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觉醒
序章觉醒 「哦哦～在《牢狱》里，竟然能遇到这样的极品……」 一个少年的脖子，正在被嫖客……那下流的舌头舔着。同时，嘴唇……也被嫖客如水蛭一 般吮吸着。由於那种狰狞触感，少年光滑肌肤上不由自主浮起鸡皮疙瘩。 「嗯，特地费劲来这里总算有价值。因为你是处子，可以为此多给些小费。啊啊，真是。 《牢狱》里的臭味到处都是，越到《下层》，空气就变得越肮脏……要不是挖出你这样的 宝物，早就受不了。」 嫖客一边兴奋碎碎念，一边从嘴里唾沫横飞散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口臭。而且，还在毫无 可能回避近距离内。少年想也不想把脸转向侧面，开始有想要呕吐冲动。 「哦呀，想吃水果吗？是可以。那就是为你才拿到这里来的。在《牢狱》里可是非常稀有 的呢。但是，现在还不行。在那之前，先让我好好享受一番……」 在床旁边的桌子上，正堆积着不少水嫩新鲜的水果。在《牢狱》里，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贵 重品。但少年目光所停留之处，却在别的东西上。那东西在阴暗灯光下，正反射着生锈的 光芒──一把水果刀。 「呜呼呼，太棒！这肌肤的触感、尚未成熟的身体、这纤纤细腰……简直如天使一般。嗯 ，嗯嗯，多麽的动人！」 自己的身体被不断玩弄……手臂和腿部虽然已经生长得很好，肌rou却还不发达，还是未成 熟的身体。皮肤看起来很薄，却充满青春气息光滑感。滚动丑恶情欲的视线、为覆盖体臭 喷满满的香水。还有胖呼呼向自己靠近过来的巨体──都碾压自己的精神、让胃部痉挛。 「呜……」 少年不适的**声，反而让嫖客误会更深。 「呜呼呼……」 毫无羞耻的爱抚，不停加深令人恶心的触感。 『我是一具屍体』。少年这样对自己说道。是屍体的话，什麽都感觉不到。人格也好、尊 严也好，全没意义。不会被伤害、也不会被欺骗，能处在一个平稳状态。到现在为止，不 也就是一具行屍走rou吗？ 因为那场大灾难，少年所居住的《下层》一部分发生崩陷。失去一切。住所也好、家族也 好──未来也好、希望也好、所有的一切──是因为尚未成熟思维承受不住这样打击嘛？ 从那之後的记忆模糊不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打杂工。从早到晚不停工作。一 天只有一顿饭，还只是野菜渣做的汤。没有去发泄不满的空闲工夫，也没有力气去反抗。 那充满死亡气息的回忆，已经麻痹自己思考能力。这个世界充满不合理。无论如何堕落下 去──前方的路也仍然看不到尽头。 **的经营者，没有将浑身脏乱少年打理回正常人的样子，而是将其作为男妓，任嫖客蹂 躏。 「如果你能找出天花板上有多少漏水地方，就给你饭吃。长得不错嘛，好好感谢给你这麽 一张漂亮脸蛋的父母吧。」 已经没有什麽能够再丢弃的东西。这就是自己的命运。『那样也没关系』，少年就这样放 弃。这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的事。 「来，趴下去。」 少年被迫如『大』字一样趴在床单上。至少，这样多少还闻不到那家伙身上恶臭。 「你被我这样疼爱，就是受到《上层》的疼爱。好好为此感到光荣吧。」 包含着陶醉和情欲的耳语…… 「你们能够像这样存活下来，都托我们贵族的福。而且，你要是能够充分满足我，我就考 虑把你带到《上层》去。前提是……你确实拥有这样的价值呢。」 谁会相信这样的胡说八道？除非见识足够多现实残酷；否则，别想让甜蜜的梦境保持鲜活 。 「呜……」 胃里的东西正在不停翻江倒海，它们疯狂地找寻着一个发泄口。上涌的胃液折磨少年喉咙 和黏膜，折磨着他的身体。双眼也不堪煎熬溢出眼泪。 「喂，怎麽？哪儿难受？」 意识的模糊，让察觉到不对劲的贵族声音只能远远传入少年耳中。 谁.来.救.救.我──！什麽时候──从什麽时候开始，不再作出自己的判断？为什麽 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察觉到呢？ 少年的内心，开始闪现出某些想法。要是想要得救，那只能自己想想办法。要是不奋起抗 争，弱者只会被强者吞食。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想要自由──只能弄脏自己的双手。 依靠自己的意志！我……不想被任何人支配！少年的灵魂正在吼叫。那一瞬间──已经冻 结的思维上，啪呖一声，出现裂痕。原初的情感喷涌而出，那是达致极点的愤怒、对毫无 道理可言命运的憎恨。已经对一切都放弃的双眸，又出现强烈的意志。少年的手，往桌子 上伸去。 「发作吗？呵，看来运气不好，遇上个不良品呢。必须去抱怨一下，钱也别付。但是，至 少要进行到结束──」 **的贵族不满地抱怨着。少年迅速转过身来，一言不发挥动手腕。 「呜哇啊啊！」 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嚎叫！少年的右手上，正握着那把水果刀刺向贵族的喉咙。 没有刺中要害，尖端也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现在绝对不能侧躺下。 少年此刻令人惊讶冷静。只要一击能刺破喉咙，他应该发不出声音。在那一瞬间，少年有 时间能这样想。 「唏，唏～～～～～」 贵族狼狈退到一边，浑浊的双眼当中满是恐惧。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偷偷贪求快乐的变 态而已。根本不是年轻野兽的对手。 「客人，发生什麽事？要是做出无理的事情，我们会很困扰？」 **保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少年叫声。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嫖客因为 兴奋做出伤害**的事情。一旦发生这样的事，必须要赔偿大笔慰问金。 少年，毫不犹豫冲到门前。这是个连一扇小窗户都没有的房间。除门以外，没有别的出口 。 「什麽……！？」 用力撞开门，藉此从背後将保镖打倒在地。趁此机会，少年开始往走廊外狂奔。外面此刻 现在正尘土滔天。 「追！一定要抓到！」 「那个小鬼，胆子还真不小！」 到处都能听到这样士兵们的喊声。少年此刻正在红灯区的小巷里逃亡着。哗啦！偶然一脚 踩上水洼，差点因此跌倒。快跑！快跑！尽可能多远离这里一步也好！但往哪儿去才好？ 无论逃到哪里，都无法离开这《牢狱》。还有，接下来怎麽办？生存下去，究竟有什麽含 义？这个世界……可是充满残酷和毫无道理的事── 「！」 听见一阵带着哀愁的口哨声，少年停下脚步。 「好不容易可以享受一下在雨中散步的乐趣，到底出什麽事，这麽吵……」 声音虽然低沉，仍然能很清晰听到。灰暗路旁，出现一个身着披风人影。那是个身材高大 的男人。说话的口吻满是沧桑，灰白的头发。浑身上下从帽子到衣服都是白色，这个人正 心情舒畅淋着雨。 「在外头这样裸奔，不是**，就是从**里逃出来的**。而且，全身上下还只裹一条 床单──当心感冒啊？」 少年确实是以全裸状态逃出来的。此刻，追兵的脚步声从後面渐渐传来。在思考之前，少 年的身体开始向前方突破。手上仍然还紧紧握着那把水果刀，指关节被握得发白。虽然心 里想过想要将其丢弃，手指却因为紧张过度而无法动弹。 「哦？」 这个稍显老态的男人，轻松就避开少年的攻势。 「……呜。」 男人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擒住少年纤细的手。看起来就像只是轻轻握着鸡蛋、没有使任 何劲一样，却已经足够封住少年全身行动。被这样擒拿住，少年手中的水果刀落在地上。 「哼，素质倒是不错，不大声喊叫这一点也让我很欣赏。」 「啊？」 还未反应过来，少年的身体已经浮在空中。一瞬间的工夫，就被以後背着地姿势重重摔在 地上。简直是如同魔法一般的体术。忍耐着後背的疼痛，少年死命盯着眼前的男人。 「眼神很不错。被弄去做男妓，真是可惜。」 稍显老态的男人，咧嘴笑开。 「我说，你痛恨自己的无力吗？想要力量吗？想获得自由吗？无论发生什麽事，也想生存 下去吗？」 「……」 正当少年迷惑，心中的敌意更加扩散时── 「头、头领！」 终於追到这里来的保镖们，看到这个稍显老态的男人後却乱阵脚。少年眼中闪过畏惧的光 芒。据他所知，这附近被叫做头领的人，只有一个。波鲁兹.古拉多。是身为主宰《牢狱 》组织的首领。 「非、非常对不起，因为我们的过失，请给予处罚。」 波鲁兹却挥手示意保镖们闭嘴。 「行，这小子就由我来看管。」 「但是，这家伙弄伤贵宾客人……」 「别在意那种垃圾贵族。那样的家伙，只要给一点小东西就可以打发。下次给点优惠券什 麽的，适当处理就行。」 「是！」 波鲁兹脱下上衣外套，披在少年的肩上。 「小子，我送你一把最好的刀具，好好磨练自己本事。当然，我不保证你能得到一个比男 妓更好的人生。或许，你还会变得憎恨我也说不定。到那时不用客气，随时可以过来杀我 。」 波鲁兹带着友好的眼神微笑道。 「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呢。」 「凯伊姆……阿斯托利亚……」 「我说凯伊姆，我就喜欢这样下雨的日子。」 波鲁兹一边说，一边心情愉快吹起口哨。曲调中，却带着哀愁和悲伤。 「是啊，从重生的角度来说，是个好日子──对吧？」 －－ 『好人』是用来安慰那些没有神秘感又缺乏魅力的男人的字眼。 ——银河英雄传说新传《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