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莺声燕语
萧墨珩只是轻笑,并不答话,随后一手拉一个,走进府内。踏入府门时,他面含笑意地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东方湛,点头示意后,便拥着两位侧妃进厅中用膳。 膳后,萧墨珩便在石青藻的院中歇息,同时也把从京口和广陵带来的东西交予她收着。石晓庄倒也聪明,见他二人进了院中,自己便带着丫鬟到别处玩耍。 “晓庄在府上还住的习惯?”萧墨珩轻声问道。 石青藻边给他倒了一杯茶,边跪坐在他身旁,柔声笑道:“她那性子,到哪都是能适应的,王府都快被她闹翻了,幸得jiejie包容。” 萧墨珩笑了笑,“出岫性子虽有些冷,但内心实则是和善的,她不太爱打理一些杂事,府上你平日就多照看些。”萧墨珩揽着她入怀,脸庞靠在她的发丝上,声音有些沙哑。 “青藻省得,王爷放心!”石青藻轻轻偎在他怀里,多日不见得思恋让她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腰身。她身为家中长女,从小给父母分忧,从不让爹爹和娘亲累心,娘亲身体不是很好,家里的事都是她来打理。 进了王府之后,她倒很是适应,谢远岫让她帮忙料理的事,她也很快能上手,甚至比她更熟练,后来谢远岫很多事情索性不管了,不过因为她入府早,很多大事还得她做主。 但最让石青藻欣喜的则是她的夫君,她从不是攀附权贵之人,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嫁入王府,但是真正难的是能得如此一位俊逸雅量的男子为夫婿,她以前那样的坚强豁达,在萧墨珩面前全部化作了绕指柔。 此刻倚在他怀里,更是让她倍感舒适和安心。 “你可以多带她出去玩玩,你爹爹想让她留在身边,恐以后也难得能如此逍遥自在!”萧墨珩掠去垂在她脸庞的青丝,出声建议道。 “嗯,她已经出去逛过好些回了,秦淮河岸的茶楼、乐坊她都去过,东方先生还带她去听过曲,就连晓月楼她也游玩一番回来了。”石青藻轻笑回道。全然没注意她提到晓月楼时,萧墨珩神色一滞。 “别拘束了她,我棱王府的人还怕人欺负了不成?”萧墨珩随即莞尔,神色中有一丝傲然。如今他手握重兵,麾下谋臣亲信个个精悍,他已经有足够的资本来争夺天下。只是想起他离京多日,荆州局势怎么样了,心里不免有打起精神来。 萧墨珩缓缓扶起她的身子,看着她温柔说道:“我今夜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早些将息!” 石青藻点了点头,起身后帮他整理了下衣裳,便送他出门。她心里清楚萧墨珩刚刚回府,应该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萧墨珩也最是看重她的得体大方。 但,谢远岫却不如石青藻这么明事了。 此时,谢远岫的居处内,她的随嫁丫鬟,看着垂泪的小姐,愁眉不已。 “小姐,王爷今晚歇在石侧妃那边了,小姐就早点休息吧!”谢远岫的随嫁丫鬟,出声劝道。 谢远岫并不应她,只是独自倚在窗边伤神,自从知道萧墨珩去了石青藻居处后,她眼中就止不住得流出了眼泪。石青藻未嫁入王府之前,虽然府上也有些小妾,但萧墨珩除了独处之外,几乎夜夜都在她院中歇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多年。 可自从石青藻来了之后,王爷每月至少有十日都在她那边。本是专房之宠,如今被人分去一半,让她如何不难受。何况萧墨珩在京口已经待了好一阵子,这一回来就歇在那边,谢远岫心中更是醋意十足。越想那泪珠子就更是剪不断、理还乱。 萧墨珩踏入谢远岫所居的翩若轩内时,见到的就是美人垂泪,独自悲秋的情景。 明悟如他,如何不知道谢远岫为何伤心。他在府中时,并不爱带着随从,因而他独自踏入院门,也没有被谢远岫发现。直到他缓缓走进房中,谢远岫的丫头才惊讶又惊喜的发现了他,连忙行礼道:“王爷!”随后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谢远岫转身发现了一袭白衫轻笑地望着她的萧墨珩,她再也忍不住,直直地扑入他怀里。 连哭带笑地娇声道:“王爷,岫儿以为您今晚不过来了呢!这些日子在外面,王爷肯定受苦了!”她一想起他是去京口安抚流民,就担忧他吃不好睡不好。 “傻丫头,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萧墨珩一脸宠溺地笑着,随即神色有些严肃,继续说道:“出岫,你是我府上最早的妃子,府中的事情你和青藻一道好好料理,两人相互帮衬着,她不懂的你多教教,我不希望府上有任何差错,你明白吗?” 谢远岫闻言从他怀中起身,柔柔地看着他,明白了萧墨珩的言下之意,点头道:“王爷放心,岫儿还是明白事理的,以后不会再这样小性子,让王爷分神。藻儿meimei理事大方,稳重得体,府中上下很是喜欢她,岫儿一定会和她齐心协力,给王爷分忧!” 谢远岫很是乖巧,她在萧墨珩身边多年,心里非常明白他要的是一个安宁无忧的王府,只有让他安心舒心,只有做他想让她做的事,才能牢牢抓住他的心。 萧墨珩听了她的话,心中又柔软了几分,好在他身边的女子都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这样他才能少cao点心,安心处理朝事。 “岫儿,今晚我要去书房处理要事,你先休息,明日再来看你。”萧墨珩用手轻轻抚摸掉她的泪痕,柔情无限。 谢远岫终于收住了眼泪,只是眷恋地看着他,“岫儿明白,王爷当心身子!”随后取了一间玄色披风帮他系上。准备送他出去。 萧墨珩止住她的脚步,“夜深露重,你不用送了!去歇息吧!”说罢转身离去。谢远岫还是忍不住倚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玄色的背影消失,才回房休息。 不过萧墨珩并未去书房,只是从偏门出去,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外的马车,与车中之人一道急急地赶往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