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没个消停

    “还有其它功法，但我认为这本最适合你。”谢意之说道，“学习剑术免不了跟人切磋，体力差是你的弱点，战斗时间拖得越久，对你越是不利。”

    薄册的书名叫《极光剑法》，光是世间最快的，极光剑法的精妙全在快之一字，共有四十九个层次，修炼需要辅以秘药。

    程蕴把《极光剑法》熟记在心，正要提剑出去修炼，忽然想起程涵对熙攘人群亮的那一次剑。

    她知道他出手了，还知道那个探子的心脏被刺了浅浅一刀，必死无疑，但是她的精神力“看”不到程涵出手的全过程，就如rou眼无法捕捉高速运动物体的轨迹。

    “阿意，这部功法有人修炼过吗？”程蕴觉得程涵修炼的应该就是《极光剑法》。

    “有，他用了三个月跨入知微。”谢意之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程蕴说道，“如果你遇到一个脸上戴着恶鬼面具的人，记得避而远之，他是个危险的通缉犯。”

    真不巧，我已经遇到人了，而且觉得他温顺乖巧，就像人畜无害的小绵羊。

    程蕴眨了一下眼睛，穿上鞋子扎好头发，走到湖畔的空地开始学习《极光剑法》，前九层较为浅显，不需要秘药。

    谢意之站在太阳下安静地看。

    他出现在东安有三个目的，一是寻求突破知微的契机，二是受临泱公主委托，找到并适当照顾她的女儿，三是逮住趁乱逃离太阳圣殿的堕落者，后两件事可做可不做，巧的是，三件事都与程蕴扯上关系。

    程蕴身上藏着大秘密，直觉告诉他，应该远离她。

    不过，在某些时候，谢意之更相信理性的判断而非不确定的直觉。

    《极光剑法》入门不易，程蕴花了半个下午，勉强进入第一层，觉得有很多方面还需要细细寻思一番才能理清楚。

    在白云庄里用过晚膳，婉拒了谢意之留下过夜的邀请，程蕴坐上兽车离开。

    因天色已黑，谢意之派出韩野护送。

    白云庄附近有不少贵人们的别院，大路宽敞，路灯明亮，奈何路上很少见到行人、妖兽和车子，偏僻冷清得可以。

    程蕴坐在窗边，一边吹着夜风，一边思索《极光剑法》的修炼，不知不觉间把小几上摆的点心全部干掉。

    习惯性地向瓷碟伸手，摸了个空，程蕴抬起眼皮子看了下，道：“蝶舞，拿点吃的出来。”

    蝶舞无奈，拿出装点心的食盒将点心一一摆上瓷碟，友情提醒：“小姐，甜食吃多会发胖，公子说您该戒口。”

    “我记得你是我的丫鬟。”程蕴看向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一掠而过，延伸出去的精神力细丝却没有任何异常反馈，“而且我现在不胖，还需要增肥。”

    兽车不紧不慢地往前，悄无声息间穿过一层难以察觉的薄膜，从直通东城门的大道过度到弥漫着飘渺雾气的未知荒野，仿佛通过了时空门。

    “停！”程蕴最先发现不妥。

    兽车没有停下，如同车夫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蝶舞？”

    程蕴看向坐在身旁的丫鬟，对方看起来就像一具做工精细却没有灵魂的傀儡，没有给予丝毫回应。

    “许宽，金猊，出来。”程蕴又喊隐匿起来的影子护卫，同样没有回答，眯了眯眼睛，联系传承之地的引导者，“绯雪。”

    “咦，阿蕴你又遇到事情了。”绯雪的声音响在耳边。

    程蕴循声看去，他穿着一身类似于劲装的衣裳，银色发丝编成辫子，看起来像女孩多于男孩。

    “这里是玄术营造的幻境，不是真实世界，找到幻境的破绽或者幻境缔造者就可以离开，你是不小心卷进来的。”绯雪拿手指戳了戳蝶舞的脸，道，“他们也是，但他们比你弱，无法保持清醒思维。”

    兽车在绯雪说话的时候缓缓停了，雾气飘动着，凉风幽幽吹过，没有虫鸣和鸟叫，黑暗中仿佛藏着无数可怕的怪物，十足的恐怖片氛围。

    程蕴撩起帘子，车夫木木呆呆，拉车的兽似乎成了雕塑。

    “在幻境里可以凭空造物？”程蕴念头一动，异兽往前走出几步，兽车也被拉动向前，念头再动，她手里多了一把轻薄的光剑，“你的身体还在传承之地，我看到的，是你凝聚出来的假象？”

    绯雪点点头，纠正道：“幻境亦真亦假，在这里受伤，等同神魂受伤。”

    程蕴挑眉，对术师的天赋更加好奇了：“若是杀掉幻境缔造者，他会不会死掉？”

    绯雪道：“这里是他的世界，他死在这里，现实只会重伤。”

    程蕴从兽车上下来，踩在长满了野草的地面，环顾四周选了方向，提着光剑走去。

    绯雪跟着她，好奇道：“阿蕴，你的感知范围有多远？”他知道她不是瞎选。

    “不好说，我能知道远处有事情发生，但是真正的感知范围只有一里。”四下无人，程蕴踩着步法，速度极快。

    前面隐约有打斗声传来，绯雪的感知范围恰好能将其覆盖进去。

    “是个熟人。”他说，“那天晚上喊你女人的那个，现在正在被一群人围攻，看样子他们想要他的命。”

    程蕴的脚步顿时慢了下来：“幻境缔造者也在那里吗？”

    “不知道，他在盯着你。”绯雪扬手甩出一团光，精确地打在凝聚出模糊人形的黑影身上，“幻境缔造者知道你闯进来，派出了他的下仆。”

    “这么长时间才找到我，若不是他对幻境的掌握度不高，那就是他被缠得难以分心。”程蕴使出一记反手剑，挡下黑影的攻击，虎口被震得微微发麻。

    黑影一共有十个，绯雪缠住其中四个，剩下六个一致将攻击的矛头对准程蕴。

    它们没有五官，高大魁梧的身材是正常人类的两倍，力量大、速度稍慢，联起手来可以对付知微境初期，单独一个可以发挥出扒手头子巨拳老大的七成实力，但没有智慧不懂战术是硬伤。

    程蕴自知近战不是对手，冷静地远离它们，精神力化作实质化的尖刀，轻而易举地将其中一个黑影实施了割喉，剩下五个各个击破。

    绯雪的修为是远高于程蕴的，奈何战斗力太渣，这边的六个黑影都被杀死，他还在跟剩下那四个黑影玩儿你追我赶的游戏。

    四分钟后，黑影团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