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理
背负着光轮与朱雀的金曦，高举倾天戟。 此刻的他感觉自己的体内好像点燃了一个太阳一般，源源不断的力量通过心脏的跳动涌向四肢百骸，浑身上下热气蒸腾。 金曦有种预感，再不发泄掉自己体内的这股力量，他就会被其撑爆。 “哈啊～” 吐出一口气的他，一脚踩踏向前。 “吼哦哦哦！” 翼火蛇猛地张开龙嘴，龙类的属性赋予它强劲的吐息，火焰如同熔浆夹杂着电光被它喷射而出，正面袭向金曦。高温甚至扭曲了火照之路，来到金曦近处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岩浆的河流。 金曦就这么迎着吐息向前，庞大的咒力在他身前形成利刃，令吐息一分为二，如同湍急的水流遇到礁石一般与金曦擦身而过。然而还不止这样，金曦像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一般，前行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将倾天的戟刃置于身前，似是要破开一切的向翼火蛇发动了冲锋！ 如同绝世的猛将，单人纵马向千军万马发起了突击。 “嗷噢噢噢！” 翼火蛇像是感受到了挑衅，还未彻底变化的蛇瞳中流露出狂怒的色彩，与金曦在同一时间发起了对冲，羽翼振动之见不但召来狂风，更是令它的速度更进一步加快，于瞬间突破音障。 而金曦在背后朱雀的加持之下，也将身前的空气彻底排尽，令顶着熔岩的他在前方形成红色的音锥。 一人一龙就这么在直线上以突破音障的速度对冲，空气因他们的动作被压缩到了极限，掀起的狂风席卷了周边，然后猛地碰撞！ 金曦将倾天戟往前一送，锋锐的戟刃因此得到了进一步的加速，刺向了翼火蛇的头颅。而翼火蛇则猛地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不顾锋锐的倾天戟搅烂自己的龙牙，稳稳的将其咬住。见此，金曦像是要压榨自己所有的力量一般，猛地大喝一声，鼓动起双手往里推去，翼火蛇也毫不相让，喉咙处发出沉闷的吼声，与金曦开始角力。 然而双方都是以高速行进，在僵持了一下后，翼火蛇凭借自己的体重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金曦被它巨大的动能推着急退。翼火蛇贴着地面不断向前游走，它攻击金曦，就如同苍鹰狩猎海中跃动的游鱼，不可阻挡！就这么顶着金曦，一连撞断了数根玉柱后，将其嵌在了地上。 一人一神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互视，而从翼火蛇那双熔金色的瞳孔中，金曦看到了翼火蛇的狂怒与嘴角溢血却又露出笑容的自己。 “就用这血，替你写下墓志铭。” 低声呢喃，金曦用舌头勾去自己嘴角的鲜血，然后在翼火蛇的注视下，在倾天戟光滑的一侧戟刃上舔了一下，在舌头划过的地方，有无数繁密的咒文亮起然后隐没，隐约间，有什么被注入了。 倾天戟在刚才的撞击中已经从翼火蛇的嘴中脱落，此刻正被他用双手抵住，防备着来自翼火蛇甜蜜的蛇吻。而先前翼火蛇被搅烂的伤口处留下的神血则浸满了倾天上下，却诡异的没有流淌到金曦的身上，只是不停的被倾天的另一侧戟刃所吸收。 而当同时饮了金曦的血液和翼火蛇的神血后，从倾天戟上传来了开心的震动，那是钢之神兵准备屠戮龙蛇的号角声。 接着，翼火蛇被顶了起来。 金曦以缓慢却不可阻挡的速度的将双手撑起，然后抬起上半身，背后的光轮在这一刻将先前溢出的力量反馈与他，让他获得与翼火蛇一较高低的巨力。然而翼火蛇就像是发了狠一般，蛇目中闪烁着凶光，用尽一切般死死的抵住。 然而这毫无用处。 他感受着畅饮翼火蛇鲜血的倾天戟上传来的愉快情绪，这柄专门为了屠杀朱雀的神兵在面对属于朱雀的属神时，也发挥了强大的针对性，不但能够在对方的身上留下永不恢复的伤口，还能从对方的鲜血中汲取力量，甚至在最终夺取一切。 翼火蛇在角力中感觉到了不对，直觉与过往的经历让它终于明白了这柄为自己以外的六柱神带来死亡的神具的特性，最为近距离的接触也让它察觉到了铸造这柄神兵的人的险恶用心。 它的眼神中闪过愤怒的神色，但并不是为了此身，而是为了逝去的同伴。 金曦看到对方的神色，猛地将倾天戟抵向另一个方向，挡住了突然袭来的蛇尾，但这一击也将他拍飞了出去，让他如同破布偶一般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掀起了烟尘。 “罪民，汝等怎敢亵渎吾之同胞的灵魂！” 这狂怒的吼声中流露出来的哀切，真是令人闻之落泪。 是啊，尽管对于诸神时间毫无意义，但知道相伴数千年的同胞居然在死后连灵魂都被汲取，碾碎，化为了这柄神具力量的来源，乃至于有可能成为夺取朱雀神性命的杀手锏之后，翼火蛇怎么可能不愤怒。 “原来如此。” 从烟尘中站起的身影在咳了几下血后，像是有些恍然大悟，边走边说道。 “怪不得之前第一次拿起它的时候，总觉得和它的投影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原本以为是伪物与真物之间的分别，现在看来是因为它埋葬的神魂吧。看样子，不知道是哪代先祖对其动了手脚。” “不过...” 金曦抬头看着再一次飞翔于空中的翼火蛇，眼中流露出嘲笑的神色。 “在我之前，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无论怎么算，按一命换一命的算法，都是你们欠的比较多吧。更何况，胜者夺取一切！这么浅显的道理，身为朱雀的属神你不会不懂吧。” “罪民，罪民，汝等！” 陷入狂怒中的翼火蛇不管不顾，颇让金曦有种八点档段诗句女主角我不听我不听的感觉，只可惜金曦不是男主，翼火蛇也没有性别。 “说实话我本不想说，但如果不说总觉得少了什么。所以，如果你愿意投降的话，我可以让你在我获胜之后成为我的眷属哟。” 翼火蛇像是被这句话震惊到了一半，在空中飞舞的身姿猛然停滞，它低下自己的头颅，看着金曦。 “玷污了吾等同胞的灵魂之后，连吾等存在于世上唯一之理，也要践踏一下吗？” 它的声音突然柔和了下来，像是在对情人低语，但却给人深不见底的恐惧感。 “对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金曦低声笑道，那笑声中掺杂着理所当然，确信以及莫名的好笑感，就像是在讥讽翼火蛇一般。 “吾明白了，原本对汝之一族千年以来向吾等发起决死的挑战之事怀有敬意，并有过在脱困之后向朱雀大人谏言留下汝等一族老幼性命的想法，但现在看来，是吾太过天真，诸神的荣光怎可流淌于叛逆之人。” 翼火蛇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无比，它的瞳孔中感情的色彩也逐渐散去。 “这种眼神，才让我觉得正常啊。” 金曦脸上的战意越来越强烈，他沉下身体，然后猛地窜出，如同出膛的炮弹，在掀起突破音障的气圈后，高举倾天向翼火蛇的脖颈处砍下。 而翼火蛇早有所料，如钢的羽翼以斩裂一切的气势抵住了倾天，同时龙头猛地探出，张开巨嘴想要将金曦一口吞下，却被金曦借着倾天和羽翼对抗时产生的借力点猛踢一脚，因燃烧朱雀血而带来的巨力，让翼火蛇的蛇头猛的被踢歪，陷入了短暂晕眩！ “虽然我对这个已经死的没几个的家族没有什么留恋！” 金曦在呼了口气后，双手一推倾天，借着反作用力连续数个后空翻掉落半空，通过空中凝固成实体的咒力猛地一踏后再次飞出，以比先前还要迅猛的速度砍向翼火蛇的羽翼根部，将那美丽的羽翼如同企鹅豆腐般切断，让其从空中坠落。 “哦哦哦哦哦！” 这次响起的不再是充满战意的咆哮，而是在盛开的血色之花中衰弱的哀鸣。 “但是啊，看到你这副想以神之名，行宽恕之事的样子，真是令我作呕！” 火翼蛇根本没有在意金曦说的话，它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彻底的毁灭这个人！然而它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力量比之前还要衰弱，它马上意识到了这是为什么，汲取了自己血液的倾天戟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诅咒，这诅咒随着双方实力的变化而加强。 比如说现在失去了一只翅膀后，它就再也无法飞翔于空中，连呼唤狂风维持自己的身形都做不到，只能猛地坠落。 金曦却没有坠落，光轮与朱雀的加护赐予他高居天空的权柄。他握住倾天，张开自己的双手，金色的太阳将他的容姿衬托的更加俊美，如同从神话中走出的太阳神。他那赤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兴奋，怜悯和击败一切的决意，如同皇帝一般低头俯视着砸落大地的翼火蛇。失去了翅膀的它只能在地上匍匐前进，再不复翱翔于天空中的神圣姿态。 然后张口诉说着他们一族数千年延续之理。 “我等从不祈求诸神的宽恕，因我等为大业而生！” PS1：为什么收藏数涨了，评论数没涨，是我写的没什么好讨论的吗？ PS3：基于以上问题，作者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以至于没有了PS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