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密谋，杀机，邂逅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剑山城 一处小院，很普通的百姓小院，三壁泥墙，三间泥石垒起的土屋，只不过，在小院的一角，种有三棵此地少见的左公柳。 愈往西行，左公柳愈是难以存活。当日陈乾元和斛律小蛮需要盘一处宅院落脚，也正是看到此院有三棵柳树，别开生面，宁可多付些许银钱，也愿意住在此处。 三日前从剑山大宗归来之后，斛律小蛮整夜失眠，都在思考那柄圣剑之事，为何强大如博尔罕、陈乾元都不能触及它，偏偏自己能让圣剑复苏。 换上一袭简净衣衫的姑娘站在左公柳下，从院落小井里打来水，悠悠给柳树浇水，用小院前主人自称是三柳先生的老夫子所言，这左公柳呀，为何能在自家院落里长存，还不是依赖这口涌泉不息的小井。 斛律小蛮也不知道中原有位性本爱丘山的五柳先生，对那位三柳先生也没多大喜恶，只觉得，在草原沙漠之上，难得见到这么一树绿荫，不能平白渴死了人家。 一边浇水，斛律小蛮转头回望了一眼关紧门户的屋子，也不知道屋中男子研究那柄圣剑到了何等境界，轻轻叹息。 想想，自从这位奇男子来到部落里，自己的生命好像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呢，自己就是牧羊挤奶，和草原上其他姑娘一样平淡，只是奈何自己长了一张不俗的脸庞，颇讨人喜而已。 想及此，斛律小蛮蓦然笑了笑，想起陈乾元那日对公羊玉所说的“我胯下有杀气，不知你敢接不敢接”，只觉欢喜。 如果，他对自己说这句话，自己敢不敢接这股杀气呢？ 斛律小蛮脸色一红。草原上的姑娘，哪像中原女子那般娇羞，只懂得，喜欢，为何不去大胆追求。 仅此而已。 离开部落的二八姑娘怔怔神思，也没感觉到陈乾元出门走到了自己身旁。 “小蛮？”右手提着淡然无光的圣剑，陈乾元在姑娘耳畔轻轻唤了一声。 斛律小蛮陡然一惊，手中的水瓢都忍不住落到了地上，嗔怒看了男子一眼，躬身去捡水瓢。 弯起一抹圆润饱满的弧度。 让陈乾元赶紧非礼勿视。 “怎么？你要出门？”斛律小蛮瞥了一眼不起光辉的圣剑。也不知为何，之前在大宗之上，这柄剑气势恢宏，光芒遮天蔽日，结果被自己带回来之后，愣是变得如一柄普通铁剑一般的了。 陈乾元点了点头，将圣剑交到斛律小蛮手上，说道：“我出去办点事。” “又去鬼混？”斛律小蛮笑道，丹凤眼弯弯，美目倩兮。 男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咋就觉得自己在斛律小蛮眼中就是这么一个不正经的人呢？ “去吧，晚上我做好饭菜等你。”斛律小蛮接过圣剑，浅言一声，若如嘱咐丈夫早归的妻子一般。 *** 剑山城内十万户，已经算是西厥国内不小的关隘大城了，要知道，西厥王庭的王城也才五十万户居民。 当然，游牧部落所形成的聚居地，怎么也比不过土膏丰润的中原之地，别说两百万户的京师繁华盛地，就算是剑南道的锦州，关内道的安庆府，哪一个不是百万户居民。哪怕是边疆关隘弓月城，城不大，也有五万户百姓。 城中车马，人流如织，未悬剑，披风而行的陈乾元在街道上随意走逛，直到，走入一条无人深巷的尽头。 在那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儿箕踞而坐，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草帽，帽檐遮住了大半个面孔。 看到此人，陈乾元笑了笑，取出三枚铜板，丢在小乞儿脚前的破碗之中，“三元开泰。” 闻言，那小乞儿撇嘴说道：“三元不够，至少五福同门。” “哟，还不知足。”犹如恶霸的陈乾元伸手便将破碗中的铜板捞起，笑道：“一个子儿都不给你。” 小乞儿脱下草帽，一双斗鸡眼滴溜溜一转，谨慎道：“没人跟踪？” “没人。” 小乞儿长舒一口气，坦言道：“兄弟，对不住哈，这剑山城不好混，好一些狼牙里的兄弟都被关龙伏天给拔除了，不得不小心行事！” 陈乾元面色淡然，点了点头。 此间两国大战，无数的密探谍子互相渗透，明面上有沙场百战怒战，可是在暗地里，也有无数狼牙刺客、暗影刺客在敌国之内刺杀武将大臣。 在陈乾元来西厥之前，西北边关亦是派遣了不少狼牙刺客潜入西厥，眼前这位小乞儿也是其中一人，之前两人对口风，就是测探虚实。 小乞儿看着陈乾元的脸庞好一会儿，哈哈一笑，说道：“兄弟，你就是如今传扬西厥江湖的陈无机吧？” 陈乾元点点头，说道：“我此番来剑山城，主要是袭杀关龙伏天，只是我所得到的情报并不多。你在此潜伏良久，能否提供一些情报？” “陈兄弟当日击杀燕云骁，修为可见一斑，此际要杀关龙伏天，不难。可是，难就难在，前不久关龙伏天的将军府上来了两个人。”小乞儿正色说道。 “何人？” “据我们在将军府中的密探回禀，那两人应该是赫连天王的孙子赫连武帝，以及被称为杀手之王的蒙赤行。” 陈乾元皱起眉头，没想到此番居然来了这么两尊强人，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多的赫连武帝或许不是多大的阻碍，但是杀手之王蒙赤行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 在来西厥之前，狼牙首领白狼就曾给自己讲述过西厥暗影的一些事，其中特别提点到蒙赤行这个名字，乃是当年西厥铁骑横扫江湖时最为隐蔽，也最为铁血的一根暗刺，故而，后世朝堂江湖皆是传说暗影的成立，或许与蒙赤行有关。 实际上，又有何人知道呢？ 毕竟，蒙赤行当年作为江湖一等杀手，是被赫连天王强势收复的，只不过在马踏江湖之时，老天王不愿对江湖人出手，才让蒙赤行代替自己为王庭行事。 小乞儿看了陈乾元一眼，低声道：“陈兄弟，听说那赫连武帝还专门是为了杀你才赶来的。” “杀我？”陈乾元冷笑，一个靠长辈荫蔽成名的小天王，或许还不如离家出走，转投军伍的百里奚吧。 深巷之中，箕踞而坐的小乞儿和站立的江湖游侠，云泥之别，却在一起细谈密谋。 *** 斛律小蛮站在酒铺之前，手挎纤细藤蔓所编制的篮子，看着玲琅满目的各种酒水，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陈乾元午后便出门了，她也无所事事，总不能像陈乾元那般对着那柄圣剑研究个几天几夜吧，想了想，就出门来买酒，为晚上的饭菜做准备。 可是呢，自己十几年都是喝马奶酒过来的，此时看到花样繁多的酒类，反倒不知道该选什么酒了，只有使劲回忆陈乾元之前喝过的酒是哪一类的。 “姑娘，你到底要买什么酒啊？”站在桌台后的掌柜意兴阑珊，若不是看到这姑娘姿色不俗，看着就养眼，说不定早就当成闹事的轰出门了。 丫头脸色都涨红了，又不识几个字，完全不认识那些酒的名称，支吾难语。 “老板，赊两坛酒。”一个腹垂及膝的醉汉跌跌撞撞走了进来，险些将斛律小蛮撞到。 看到三天两头便来打秋风的“老熟人”，酒掌柜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喝道：“酒癫，没钱就别来我铺子里，谁他娘赊酒给你呀。” 醉眼朦胧的酒癫费力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斛律小蛮，当看到那双丹凤眼的时候，蓦然惊愕，只觉熟悉，只觉似曾相识。 “姑娘，这酒癫就是一个大色胚，没事你躲远点。”酒掌柜在一旁说道，又指了指盯着姑娘家不转眼的酒癫喝道：“酒癫，你他娘的，自己滚去窑子看女人去，这小姑娘家家的，你没事盯着别人看作甚！” 酒癫甩了甩脑袋，略微清醒，问道：“女娃，你叫啥名字？” 酒掌柜在一旁又是白眼，又是撇嘴，以前呢，听城中与酒癫有过些许情缘的女人说，酒癫是勾搭良家妇女的好手，人见人爱，风流倜傥。可是现在一瞧，问人家姑娘姓名都这般无礼，简直就是耍流氓。 用市井俗人的言语来说就是：勾搭得好，叫风流倜傥，没相貌没内涵去勾搭女子，那就是耍流氓。 之前陈乾元曾送酒给酒癫，斛律小蛮对酒癫也没啥坏印象，只是觉得是一个喝酒伤了身子的男人，答道：“我叫斛律小蛮。” 似是失望的酒癫垂下了眸子，淡然哦了一声，很是悲伤，“老板，赊两坛酒。” “不赊！滚一边去！”酒掌柜喝骂道。 斛律小蛮想起了之前陈乾元所说的那句“救人之急”，淡然笑了一笑，说道：“老板，多给我两壶酒，送给他。” 她指着他，他看着她。 如久别的亲人一般。 酒窝深浅，眉眼弯弯。 恍若当年嫁给自己兄长的女子一般，无二。 午后日光洒落，在酒铺子之前，身躯臃肿庞大的酒癫随意坐在地上，一口一口灌着丫头送的酒水。 “丫头，你说你是孤儿？”酒癫偏头看了一眼身旁蹲着的丫头，恍若居家小妻子一般，在那里默默盘算买酒花了多少钱，今晚饭菜要做啥。 斛律小蛮点了点头，不觉这名声可恶的酒癫有多么低劣败落，反倒有些家人般的感觉，“对呀。是义父当年把我捡回去的，不然我早就死在草原上了。” 酒癫哦了一声，想起自己失散十六年的侄女，悲从中来，热泪滚滚，抹了抹眼角，饮酒叹道：“如果你是我那失散的侄女，就好了哟。” “大叔，你一定能找到自己侄女的。”斛律小蛮笑道，眉角煞是好看。 “嗯。”酒癫望着天空，“希望吧。” 看到日****晚，斛律小蛮站起身来，偏头看了一眼醉醺醺的酒癫，说道：“大叔，要不今晚就去我家吃饭吧。我想，我大哥会乐意招待你的。” 言及“大哥”二字，斛律小蛮心底暗笑，初来剑山城的时候，她和陈乾元落宿客栈，那老板还特意说有单房，结果呢，陈乾元大气说道，这是我家妹子，我们要两间房！ 酒癫看着升起云霞的天空，哦了一声，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跟着斛律小蛮走去。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