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落零夜雨
随着她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她。她光着脚片,一双大眼睛无辜的望向众人,景夜见状,急忙抱起她,道:“你身子还没有好,赶紧回去。” 虽然是责备的话,可是却是满脸的宠溺。谁都看出了景夜对这个女子的不寻常,可是怕是景夜自己还身在其中,没有发现。 景雀倒是最先开口道:“怎么还没给我们大家介绍,师兄就忙着带人家走啊。”说完,景雀玩世不恭的走到人家姑娘的面前,上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道:“你好,我是你的师叔,叫我景雀就好。” 女孩子似乎被吓到了,还没来得及说话,景夜便急忙道:“你不要害怕,他平日就是这样的一副样子,我先带你回去,等你身子好了,再来认识他们。”说完,也不理会众人,便带着姑娘走了。 景雀见状倒是子被愣在了当场,刚刚他的师兄是为了一个女人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吗?景雀不可思议的望向欧阳铅华,愣了好久,才问道:“师姐,你说师兄他现在是不是中邪了?” 欧阳铅华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师兄的春天要来了......” 景雀明白了欧阳铅华的意思,可是仔细回想刚刚那个美女的容貌,怎么看也不过20岁。他疑惑的看向众人,愣了好久,才道:“不太可能吧,那个丫头看起来也不大,我从前怎么不知道师兄有这个癖好reads();。” 其实景夜的年纪也不过三十五岁,只是在景雀的印象里,景夜喜欢那种像欧阳铅华一般成熟稳重干练的女子。什么时候转换了风格?他还是有些不相信,闷闷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东方千桦此刻倒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景夜。刚刚的那个女子,那般无辜的样子,那般顺从依赖的样子,该是景夜印象中的从前的欧阳铅华的样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景夜才把她当成了自己幻想中的景凡,对她自然也就不一样。 东方紫灵对景夜并不了解,她看着景雀闷闷不乐的样子。倒是不解的说道:“好端端的。你在这里郁闷什么,快点,熙儿都饿了。” 东方紫灵和景雀的小儿子叫元蒙熙。自小便与众不同,也是夫妇二人最宝贝的孩子。听说儿子饿了,景雀急忙准备牛乳。 欧阳铅华见状,倒是问道:“你的奶水不够吗?为什么没有带个乳娘过来?” 东方紫灵叹息道:“之前也找过好几个乳娘。可是熙儿喝了她们的奶水之后,便一直拉肚子。唯有和我的奶水还有牛乳没有事。所以,熙儿平时的时候。唯有喝牛乳了......” 欧阳铅华闻言叹了口气,道:“平日里也没有准备这方面的药材,一会儿我去问问师兄。落零山上的药材种类齐全,应该会找到给你补充奶水的药材。”说着,欧阳铅华走到了熙儿的身边。看着这个孩子虽然还小,但是眉眼之间的英气立显。她笑道:“师兄说的没错,这个孩子将来必成大器。若是你们舍得,其实把孩子留在落零山也不错。” 东方紫灵愣了片刻儿,撇了撇嘴说道:“怎么嫂子也这样说,我可是不舍得。更何况,你们当年在落零山学艺也是迫不得已。” “我们当年并不是迫不得已,要不然如今景雀和景凡也不会想着回来看看。铅华落尽之后,我们最期待的,便是落零山这样安静的地方。”景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看向了东方紫灵,道:“若是你肯将孩子留给我,或许我不会向师父那般教育。你看如今的景凡,当年师父亲自将她交给我之后,我也没有特别严厉,可是如今景凡不是也很好吗?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吃太多的苦。我会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 东方紫灵愣愣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很久,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舍得...... 景雀一向是“妻管严”,如今见东方紫灵没有发话,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景夜见夫妻二人沉默,也没说什么,这种事情,强求不得。 欧阳铅华见大家都沉默不语,突然打破沉默道:“师兄,刚刚那个姑娘睡了吗?” 景夜点了点头,笑道:“她身子不好,还是应该多休息,过一阵子儿,我再带她来给大家认识。”景夜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提到那个女孩的时候,眉毛都在笑。 欧阳铅华自然也发现了,但是她却是真心的为景夜高兴,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晚上的时候,景夜给大家安排了活动,便是饮酒望月作诗,还有景夜亲自厨做叫花鸡。 一行人玩的很开心,直到深夜时分大家也都才散去。晚上的时候,欧阳铅华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的女儿和景雀的熙儿在一起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欧阳铅华盯着东方千桦,道:“我想给洪院去一封信......” 东方千桦被欧阳铅华没由来的话闹得一愣,他问道:“最近又做噩梦了吗?怎么想起给洪院写信了?” 欧阳铅华轻轻的抚摸着小腹,想了好久,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腹中孩子是个女儿,并且将来和熙儿在一起reads();。” 东方千桦闻言笑道:“只是一个梦而已,怎么想这么多?” 欧阳铅华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做的梦,很准。尤其是能预测未来的梦。我想问问洪院,我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是个女儿。” 东方千桦闻言愣了片刻,随即道:“当时的光明使者也是有这个能力的。只不过,如今我们灵魂合二为一之后,便失去了这个能力。” 欧阳铅华叹了口气,道:“若是洪院真的能预测出我腹中孩儿的性别,若是真的是女儿。我想和紫灵说这件事。” 东方千桦闻言嗤笑一声,笑吟吟的说道:“我敢保证,若是你现在就和紫灵说这件事,她都能跟你腹中的孩子指腹为婚的。” 欧阳铅华也哈哈大笑道:“若是如此,也是不错的选择,只不过,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若是两个孩子将来不互相喜欢的话。我们岂不是犯了错误?” 东方千桦也笑道:“你不是说你的梦很准吗?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这么做也不算犯了错误。更何况。以后的事情,我们现在也不必想的太多,孩子们若是有缘分的话,无论什么样的困难。有情人终究还是会在一起的。就像是你我一样......” 欧阳铅华沉吟片刻儿,觉得东方千桦说的也有道理。给洪院写完书信之后。便去跟东方紫灵说了这件事。果不其然,东方紫灵听完这件事之后,果然笑吟吟的和欧阳铅华定了亲,还笑道:“哥哥和嫂子的孩子。将来定然是貌美如花的美人。” 本来是很和美的一件事,欧阳铅华也很开心,她给洪院去信后。洪院没有那么快的回复她。可是晚上的时候,欧阳铅华又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的孩子和熙儿成婚之后。生的孩子有残缺...... 欧阳铅华这才想到,东方千桦和东方紫灵是亲兄妹,两个孩子是近亲。在现代,近亲不允许结婚的。如今的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那样的要求。可是两个孩子在一起是有很多弊端的...... 可是昨日她刚刚和东方紫灵说完这件事,若是马上反悔的话,那东方紫灵会不会不开心?东方千桦醒来之后,便看到满头大汗的欧阳铅华,他疑惑的问道:“是又做了什么梦吗?怎么又满头大汗的坐在这里?” 欧阳铅华又把刚刚的想法跟东方千桦说了,东方千桦闻言,确实想到了这一点。他的记忆力有光明使者的记忆,光明使者对于现代那个时代是有些了解的,近亲结婚的确是有问题的。想着想着,他安慰欧阳铅华道:“你的梦准不准尚不可知,更何况,洪院那边的消息还没有过来,等消息过来了,腹中若是女儿的话,咱们再说其他的事。” 欧阳铅华闻言并没有答言,而是继续沉默不语。在这个时代,口头上的承诺也是很重要的。她昨日才刚刚跟了东方紫灵说这件事,如今又出了这等事,第二日便要反悔,难免会影响她和东方紫灵之间的关系。 可是东方千桦并不知道欧阳铅华心中所想,而是继续说道:“再说了,这件事你也是和紫灵口头上说的,你们之间的关系哪里还用在乎这个?” 欧阳铅华此时正在气闷中,听闻此言,斜睨了东方千桦一眼reads();。 东方千桦见欧阳铅华有些生气,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些事情其实也没有必要,咱们不是给洪院写信了吗?不行的话,便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洪院的身上,就说这两个孩子的八字不合。” 欧阳铅华闻言,这才缓和了神色。她笑意吟吟的看着东方千桦,道:“难得你聪明一回,以洪院在冥国的威信,他的话,紫灵一定会信的。” 东方千桦听到那句“你难得聪明一回”,便有些莫名的不开心,他故意冷冷的看着欧阳铅华,道:“难道你一直觉得我很笨吗?” 欧阳铅华闻言,哈哈大笑了一声,她撒娇似得看着东方千桦,道:“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当然聪明了,你看看咱们的忘忧,就知道他爹当然是天底最聪明的爹啦。” 很明显的奉承之语,可是东方千桦却是听得很开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所以今日紫灵说什么,你都不要反驳,等到洪院的信来了,若是儿子,万事大吉了,若是女儿,你就吓唬吓唬她,这门亲事就真的说不成了。因为我最了解紫灵了,她最不经吓了。” 欧阳铅华跟着点了点头。 白日的时候,东方紫灵摸了摸欧阳铅华的肚子,还喃喃自语道:“儿媳妇,你要记得我哦,我是你未来的婆婆。” 欧阳铅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想起东方千桦的话,她也跟着东方紫灵附和了几句。 傍晚时分,洪院的信来了。信中写着,欧阳铅华此生唯有一个女儿的命,腹中的孩子不可能是个女儿。欧阳铅华这才松了口气,当时便拿着这封信去找了东方紫灵。 东方紫灵看完信后,也跟着笑道:“我就说没有嫂子说的那么神,只是一个梦而已,哪有那么准啊。” 欧阳铅华也跟着点头称是,最后心底还是叹了口气。回去之后,便埋怨东方千桦,道:“以后莫要再出这样的馊主意了,我的孩子们,以后没有指腹为婚这一说。孩子们的缘分还是要看孩子们自己,我们跟着瞎cao什么心啊。” 从前欧阳铅华有孕的时候,东方千桦并不在她的身边。这一次有孕的时候,余声和青竹都没有上山,照顾欧阳铅华的任务,全权交给了东方千桦。欧阳铅华有孕后,脾气便格外的不好,有的时候还容易一个人坐着沉默。倒是没有别的孕期反应,只不过近日不再喜欢吃景夜的叫花鸡,反而喜食辣的。 要是不是洪院有言在先,东方千桦便真的以为欧阳铅华肚里怀的是个女儿。 这一夜,落零山了好大的雨。所有的人都闭门不出,景夜忙着照顾他生病的小徒弟,也没有出门。可能因为雨的缘故,欧阳铅华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整整的折腾了东方千桦一夜,次日凌晨的时候,东方千桦才刚刚睡。 欧阳铅华刚刚推开房门,却看到落零山的杜鹃已经开了。她急忙叫道:“千桦,你快过来看,杜鹃花都开了......” 可是沉睡中的东方千桦哪里还能听到欧阳铅华的声音,沉稳的鼾声响起之后,欧阳铅华才放弃了叫醒他,独自一人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可是这个时候,景夜的小徒弟却突然出现,她软软的问道:“前辈,你便是师父画像上的女子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