自觉得没有喝多。 宇文昭见父皇情绪稍稍一缓,才缓了语气道,“今日是父皇的五十岁寿辰,这样一个隆重的日子,若您不是饮了酒,怎么会下达鸩杀之令?寿诞之日,本是亲人团聚,郡主又是长公主之女,您今日以莫须有之罪处死长乐郡主,又如何向长公主交代,又如何向皇亲和满朝文武交代?” 经此提醒,皇帝果然醒悟了不少。 这会儿方意识到自己是有些煳涂,寿辰之日处死人是为大不吉。 往年一些喜庆之日,他都赦免犯人,今个却一时冲动起了杀意。 宇文拓不说话,看着眼前跪地的丫头,看着宇文修额头的伤,再次看向宇文昭,“齐王你的提醒没错。朕的确今日不该杀人。但是” “今日这丫头脱了,但是改日却逃不了惩罚。来人,暂且将长乐郡主软禁于凤鸣殿,让大理寺审讯她,定要她开口说实话,朕要知道她的一切来!” 宇文修和宇文昭皆要再求,只见皇帝怒抽了一旁的剑,一剑斩下桌案一角,怒曰:“谁再求情,誓与此案同!” 说罢,皇帝拂袖离去。 皇帝离去后,进来准备带走郡主的御林军,但见齐王和梁王都在场,一时间竟然不敢强制动手。 那御林军的一个常将军见梁王额上有伤,便道,“梁王爷的伤口还是早些处理了为好,已经有太医在外头候着了。” 于此宇文昭也道,“今日多亏了梁王叔前来,侄儿他日一定当面拜谢十一叔,时辰不早了,皇叔伤口在身,还是早些包扎为好。” 宇文修没说话,侧首看了眼夭夭,这会儿夭夭已经起身,向宇文昭的轮椅靠近,他有心想说什么,却到底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宇文修大步而去。 只余下那御林军的常将军,此人曾经与齐王有过一段相交。
此时他小心道,“王爷,您看?” 宇文昭不悦道,“常将军不觉得在此是多余吗?本王的父皇是说软禁,又非是监禁。本王与郡主说上几句话,你也要监听不可?!” 常胜只好道,“那末将就外头等着了。” 待所有人等退下后,原本一直木木的桃夭夭忽然“哇”地哭了出来。 宇文昭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她伏在怀里呜呜的哭,“我真的不想死,不想死……” 她没想到,自己险些就要死了。 如若不是梁王、齐王执意相劝,只怕这一回皇帝是铁心就要杀了自己。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他伸手拢过她的嵴背,大手抚摸了她的发鬓,以示安慰。 “我宇文昭答应过你,要护你一辈子,若连这个做不到,焉能值得你去爱?” “勿要太害怕。虽是软禁,但是凤鸣殿较大,你也不会觉得太闷。” 桃夭夭嗯了一声,仍旧是伏在他肩头啜泣,“可是我害怕,害怕一个人在那里。” 那凤鸣殿听玲珑说过是座空殿,空置了很久。 “傻丫头,父皇并未下旨说不可外人探望于你,本王今晚就与你一同住进去,然后将你熟识的婢女也带过去有个照应。待明日,父皇消了气,我们再一步步来让他打消念头” 说到此,他忽然就想起了那个该死的坤申君,之前,南牙子未见过桃夭夭时,也没有这么执着,可自从与张天戾为夭夭起了冲突后,这南牙子越发得变本加厉,几乎盯着桃夭夭的一举一动。 不好的是,如今陛下对南牙子的信任反倒高于张天师。 正想着,桃夭夭擦了擦眼泪,问他,“你真的可以陪我住在那里?” 她探究的神色看着宇文昭的轮椅上的腿,“那里肯定诸多不便,不过,我会帮你的。” 宇文昭读出她的疑问,唇角一勾笑道,“是啊,帮本王擦洗身子可不是个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