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投河自尽

    雪花城宽阔的街道上，人流如织，程蕴走在其中，神情失落，泪水婆娑。

    为什么明熙哥哥不喜欢她？

    再过三个月，她将是他的新婚妻子，此事整个雪花城的人都知道。

    可是，为什么他在看到那个女人流眼泪的时候，一句话都没问就往她脸上甩了巴掌，还指责她是个心思歹毒的坏人？

    她不想喜欢他了，真的不想。

    “啊！前面死人了！”

    忽然一声惊恐的尖叫刺破了闹市的喧嚣，人们一窝蜂挤来，瞬间把程蕴挤得站都站不稳。

    即将跌倒之时，一双手将她扶住。

    “走在路上这么不小心，会出事的哦。”

    低哑男声传入耳中，程蕴刚想开口说谢谢，神情却在看到他那双眼睛的瞬间变得木然，瞳孔恍惚无神。

    她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往城外走去。

    雪花城外有护城河，河里养着凶猛的食rou鱼。

    程蕴出城，笨拙地爬过河边的栏杆，纵身一跃，噗通一下跳入水中。

    哗——

    水面缓缓晕开一朵血花，嗅到血腥味的食rou鱼疯一般涌来，密密麻麻一大群，全部加入到享受美食的盛宴之中。

    “啊！死人了！”河边的人们吓得惊叫，“有人跳进河里自尽！”

    “是她！定国公府十一小姐！怎么忽然间跳河了？”

    “嘁，这没用的东西，早就该死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得马上告诉定国公府！河里的都是普通食rou鱼，有人能把十一小姐的尸骸捞上来吗？”

    “太可怜了，这姑娘今年才十四岁……”

    围观的人群里，有个外表不起眼的人也走到护栏边看了看，跟着说了声可怜。

    一辆外表普通的兽车在此时驶出城门口，车厢里年轻漂亮的少女撩起帘子，好奇地看向程蕴跳河自尽的地方，目光与那不起眼的人对上，看到他向自己微微点头，唇畔不由得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碍眼的人终于死了，连一具全尸都没能留下，真让人高兴呢。

    “陆小姐，你眼力好，看到什么了？”车里同行的女孩子问她，“那小废物真的跳河自尽了？”

    声音里掩不住的厌恶。

    陆小姐垂了头，轻轻抹着眼角不存在的泪，低声道：“水面被血水染红，一眼看去全是食rou鱼，可怜的阿蕴小姐无法修行，身上又没有护身宝物，想必……想必是不在世上了。唉，这个世界对她太残忍，不活了，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有人心有同焉：“嗯，这世上太苦，她不需要受苦了。”

    有人不屑：“懦弱到跑去自尽，难怪斗不过叶凝月，也不得明熙哥哥喜欢！”

    兽车渐渐将城门甩在后面，女孩子们讨论起狩猎场上好玩的事，说得兴高采烈，程蕴之死早已抛到脑后。

    ……

    ……

    夕阳西下，日落黄昏。

    程蕴昏沉沉地从梦中醒来，睁眼便看到天上绚丽多姿的云彩，浓烈潮湿的腥味随着呼吸涌入气管，令人难受极了。

    “咳咳……”

    她本能地侧了身子，拿手抠着喉咙，把脏水、水草和淤泥的混合物吐出来，又干呕了几次，迟钝大脑终于恢复了应有的清明理智，也有空关注自己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