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侠客行（上）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黄石镇，小镇再小，也有独属于它的故事。 譬如，某家的媳妇红杏出墙，与张家大哥，李家二叔有暧昧不清的关系，无疑是男女夫妇清闲时的笑料谈资。再比如，谁家的娃娃年纪轻轻就策马打猎，耍得一手好箭术，自然而然能引得不少妙龄闺女侧目。 谁家女儿不思春？ 而今日，往常那些没事就喜欢蹲在屋檐下，坐在门槛上，招呼一帮子乡亲邻居来唠嗑唠嗑家长里短的男女老少，皆是齐刷刷安静下来，看着不宽阔街道上慢慢行走的三人。 一人，是黄石镇的名人——青花娘，满脸泪痕，此情此景，落在街两旁的老少爷们眼中，则是梨花一枝春带雨，怎么看怎么楚楚可怜，惹人疼爱。 然而，当所有人看到青花娘身旁的男子时，皆是目瞪口呆，面容刚毅，断了一臂，空荡荡的袖管随风摆动。 是丁飞云！ 三年前就应该已经战死了的丁飞云！ 所有的乡亲街坊，尤其是这几年来欺辱过青花娘的男子，更是茫然若失。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一个文弱中年男子倚门瘫坐，头上的纶巾歪向一旁，颤抖伸手指着丁飞云。 镇上的教书先生惶恐不安，有茫然，有后悔，有愤慨…… 丁飞云冷着眸子瞥了一眼，“我没死，是不是让你们失望了？”脚下不停，牵着马，伴着五年未见的结发妻子，一路向家中走去。 街边一众青皮看到丁飞云断臂，还准备好好拾掇拾掇这位从小把自己揍到大的丁飞云，结果透过漫天风沙一看，后面一骑一人，悬剑披风，怎么看怎么像是江湖的高手，料来也是丁飞云请来的帮手，说不定还是他军中的哥们兄弟，自己怎敢得罪，唯有灰溜溜往镇长居所去，好歹能传个口信，赏点银钱呀。 乔装成西厥汉子的陈乾元，看着丁飞云和青花娘两人相伴而行的背影，只觉温馨。 走江湖，入江湖，上沙场，下沙场，来来去去，活到最后，还不是想能寻得心中所求。丁飞云执着回到故乡，或许，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看看家中的妻子。 陈乾元进入边疆沙场不短时间了，也渐渐懂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实打实对出征的兄弟说“兄弟安心去，汝妻儿吾当照顾之！” 故而，他之前在酒肆中，才会慨然出手帮助丁飞云，虽然大家都是陌生人，虽然严格意义上，两人还是敌对两营的敌手，可是呢，丁飞云有要保护的妻子，陈乾元有要保护的国疆百姓。 皆是同路人。 同路之上，必是拔剑斩不平。 陈乾元也知道西厥游骑兵，和大石城的探马游骑一样的性质，皆是斥候中的精锐，据闻游骑兵的选拔方式极为严格，不仅要力挽三石弓的猛士，更是要那种能御马如飞，奔腾万里的好手，更为严苛的是，没有在沙场上经历过血战的游骑兵，压根就算不上游骑兵！ 这种慢慢磨练出来的精锐之师，堪称斥候之标杆，不然的话，当日独孤茹雪和燕赤雪也不会被一众游骑兵围困，几番冲刺都突袭不出来。 陈乾元可以想象，这位丁飞云当年能进入游骑兵，也是身手过人之辈，哪怕是断了一臂，也可料想其能在相逢即死战的大石城探马游骑刀下逃过一命，相当不赖。 “朋友，我们到家了，如果不嫌弃，能否进来一坐？”丁飞云转身含笑说道，身旁的妻子接过他手中的马缰，自去栓在马桩之上。 “有酒吗？”陈乾元哑着嗓子问道，自己自小在中原长大，此番一路西行，吃了不少风沙，嗓子都被狂风给吹哑了。 青花娘也主动过来接过陈乾元马匹的缰绳，温颜一笑，“有。家中还有浊酒，只有恩公不嫌弃。” “什么恩公不恩公的。”犹如粗犷大汉的陈乾元摆手直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有酒就好了。只不过，老板娘，这次可不能收我酒钱了。” 青花娘颔首微笑，丁飞云看着任侠豪情的陌生男子，又看着五年未见的结发妻子，满心暖意，主动推门，伸手做引。 进屋之后，陈乾元游目扫视，才知道了啥叫家徒四壁，除了厅中央一方四角桌，两条长凳，其余是要啥没啥。 “青花，这几年，苦了你了。”在归乡的路上，丁飞云早就听闻了青花娘如何放荡，如何勾引男人，打心底而言，自己此番执着归来，就是要当年问清她一切的缘由。 只不过，当自己看到朱屠夫等人欺辱青花娘，气不过，才直接冒出头来杀人。只是，当此时，自己看到原本在黄石镇上算得上奢华的家，如今居然是此般清贫，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什么春心荡漾，都是假的，唯有自己这位结发妻子，才是实打实惦记着自己。 青花娘摇了摇头，素柔小手抚过丈夫脸庞，苦涩一笑，“你回来就好了。” 一切，只要回来就好。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在乱世之中，什么能比得上良人归来之好？ 人生乱世何妨？ 良人当归即好。 “咳咳……”正当夫妻两人久别重逢，含情脉脉的时候，某位孤家寡人实在脸红得看不下去了。 青花娘登时红潮泛双颊，诱人至极，连忙告谦一声，去端来老酒和干牛rou。 “不知恩公大名？”青花娘给两个男人倒酒，丁飞云敬了陈乾元一碗，随口问道。 陈乾元咕噜噜一口喝干，抹嘴大叫爽快，“别叫恩公不恩公了，我姓陈，叫无机。” “姓陈？”丁飞云撇头看向青花娘，说道：“陈兄，没想到你和我娘子是一个姓氏的。” “噢？是吗？” “我本名就是陈青花。”青花娘给两人又倒满酒，告谦离去，准备去买些给两个男人下酒的菜食来。 空荡荡的屋子，就剩两个爷们相对饮酒。 “陈兄，你家祖上也是西渡的中原人吗？”丁飞云忽然问道。 陈乾元点了点头，在来之前，唐凌天就给他讲过不少西厥国中的世俗人情。 在西厥国内，虽是草原的游牧民族占主导，但是也有不小的一部分是当年南北大战期间，某些中原家族为躲避战乱，西渡而来，放弃农耕生活，在大草原上扎下根。 然而，在近十来年之中，西厥帝国逐渐强大，和中原帝国摩擦而已日益严重，属下的很多游牧部落更是强烈弹压这些西渡的中原民族。故而，很多中原人所形成的部落皆被划到了第四等级，称为南人。 事虽如此，但是某些自身底蕴深厚的中原部落，愣是在西厥打下了一片天下，在王庭下的十二诸司部落之中，更是有三席中原人的位置！ 可以说，西厥帝国能快速强大起来，外在是靠那些强大的武将，开疆拓土，对内而言，则是这些西渡的中原读书人带去满腹谋略，安抚小国，纵横外交，愣是打造出一个草原上的无敌帝国出来。 西厥南人流迁，何况还是两国之交上的黄石镇，几乎全是中原人。 两人畅谈对饮，丁飞云也出于游骑兵习惯，几番小心措辞想打探陈乾元的底细，皆被其含糊酒话给蒙混过去。不多时，两人便喝光了两坛老酒，都是满面红光，意酣神醉，陈乾元更是醉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臭****，听说你死鬼丈夫回来了，快，叫出来看看。老子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婆娘怎么个搔首弄姿，怎么被老子骑在胯下！”猛然之间，两条威猛大汉闯了进来，一人还死死拽着青花娘的秀发。 青花娘怀中紧紧抱着好不容易买来的下酒菜，红着眼，死死盯着那大汉。她知道，这大汉是黄石镇外不远处乱石岗上的匪寇，杀人如麻，只不过不知何时与镇长有了猫腻联系，时不时在黄石镇上晃悠。前不久，一个街上的青皮喝多了酒，撞了这人一下，结果活生生被当街打死。 当真凶恶至极！ 本来已经喝得意醉魂倒的丁飞云登时酒醒大半，双眸一赤，cao起桌上空酒坛就砸去，“****娘的！” “废物一个，还敢叫嚣！”威猛大汉一拳捣出，拳风呼呼，料来也是外门拳法的好手，直接击爆了酒坛。“还是留着力气，看老子用尽十八般武艺，好好爱护你婆娘！” “三当家，三当家，且慢动手。”一个瘦小老人从两条大汉的缝隙中挤了进来，看了一眼怒目而视的丁飞云，又看了一眼威猛大汉，谄媚笑道：“三当家，不能再杀人了。上次你打死了一个人，最后把官府的人都惊来了，不好摆平呀。” “什么不好摆平！”三当家圆目一瞪，直若猛虎悬睛，喝道：“哪家官府敢管老子乱石岗的事儿，老子让大哥带人平了那府衙！” 身为镇长的老头儿战战兢兢，惶恐不敢多言，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倔强含泪的青花娘，我见犹怜，不免起了一番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心思，只可惜了哟，要是被这如狼似虎的三当家一玩，恐怕这么娇滴滴一个美人，连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三当家瞅得这小老头儿心思，阴仄仄一笑，“老镇长，你胯下那老鸟还能用不？” 若是镇长旁人问起，老镇长必然大吼一声，能不能用，让你家媳妇来检验检验就知道了。可是被这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目一问，登时一萎，也不敢答话。 三当家拍了拍老镇长瘦骨嶙峋的肩头，怪笑道：“老当益壮，老镇长，等我们哥几个玩了之后，也把你的老鸟掏出来，磨磨枪。” 三当家身后的四名匪寇皆是捧腹大笑。 “欺人太甚！”丁飞云奋起独臂，便扑杀过来。 三当家身旁的汉子迈步冲出，同样伸出一拳，两只拳头猛然相撞，结果呢，这汉子着实没料到丁飞云力道之足，一拳便把自己震得倒退两步。怒喝一声，双拳狂飞出去，拳影翩翩。 “上去帮忙，这独臂的是从沙场退下来的，有几斤力气。”三当家冷哼，背后又一名高大汉子冲进来，拳脚齐动，顿时让丁飞云处于下风。 “残废，老子让你看看，你婆娘是怎么在老子胯下婉转求饶的。”三当家猖狂大笑，伸手便是撕扯青花娘的衣衫。 “丁兄，再来一杯如何？”陡听一声散漫嗓音响起，众人还不及反应，就看到满室剑光闪过，蓦然一股鲜血喷流而起。 三当家抓住青花娘头发的手臂齐肩而断。 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男子颠来倒去，身形晃悠，手中提溜着一柄长剑，似乎随时都会脱手一般。 “醒时白马走天涯，醉后拔剑杀恶人。” 诗吟一声，两颗人头落地，丁飞云茫然四顾。 “杀人不足换酒钱，且唤三千山中匪！” 三当家脖颈喷血，怒睁双目，青花娘赶忙扑倒丈夫身旁。 “一步一诗一剑落，滚滚人头埋黄尘！” 仓皇逃窜的两名匪寇倒在沙尘之中，当场惨死，老镇长吓得面无人色。 “取酒来，取酒来，美酒鲜血正酣畅！” 长剑回鞘，陈乾元醉眼扫过老镇长，看过正是茫然钦佩感恩的丁飞云夫妇，豪情一笑，“你们且安心，我去扫除镇外匪寇！” 陈乾元大笑出门，手中长剑一掷，悬空而浮，剑气浩荡三千里，“去！” 人站长剑，剑气飞泄，一抹惊虹掠过长空而去！ 一剑横空飞又去，直斩三千天上人！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