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庶庶得正在线阅读 - 第678章

第678章

    得此口谕,再加上王襄本就为刑部尚书,疑案要案亦需亲自过问,因此他再不能推辞,只得将此事转告了孟渊与傅庚。.。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说看<书<阁,r=”_bln”>”r=”_bln”>.最新更新..

    翁婿二人得知此事,略加商议后便由孟渊递牌子进宫面圣,也不知他与圣上都说了些什么,待他出宫之时,他的身上便多了个刑部提调使的任命。

    这只是个虚职,然有了这个虚职,孟渊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跟着傅珺查案了。自然,有他在旁护着,王襄与傅庚亦觉安心。

    便是因为绕了这么一个大弯,傅珺得到正式通知的时候,距案发时间已过去了十日有余。

    “时间已是迟了不少。”在临清阁中,孟渊这般向傅珺说道。

    彼时已是六月末,金陵城中暑热袭人,临清阁的庭院里一丝风都没有,白桦树在阳光的炙烤下仍旧‘挺’直,唯叶片有些发蔫,不复往\/日\/的翠绿。

    傅珺靠坐在临窗的条案前,望着檐下白晃晃的地面出神。槅扇外置了两个冰盆,散发出沁人的凉意,扫去满屋的燠热与‘潮’闷。

    孟渊的长眉蹙得极紧。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次的案子与以往不同,像是有着什么大‘阴’谋一般,他也说不出这感觉从何而来,只是本能是觉得非同一般。

    “我省得的。”静了片刻,傅珺点头说道,神‘色’已是一片肃然,“今儿下晌便去么?”

    “嗯。”孟渊低声应道,又有些心疼地看了看傅珺,“辛苦你了。”

    傅珺一笑,有些庆幸地道:“所幸母亲她们皆去避暑了,咱们出‘门’儿也方便些。..”

    裴氏她们昨天便启程去了别庄。

    “若时间来得及,倒可以去外祖父那里坐一坐。”孟渊说道。

    案发地点便在长乐坊,离王襄的住处并不算很远。

    傅珺笑意盈然地道:“那就最好啦。我也好久没见外祖母她老人家了,着实想念得紧。”

    宋夫人还是今年二月间进的京。因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大好,一到金陵便水土不服,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才养好了些,傅珺本就有看望她的打算。

    夫妻二人商议已定,外头便有丫鬟道午饭好了。

    因天气太热,傅珺便叫人将饭摆了进来,两个人在屋里用罢了饭,又小憩了片刻,便顶着金陵城的酷烈阳光出了‘门’。

    孟渊心疼傅珺吃辛苦,一路上布置得十分周全,车厢里不仅置了冰盆,还备了一把大折扇,由他亲自帮着傅珺打扇,且选择的出行路线亦是树多的,因此这一路行来,傅珺倒没怎么热着。

    案发地点位于长乐坊金科巷的一所三进院子,当傅珺步下马车时,守在院‘门’口的唐俊早得了信儿,便自迎了出来,将傅珺与孟渊让进了院中。

    这院子虽有三进,面积却皆不太大,屋前檐下又植了好几株高大的桐树,此时浓荫匝地,似有微风拂面,倒并不显得热。

    唐俊在前引路,一行人沿着粉刷一新的抄手游廊转向后宅,唐俊便将案情讲述了一遍。

    死者乃是户部的一位主事,姓贺名固,妻朱氏。贺固的官衔只得从六然职位却十分紧要,管理着京府几个大粮库,换言之,就是个大仓库保管员。

    因天气炎热,户部放了几\/日\/的假,十天前的一晚,贺固在房里置了冰盆,便将‘门’窗紧闭睡了,谁想这一睡到次日午时还未起,老仆敲‘门’亦无人应。那老仆慌了神,叫人撞开了‘门’,这才发现贺固夫妻陈尸于地,尸身下满是血水与化了的冰水。

    此案报上刑部后不久便由联调司接了手,仵作验尸并经现场调查后发现,贺固夫妻应是死于意外。

    结合现场发现的茶杯与茶壶碎片,还有‘床’栏上明显撞击的痕迹来看,应是朱氏半夜想要喝水,起‘床’后却不慎踩到了地上冰块,滑倒在地晕了过去。

    贺固大约是被这响动惊醒,便下‘床’想要去扶妻子,结果亦不慎滑倒,倒地后挣扎起身时又再次滑倒,导致后脑多次撞击在坚硬的‘床’栏上,终至后脑流血而亡。

    巧合的是,他的尸身刚好压在了昏‘迷’的朱氏身上,贺固身形较胖体型墩实,他压下来的尸身封住了朱氏的口鼻,致使朱氏窒息而亡,若非朱氏双手的指甲被剪短,且有孕在身,此案必会以事故结案。

    然而,就算明知此案并非事故,联调司却仍旧找不出凶手作案的线索。

    凶手将一切都布置得十分完美,贺固后脑的伤痕地上滑倒的脚印碎裂的茶杯以及两具尸身死时的位置,皆将案件指向了意外事故。

    言至此处,唐俊忍不住长叹了一声:“查了半天,我还学着珺表妹的样子,将那家具也挪开看了,却仍是一无所获。”

    他的神情中含了些惭愧,还有几分怅然,傅珺向他看了一眼,嘴‘唇’掀动,却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作为一个才入行不到两年的新手,唐俊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可是,一些最基本的常识他却很欠缺,比如对案发现场的保护。在没有任何线索的前提下,无故挪动现场的家具,傅珺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这也不能怪唐俊,受这个时代条件所限,刑侦手段自然及不上傅珺的前世,这一点她很理解。

    几个人边说边行,不一时便到了案发现场,亦是贺家内宅正房的西次间儿。

    到得此处,唐俊便止了步,十分自觉地退到了后头,孟渊亦只在房‘门’处站定。

    傅珺便立在槅扇前头,打量着房中情景。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寝室,拔步‘床’矮榻几案等等皆是榉木所制,看得出,房间已经被清理过了,地上的血迹已然洗净。

    然而,叫傅珺头痛的却非此处,而是这房中布局完全被打‘乱’了,留下了明显翻动过的痕迹。家具全部都移了位,木质地板上划痕鲜明,还留下了不少鞋印,有一些还沾着泥迹,窗台上至少印着两人以上的手印,傅珺甚至还在地上发现了几根长短不一明显不属于同一个人的‘毛’发。

    这还真是‘乱’七八糟的现场啊。傅珺忍不住心下哀叹。

    如此‘混’‘乱’的案发现场,凶手留下的痕迹或湮灭或‘混’淆,她简直不知该从哪里查起才是。

    她来得实在太迟了,迟得已经完全无法从中窥及一丝线索。仅凭直觉她已能断定,此处的勘察她必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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