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条蛇
“什么好戏？”我好奇道。 狼牙神秘的笑了笑，扯着我的手向城外的方向跑，我不自觉的跟在他的身后，只觉得周围的景物像过山车一样飞速的掠过，我索性闭上了眼，由着他拉着。 直到感觉停了下来，我才缓缓地睁开双眼，这是一片树林，远处有一座山，山的形状像一个扭曲的‘向’字。 这是向山，离项城三十里的向山，可这才多久？五分钟，还是十分钟？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以前只知道他厉害，却不知道这么利害。 “看什么？”我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别人，难不成是来看风景的？ “诺，来了。”狼牙压低了声音，指了指远处。 闻言，我缩了缩头，期待的看着他指着的方向，可是等了很久，依然没有动静。 就这样，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一条白蛇呈S形朝我们‘游’了过来，偶尔拍到树木，会带来呲呲的落叶声。 直到游近，我才恍然警觉，这哪里是白蛇，分明是一条二三十米长的白色巨蟒。 比恐龙时代的泰坦蟒还要长。 在白蟒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小人，看起来像一粒芥子般渺小，正是被称作柳二爷的刀疤脸。 “骷髅王即将降临，即便是夜游神本尊降临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道友不守着自己的道场，反而向审判之剑的三等使挑衅，白蛇看不懂。”白蛇卷在向山的山峰，口吐人言道，正是那个给我发无名短信的神秘人，白蛇使。 “哼。”柳二爷眼睛一眯，若有所觉般朝我们这里看了一眼，“夜游八门第七门名为诛灵门，是某些人怕了吧。” 一人每一蟒针锋相对，气氛越来越紧张，我看了看狼牙，有些担忧，“他们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夜游八门重感闻之道，能发现我们也在情理之中。”狼牙不以为意的说道，“不过他不敢明说。” 我撇撇嘴，只当他在吹牛，再回头去看时，却发现一人一蛇早已没有了踪迹，转头看狼牙，他却看得津津有味。 想了想，我摸出了那枚屡试不爽蓝色镜片放在眼前，果然能看出些许痕迹，但依然模糊非常，没一会就看得头晕眼花。 “手机给我。”见我在一旁揉脑袋，狼牙无语的接过手机和蓝色镜片，对着空中拍了一下，然后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然能够看到两条巨蟒缠绕在一起，一青一白。 “两条蛇？”我有些惊异的问道，刀疤男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道长。 狼牙翻了翻白眼，“民间有五仙，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这柳二爷便是老蛇成型，又修炼夜游八门，自然是蛇了。” 我深以为然，在我小的时候，爷爷就经常给我讲这些仙呀鬼呀的。 由于实在太费眼力，我又拍了几张照片便收起了手机。 狼牙打了个哈欠，索性给我讲起了两条蛇的故事。 ... 三十年前，也就是九几年的时候，一只成了精的白柳仙模仿蟐蟒培养血仆的方法，选中了一只与自己相合的尚在襁褓中的幼孩，妄图炼制阴仆。 怎料幼孩曾被高人神算看中，料有此劫，为幼孩改了厄命，从此幼孩多灾多难，却总绝处逢生，白蛇所等时机迟迟未到，反倒横遭正门杀祸，时天劫将至，便强行炼制已近成年的幼孩。 可人算不如神算，可怜的白蛇莫名其妙的被幼孩占据了身体，从此两魂一命，修为大跌。 后来夜游神信徒在项城开根扩土，搜寻枉死与将死之人的魂魄，交换给夜游神像修炼夜游八门，正巧当时白蛇得知有一个与幼孩相同年月相同命格的魂魄，正欲搜寻以壮神魂，不料夜游神显世助柳，白蛇惨败，修为再退。 这也算白蛇与柳二爷的第一次争锋，有如神助的柳二爷获得了魂魄，白蛇以为失去了最后恢复修为的机会，从此二人相互列为死敌，明争暗斗十数年。 后来白蛇因为修为无法存进的原因，已逐渐不如柳二爷，可天不绝人，逢时骷髅王的诏令降临项城，白蛇投靠，修为略有恢复，成为第六十四位三等使，号白蛇。 这才勉强与柳二爷旗鼓相当，直到前不久柳二爷即将修炼夜游八门的第七门，而花志泽此时为了柯梦瑀找到了白蛇使，这是白蛇碰到的第三个拥有那种灵魂的人，但他已经不需要了。 所以花志泽执行了他的最后一个任务，便是用灵魂为价，彻底破坏柳二爷第七门的修炼，以泄愤恨，只可惜，花志泽被狼牙带走，柳二爷虽然晋级失败，却也没有真的失去继续学习夜游八门的机会。 听完狼牙的故事，我仍有些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这些只存在于仙侠小说里的东西竟然是真的，什么三等使，什么神算什么改命什么灵魂，完全都是云里雾里，却又震撼无比。 “可怜。”狼牙若有所思。 我则不知道该说什么，像这种yy小说里才能出现的牛人，我们没有他们的力量，又怎么会理解他们的苦恼？ “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你可知道骷髅王的诅咒？”狼牙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扭过头看着我。 “骷髅王曾经选中了十个人，十人中最终只能有一个获胜者，那个人可以向骷髅王许一个愿望，任何的愿望。 而这十个人会和其他审判之剑的玩家一样，参与任务和挑战，可拉帮结派称兄道弟，亦可相互联盟左右扶持，但为了避免这十个人死的没有价值，会有十个二等使选择他们看好的人，而选择你的就是驭左使。 例如你口中常说的蓝色镜片，原本叫做水晶，是六寨之极致水寨世代守护的宝物，这宝物只有那被选中的十个人可以拥有和使用的，所有听从骷髅王号令的妖鬼见此身份都不能出手招惹，但同样的，它是护身符，亦是催命符，因为很有可能某些妖鬼投靠属于其他九个人的势力，从而毫无顾忌的将你杀死。”狼牙缓了口气，这可能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那老六给我的水晶，是不是就能证明他就是驭左使？”我好奇道。 “驭左使也叫百变使，你见过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他。”狼牙晃了晃脖子。 “那为什么驭左使一直不来找我？”既然都是拉帮结派，早点总比晚点好吧。 “因为你没有同意，尽管你们最终都会答应，但在那之前谁也不能勉强，我之所以会选择跟驭左使抢你，就是因为你的那份仁慈，我相信你不会愿意看着整个世界的人都自相残杀，藐视法纪和规则，但你也要知道，仁慈并非善良。” “可即便我不加入，也总会有其他人取得胜利呀。”这样一来，让他们许这个世界和平的愿望不是更好吗？ “哼。”狼牙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如果他们不呢？” “那如果我也不呢？”我毫不示弱的看着他。 “这是你的选择，我虽看重你的仁慈，但我也说过，仁慈并非善良。” 我哑口无言。 狼牙摇了摇头，说了声罢了，便拿过了我的手机，不知道怎么摆弄了一会，手机就自动关机了，然后递给了我，“现在你有十年的时间，可能这场闹剧很快就能决出胜负，也可能要很久很久，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一旦手机开机，你将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说着，又给了我一张卡片，“这是我的名片，想通了打给我，当然，有危险也可以。 不过在这之前我会远离你，去很远的地方。” 我接过名片，会心一笑。 名片上用草书写着十二个潦草的大字。 “帅气无比又高冷的狼牙大人！” 我瞩目远遥，见狼牙消失在了视野，有些怅然若失。 这才想起自己离学校至少也有三十多里，还未来得及喊他，一只青色的手手搭在了我的肩。 “柳...柳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