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胎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此时已是寒冬的数九天。

    Y市偏远的小镇上，镇医院里传出女子痛苦的嘶鸣声。

    狭小的病房内，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围着病床焦急不已，这生产已经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床上女孩的叫声已经越来越弱，还是没看到孩子出来，再这样下去，大人和小孩都会有危险的。

    大约三十分钟后。

    “小姑娘，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你再用力！”女医生欣喜的大喊。

    病床上，虚弱的女孩咧唇笑笑，咬着早已泛白的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为自己的孩子降生做努力。

    “啊~”女孩紧紧的抓着身下湿透的床单痛声大喊，毫无血丝的小脸痛苦拧巴在一起。

    病房外，还穿着单薄睡衣的千远卿不安的搓着双手。

    历尽沧桑的脸上满满担忧，拖拉着露出拇指的拖鞋在阴暗的走廊里来回走动。

    “啊，出来了，出来了！”女医生擦擦额头大喊，赞赏的说：“小丫头你真厉害！”

    “谢谢！”女孩张着嘴无声的说，她艰难抬起纤细的手臂还没来得及看看孩子，眼皮重重合上，手臂无力的垂落。

    次日

    细小的火盆旁，千远卿目光呆滞的盯着正烧的旺的炭火，没有看到病床上的女儿已经醒来。

    “爸爸，我的孩子呢？”

    “呃？”千远卿转过头到直起身的女儿，心惊不已，大步到病床边把她扶下躺好，“明日，你还不能起来，好好休息！”话语间带着nongnong的地方口音，脸如菜色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千明日扭过头细细查看病房一圈，甚至连那低矮的桌底都不放过，她惊慌的抓着身上的薄被，紧皱着眉头：“爸爸，我的孩子是在医生那吗？

    千远卿没有回答女儿的话，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瘦弱的千明日。

    没有得到爸爸的回应，千明一把掀开被子，“爸爸，我要去看我的孩子。”

    “千明日，你够了。”千远卿痛苦的说，他揉揉自己的眼角，“你别闹了，好好休息，等身体养好了，我再给你找个学校，你乖乖到学校上课！”

    千明日睁大眼，她拼命的摇晃脑袋，“爸爸，我不要去学校，我只想看看我的孩子！”

    “死了！”

    千明日惊恐的拉住千远卿的手臂，紧紧的盯着他，既不大喊也不大叫，扯着唇冷清笑笑，“爸爸，你刚才说什么？”像是听不到千远卿说什么。

    “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死了？”

    千远卿重重的点点头，说：“对，死了！”

    千明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爸爸，苍白的小脸上泪点斑斑：“是您把他送走了？”

    “千明日，你在乱说什么？”千远卿怒声大吼，看着痛哭的千明日，知道自己刚才语气过重。粗糙的大掌揉揉她的乌发，“那个孩子真的没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想他，你现在还小，好好上学，等你长大，以后结婚还会有的。”

    “爸爸，你在骗我！是你把孩子送人了，你一直都是很讨厌他的，从他刚刚出现的时候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