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挑战
一心道场接待演武场 一个绿色头发的小孩傲然林立在所有道馆弟子的面前，手里拿着两把竹剑，微微垂向地面，带着骄傲和不屑的看向那群道场弟子：“怎么了？堂堂一个道馆就没有人敢继续接受我的挑战吗？” “你这混蛋......” “我要好好的教训你......” 众多弟子义愤填膺，被这么一激，纷纷吵杂着出声。但尽管作态如此，脚下却没有什么动作，多数都看向平日指导他们剑术练习的萨卡师兄，期待他向前接受挑战，然后打败这个孩子，挽回道场的声誉。 萨卡并不大，说是师兄，但实际年龄比一些后来加入道场的弟子还要小。但是他的剑术却是道场里公认的第一，尽管前面斯卡和卡里两位师兄一番苦战后都被那人打倒了，但这些弟子依然认为只是萨卡出战，便能轻易的打压对方的气势。 萨卡同样一身素白色的剑道服，一柄竹剑拿在手中，颇有一种不动如山的气势。他就是一年前经过了那件事之后仍然留在道场的三个弟子之一，现在新一年的弟子入门，他也成了师兄。 没有人知道，萨卡的不动如山的身体，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手中的竹剑已经捏出了汗来。没人知道，他看着那个翠绿发色的孩子，竟看出了当初那个人身上的一点影子。仅仅是那人身上的一点影子，也让他如临大敌，甚至不敢与之为敌。 “尽管这样，他也不可能是那个人，只要不是那个人，就是能够打倒，能够挑战的！” 周围期待的眼光愈加剧烈，刺进了他的内心，于是他这样想着。咬了咬牙，晃晃头把不必要的思绪甩出脑袋，他握紧了竹剑，向前跨出一步。 尽管对方拿着竹剑，但刚才他用来打败斯卡和卡里的并不是正统的剑术。甚至连剑术都算不上，竹剑对于对方来说，只是简单的一件拿在手上的武器。那是一种毫无章法的搏杀技艺，凶猛，无惧，彷如猛兽最本能的扑咬。对于真正的剑士来说，只是挥手间就能够打发，但是对于这些学习剑道不久的弟子来说，无异于天敌间的克制。 萨卡凝重的走出了人群，准备接受对方的挑战。 “刚刚听说有人挑战道场的剑术，斯卡和卡里还输了？”轻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大战开始前的凝重气氛。 萨卡身形骤然一重，停下了脚步，不敢置信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竟开始结巴起来：“罗......罗......罗......大师兄！” “大师兄！”其他的道场弟子也回过神来，尽管多数从未见过这个大师兄，但平日间从三个指导师兄的只言片语中也能知晓了他的存在和强大。尽管罗立空一直在苦修，尽管从未见识过罗立空的强大，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对他的尊敬。 门外的那个人，自然是发间还垂着水珠的罗立空。他不缓不慢的走进了这间演武场，来到萨卡身前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道：“你是萨卡？一年前我看你的资质也算不错，怎么现在反而不如之前了？身为一个剑士，当心中有所持，不为外物所动，无论有什么样的情况出现在眼前，都要保持住那颗静如止水的剑士之心！” “他还记得我？”萨卡如何都没想到那个是所有人为垃圾的骄傲到极点，也强大到足以支撑他的骄傲的人，那个在他心目中如苍穹般存在的人会指点他。不管心中如何震惊和兴奋，他还是强自压下情绪，平静地向他躬身行了一礼。只是语气还带着点颤抖。 “是，大师兄！萨卡记下了。” 点了点头，扫视了一眼那些满脸崇敬的弟子们，罗立空不再多话。 来到这个世界一年，重新回到曾经巅峰状态的他，已经渐渐地融入这个世界，融入现在的身份。不再像刚刚重生那时需要用冷漠和生人勿进的态度来伪装保护自己，现在的他，是一心道场的大师兄，是耕四郎的亲传弟子，是一位立志要成为世界无敌的剑士。 他看向了那个孩子，上下端详着他，不带任何情绪的道：“来挑战一心道场的人，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绿色头发的孩子，如同刚才的萨卡一样握紧了手中的竹剑，如临大敌。 在罗立空出现那时开始，他就本能感到了威胁。尽管罗立空甚至对他没有一丝敌意，从小就是孤儿，为了生存挣扎至今的他还是如同遇到天敌的幼兽一般的感应到了他的强大。 “没错！我叫索隆。诺诺罗亚.索隆！” 索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吗？草帽小子路飞将来的同伴？ 思绪一闪而过，罗立空并没有太多讶异，进入一心道场不久他就回想起这就是原著中索隆幼年时学习剑术的地方，对于索隆的出现已经有所准备。 罗立空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萨卡呈上的竹剑，淡淡说道：“我叫罗立空，一心道场的大师兄。既然是挑战的话，那就开始吧。”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场剑道对决。一年前的古伊娜，被他那虚弱的身体一招击倒，仍然养了好几天的伤。现在重归巅峰的他，尽管拿着的是竹剑，哪怕只是普通的一击也不是现在的索隆所能够抵挡的。对于这样的对决，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甚至连准备的架势都没有摆出来，不论是在道场弟子还是准备和他对决的索隆看来这都是一种侮辱。但是他们却不明白，现在连剑术是什么东西都不明白的索隆，根本连被他侮辱的资格都没有。 “你这家伙......少看不起人了。”带着那份骄傲和尊严，索隆完全忽视了前方那个人带给他的无力感，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了罗立空。 “砰——” 一年前的情景仿佛再现，只是这一次罗立空并不需要用上强悍的剑术，甚至连轻轻挥动一下竹剑都不需要。在所有人包括索隆在内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他轻轻向前蹬出一脚，然后众人就只看到索隆倒飞回去，两把竹剑脱手跌落到地板上。 “好强！”对于从未见识过罗立空出手的那些弟子，他们只能异口同声的惊叹这么一声。 “这就是......强者？”萨卡并没有说出口来，只是和那些弟子一样惊讶了一下。 演武场门外，古伊娜透过一个旁人看不见的缝隙同样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惊叹，憧憬，失望，坚定......各种不同的情绪在她眼神中出现，然后这个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背对着那个曾经将她的骄傲摧毁的一干二净的少年。 再看看场内，索隆捂着腹部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住的颤抖，鼻涕眼泪还有口水不自主的流淌而出，张大了口，却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清醒着的，之所以动弹不得和发不出声音，只是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 罗立空皱了皱眉，缓步走到他面前，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说道：“知道自己的弱小了吗？想变强的话，就成为这个道场的弟子吧，变成强者，才有挑战我的机会。” “大师兄，这家伙怎么能让他加入道场，斯卡师兄和......”刚提出让索隆加入道场，立刻就有几个弟子跳出反对，但是只是被罗立空目光一扫，那几人就全身一震，立刻收了声。 尽管现在的他并没有那么生人勿进，不再刻意排斥接近自己的人，但他的性格依旧是孤傲的，乃至于被他目光一扫那几人就立刻安静下来。 “就这样了。”并没有继续多说，罗立空把竹剑交还给了萨卡，再吩咐了萨卡几句，径直离开了这个地方，留下一群因为他刚才的出手还处于半出神状态的道场弟子。 离开了演武场，罗立空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居处，而是直接拜访耕四郎的居所。 正值深秋，风有些喧嚣，已经开始枯黄的落叶也随着风不规则的飘动着。罗立空站在门面，并没有直接上前敲门，反而有些出神的看着那漫天秋叶。 然后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上了，罗立空回过身，是已经有点少女模样的同样处于出神状态的小女孩，因为反作用力而跌坐到地上的古伊娜。 “你......你来做什么？”刚才想着的那个人突然在自己眼前出现，被吓了一跳的古伊娜很快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戒备着后退，离着罗立空三四米的距离才开口。 “古伊娜吗？我来拜访老师。”罗立空并不在意女孩的反应。沉默了一会，见女孩没有回话，他想了想开口道：“一年前你赌上剑士的骄傲和尊严输给了我，不知道你是否重新找回了你身为剑士的骄傲和尊严？还是说，你要亲手把属于你的身为剑士的骄傲和尊严从我这里夺回去？” “你......别说了！”被说到不愿想起的回忆的女孩，涨红了脸，不只是羞愧，更多的是愤怒。大声吼出一句之后，她默默地取出竹剑正对着他摆出一个标准的起手架势。女孩似乎更喜欢用行动来代替语言，好像只要罗立空再说出一句话，她就会不顾一切的和他拼命一样！” 罗立空显然并不在意，仔细端详着女孩的剑势，用平淡中却带着点轻佻的语气道：“比起一年前进步了很多啊，不过这还不够哦。而且这一次，你想赌上什么？难道赌上你自己吗？” “......”女孩的脸色涨红得更加厉害，持剑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已经到了临界点，只要罗立空再轻轻一刺激，就会爆发。 “把剑放下，古伊娜。”一个温和平静的声音阻止了这场无意义的对决。 那是一心道场的道场主，罗立空的老师，一个实力强横的剑豪。 耕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