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改革和背後的暗影
吉克整个人焕发出自信的光彩。 “不仅仅是百分之十，我有办法，能将胜利的可能提高到一半以上！” 吉克的底牌，当然不仅仅是让援军尽快赶到，事实上，吉克本身就掌握着左右战局的力量——吉克名下数量众多的农场中有很多可以成为战力的青壮，他身边只有两名黑羽侍卫，但还未出来的数量多少是未知之数，只是要看吉克是不是愿意拿出来。 如果吉克愿意全力以赴，或许可以……但前提是吉克愿意。 但吉克已经明白的表示自己绝对不是法利亚斯这种忠义之士，而是必有所图。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我们需要帮助”莉西亚犹豫了一会道：“你想要什么？” 吉克微笑着开口道 “很简单，只要陛下——您——记住，在这里有一位爱慕您并且可以随时为您效劳的男性，他叫吉克弗里德·古拉德。” 这？！！！ 莉西亚皱起眉毛，她对吉克明显的不正常的重音而感到不舒服和困惑，更让莉西亚感到困惑的是自己不由自主的看向凯伊姆，仿佛希望能借助凯伊姆挡住眼前的这个男人带给她的这种古怪又危险却又有些期待的感觉。 莉西亚还是太年轻了，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 这是美丽的女孩子被出色的男性追求时的感觉。 特别是当这个女孩喜欢的是另外一位男性的时候，危险的意味就更加浓厚。 也更加不知所措。 如果再成长五年或者十年，莉西亚或许能掌握这种女性才有的力量——可以让任何男人为她献出一切，魅惑众生的力量。 但现在的莉西亚还很稚嫩。 （想象一下，10年之后的御姐莉西亚，还有女王属性，哎呀鼻血） “啊，我应该先说声谢谢？还是应该告诉你这是在竹篮打水？” 凯伊姆脸色阴沉回答。 虽然很不想——至少暂时不想和吉克面对面，但吉克紧逼的态度，让凯伊姆不得不把莉西亚拉到自己身边。 好麻烦啊，是不是啊，梅尔特。 和表情复杂的凯伊姆不同，吉克露出那种说不出是自来熟还是半真不假的热情笑容扯开话题道。 “真期待凯伊姆的活跃，这次，有些‘东西’必须要交给你来对付呢。” “……” “那么现在，我可以说，这次战争，胜率能有一半的一半了。” “你说的东西是指什么？”靠在凯伊姆身边儿感觉安心的莉西亚好奇的问道。 “不属于人，也不属于带羽的东西。”这次，吉克的笑容变的很冷。 然后，吉克冷眼看着凯伊姆，“那些东西，我也有。” “……我警告过你的。” “是啊，只是一次交易，带羽的制作方法和火药的制作方法的交易而已，这真是一笔好交易，我不怪任何人，也不怪那些信任我的部下——” 说着说着，吉克突兀的停了下来。 如果是以前，吉克绝对会说完。 如果是以前。 “告诉我所有情报，凯伊姆，无论是这边还是那边。” 冷静的吉克，冰冷的语言。 能让莉西亚的近卫骑士团提前一半时间到达，并且战斗力翻倍的方法，凯伊姆也想到过，也是菲奥奈准备的杀手锏。 马，以及更多的马。 王室的近卫骑士团，正确的来说，是近卫步兵团。 骑士更多的是指一种名誉性的称呼，他们仅仅为了礼仪会骑马罢了，至于其他的马上能力，就属于想多了。 没办法，都市只有这么一点点地方，马匹的作用更多是马车和一种活的装饰品。 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下界的菲奥奈以及将牢狱居民全部搬迁至下界的吉克，也是最早注意到马匹重要性的领导阶层。 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马不是老鼠，不能一胎十七八，一年怀八次。马mama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产下一只可爱的小马驹。 所以，现有的马匹数量，依旧还是都市坠落时的数量，不过这两个人已经把所有能收购到的马匹全部收集到手中，当然，牢牢掌控唯一祝福之地的吉克可以说这世界最富有的人，他的马匹数量自然比菲奥奈要多的多。 然后是会骑马的人，很少。 吉克已经决定将自己所有的马匹借给近卫骑士团使用，可是，因为骑士团为了尽可能的隐蔽行踪——近卫骑士团可以说是守卫王宫的唯一力量，如果动静太大，惹的人尽皆知的话，莉西亚真不敢保证在这段时间里，这个国家的国王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所以说，莉西亚下定的决心可是很大的。 终上所述，有援军，但到来的时间就不好说了，搞不好像很多戏剧中演出的那样，最后一个战士倒下的时候，才看到代表援军的旗帜慢慢从地平线下伸出。 至于菲奥奈如何运用马匹，现在还在紧张的准备中。 此时广袤的草原上，正有一小队骑士奔驰而过，为首的，却是血腥贵族。 血腥贵族的侍卫的骑术，远不如自己的主人。 他们咬牙，苦苦支撑，拼命不让自己掉队。 因为，就在之前，血腥贵族在他们眼前，将一名落羽镇的背叛者慢慢地，一点一点的用刑具撕扯下他的皮rou，直到他处处露出白骨后才让他咽气。 只因为，落羽镇背叛者贪得无厌的想把自己的情报卖出更多的金币。 结果落得吐尽自己知道的一切，只求速死的下场。 因为不是核心人员，他吐露的情报都不算是什么，只有一项让年轻的血腥贵族感到了一丝兴趣。 落羽镇的首领，是位俊美的少女，而且剑术高超。 女的，剑术不错。 血腥贵族突发奇想，决定亲自潜入小镇看看。 侍卫们不敢反对，也对主人突然对一个女人感兴趣而感松了口气——主人的性别取向很是问题，被他杀死的人几乎都男人——如果主人对女性感兴趣了，那么自己的菊｜花可能会安全一点。 …… 落羽镇，尽管已经晚霞烧红了西边的地平线，平时已经吃完晚饭小歇一会后，或者去澡堂或者去酒吧消磨时间的小镇居民，现在正在紧张的工作。 强壮的男人加紧把原本有些简陋的木栅栏修建成带有瞭望台的双层木墙，小镇内的妇孺也尽可能的用各种手头上的材料建立起街道防御，打铁铺里的火光把着门外数米也照的极为明亮，叮叮当当的声音将会响彻整个夜晚，因为这是菲奥奈小姐亲自吩咐下来的，尽管打造的东西古怪不知用途，但所有的铁匠依旧挥汗如雨。 小镇中心，莉西亚带着小小嫉恨的帮忙处理小镇的事物，无论是为了维护国王的形象，还是考虑到女王的安全，莉西亚安排身处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里。 而凯伊姆则和菲奥奈一起行动，把莉西亚丢在这里，让莉西亚气的咬牙切齿，不得已只好拿着眼前工作的发泄，雷厉风行，倒是让所有的小镇官员咋舌不已，只得努力提高效率，才勉强应付下来。 “作为军粮的面包，熏rou和麦酒数量不够，剩下什么时候才能备齐？厨师忙不过来？我们在打仗，不是准备宴会！我命令你现在就立刻洗手揉面做面包去！” “制作箭羽的羽毛不足？以前都用什么的材料？鹅毛？那么鸡毛为什么不行？不知道？我允许你去试一下，如果还告诉我不行的话，我会让下一个负责人用你翅膀上羽毛试试。” “告诉所有的人！胜利之后，你们的功绩和战场上最出色的战士一样，以王室的名义，你们都会得到嘉奖成为英雄。” 菲奥奈离开前强硬的命令所有小镇官员必须听从莉西亚的命令——至少在战争结束前，都是如此。 至于为什么菲奥奈这么做，原因之一是，莉西亚冒着很大的危险把自己的近卫骑士**遣下来增援落羽镇，菲奥奈需要回应这份诚意。 如果菲奥奈还是把持小镇的权力不松手，会为以后的发展结下疙瘩——盟约是普通人和带羽者的之间的，不是这个国家和小镇之间的，小镇哪怕特殊一点也必须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 况且菲奥奈对莉西亚的施政能力很放心——而且之后能和凯伊姆一起行动，就像之前在牢狱里一样，菲奥奈心底里多少有些兴奋——虽然她本人并不清楚——大概是一种混合了焦虑，时不我待，期待，一会充满信心，一会患得患失的少女（？）感觉。 巧合的是，莉西亚的心情也很复杂，不是因为事情烦多琐碎，而是因为自己下达的指令，往往会在很短的时间执行并回馈到自己。 莉西亚想起自己在上层王宫里的执政会议就更加感到这个小镇的潜力。 在上层的时候，一件事情想要形成决议，莉西亚要小心的避免触及到既得利益者，而且还要兼顾莉西亚想要改革的事情——这几乎不可能。 改革就是重新分蛋糕，当莉西亚想要动最大的一块蛋糕——贵族的利益的时候，那真是群情愤慨，仿佛这样做马上就会导致国家灭亡一样。 就算莉西亚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和贵族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决议的时候——问题又出现了，莉西亚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可以执行决议的官员，按照以前的流程，莉西亚会将这件事情分配给负责这方面的贵族，然后贵族会把这件事交给自己下面的人去完成。 可是，莉西亚想改革的事情多的堆积如山，而且大部分事情都是针对贵族——这简直是叫贵族自己割自己的rou——这也是几乎不可能。 ——这些旧时代的贵族们必须全部退出历史舞台。 所以莉西亚这次亲自到落羽镇来，未必没有逃出来喘口气的意思。 现在突然见识到小镇这种从平民中直接提拔的官员的办事效率，让莉西亚很兴奋，什么王室礼仪，什么女王仪态，统统都丢开——可以说，莉西亚不是在工作，而是在享受，以至于莉西亚自己把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形象破坏成满地碎片了——兴奋中的女孩，可以理解。 好吧，之前我们说过，莉西亚心情复杂。 虽然莉西亚心中几乎认定小镇这种政体的雏形是国家未来的希望，但也认定自己这一生只怕要浪费在和贵族的争权斗争中了，至于建立完善这种政体，可能要交给自己的子孙来完成了。 希望这次小镇保卫战的胜利能多给自己添加一些优势。 莉西亚叹了口气，继续听取下一个方面负责人的报告。 ——莉西亚最终还是选择了用稳妥的办法让旧时代贵族退出历史舞台，而不是强硬的血腥的手段。 虽然莉西亚的血脉有一半来自那位残酷的大公，但那位大公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如此的。 还是那句话，如果莉西亚亲自结束大公性命的话，或许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学会冷酷。 前提是，莉西亚能够撑过得知自己弑父的打击。 即使如此，你们还是希望莉西亚选择用血腥手段肃清整个贵族阶层吗？而不喜欢温柔的努力的莉西亚吗？ 哦，你们真残忍。 莉西亚不喜欢留血，但有些人喜欢。 比如，刚刚赶到小镇正在下马接受检查的血腥贵族。 再比如—— 吉尔巴鲁特大公的大屋，当然，现在的主人是“阿伊姆”。 地下室上层。 “果然，还是需要用血腥一点的方法啊。” “阿伊姆”用淡淡的口气自言自语道。 但他身边的研究人员脸色立马变的惨白。 “请……请让我们再试一下，我……我是说，连工程主体都还没有完成，还有很多能源罐没有安装，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圣子’的召唤一定能够成功。” “……你太紧张了，我说的是伤害那些能源罐里面的黑羽，利用一下他们受伤后激发出来的生命力。不是指你的妻子和孩子。” 这名研究人员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受这种刺激，紧紧闭上嘴不说话。 “我尊敬努力工作的人，放心吧。” 这位研究人员知道乞求和愤怒对眼前这个年轻人都没有任何用，一言不发转身继续着手工作。 “阿伊姆”没有理会刚才研究人员对他的不敬，而是微笑着俯视整个庞大的地下室下层。 在地下室下层中，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圆柱型的透明罐子，每一个罐子中，就有一名悬浮在液体中的黑羽！ 无论是黑羽还是罐子，都带着仓促打造，一副随时可替代的量产品的感觉。 罐子上的金属外壳仿佛直接从模具中磕出来就直接使用，上面布满了来自模具的痕迹，完全没有打磨过，罐子透明部分的材质不太清楚，但有数量众多的罐子，根本看不清里面的黑羽长什么样子。 其他罐子勉强能够看清黑羽的面貌，却更让人吃惊，被培育成黑羽的人——什么人都有——老人，小孩，妇女，年轻男性反倒是少数——在食物短缺的时代，这些人的失踪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的身体上的伤痕，说明了他们以前的职业——流浪汉和街童。 这里有上百名黑羽，还有更多的罐子——能量源，在安装中，每一个罐子都向上方伸出一根粗糙的管道在这个黑羽组成的森林上方。 好像是为了和粗糙，廉价，量产以及黑羽脸上痛苦的表情产生对比。 一个华贵精美，给人一种不可替代，不可复制感觉的水晶棺被铁链束缚着树立在空中，也是大量管道的终点。 只是，水晶棺里除了晶莹的不明液体外，什么都没有。 （未完待续） 闲扯： 不可以责怪年轻的莉西亚，如果我不做什么改变的话，莉西亚的历史功绩最多就是一位伟大的封建君主——大概算是中兴之主这种等级的——因为所谓的历史局限性。 我倒想让女王带领秽翼的世界跑步进入资本主义社会，然后再来个第一次加第二工业革命就更好了。 但不现实啊。 这个都市说好听一些，就是封建时期而已，中世纪啥的，教会也不算太那个（只把圣女丢下去，而且连他们自己也信了的笨蛋一群） 500年的时间，天使之力让都市物产丰富，产生了畸形却又兴旺的商业，这种情况下，所谓的新兴资产阶级在都市坠落之后，就马上烟消云散了。 而整个大陆的土地展现在人类面前，结果却是灾难。 封建时代的主要生产资料就是土地，当土地极大丰富，人人都可以占有足够生存的土地的时候，沉闷的封建社会将坚定的占据这个世界数百甚至上千年——缓和了数百上千年的社会矛盾才会再次激发出来——那时候，凯伊姆，莉西亚早已不再。 这样就太无趣了，不是吗？各种意义上我都不喜欢秽翼的结局。 另：如果莉西亚的改革能够成功，至少为以后的资本主义的君主立宪派提供了典范——就像英国一样，虽然我们的教科书说英国的资本主义革命是不彻底的，看人家法国的多厉害，国王都被砍了头——但就结果而论，那时候的英国干的远比法国出色嘛。 再来一次另：好吧，又扯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