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告白
雨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一個不熟悉的天花，他想要嘗試用雙手撐身體的時候，僅僅是動一下手指頭，全身都引發出連鎖反應一樣一陣劇痛傳上了大腦。雨直接便被痛得趺回到床上。 “銀午餐就拜託你了。” “主人有甚麼特別想吃的嗎” “甚麼都可以。” 就在這時雨聽到了夜天和銀的對話從不遠的地方傳來，他勉強把頭轉過去，正好看到了夜天把身上的黑色長袍脫下穿著馬甲和熱褲一樣的衣著走進雨所在的房間。 “夜天小姐你這一身會不會清涼了點。” “天氣這麼熱有甚麼辦法。” 夜天好像對雨醒來一事完全不驚訝一樣與他展開日常對話，雨在想應該要從甚麼開始問起的時候，夜天已經把小椅子拉到了雨的床邊打開一封看似幾經摧殘的信來看。 “那麼夜天小姐，我有幾個問題想問……” 看到了夜天那平淡地看著信件的樣子，雨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自己不應該打擾她，然後聲線便慢慢低下來。 “你才睡了三天就睡傻了嗎” “原來已經三天了嗎，不過受到這種傷這麼快能醒過來也挺厲害的。” “別沾沾自喜，你這傻瓜。” 夜天好像是看完了那信，她放下了信件轉身直面向雨本人。雨現在躺臥在床上，全身各處都包起了白色的繃帶。 雖然看上去很嚴重的樣子，但是雨能夠感覺到自己並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內傷，就連被蛇貫穿了的那小腹部份也好像完好沒事一樣。 “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 夜天突然以一副很嚴肅的樣子跟雨說，看見她的樣子雨開始有點慌，難道自己的感覺錯了這樣的想法在雨的心底裡浮現出來。 “長瀨雨你這瘟神，你害我又沒了一大筆錢了，你打算怎麼賠我啊！你以為自己就真的受了點傷，躺三天便自己完治療好了嗎你別發夢，你現在能活下來一部份是因為戰鬥中途我用魔法給你緊急處理吊住你的命，另一方面可是在戰鬥結束後花了一大筆錢請了附近最好的醫生來救你。幫你換了一個腎，粉碎性骨折的地方用特別的魔法還原，這些要的錢都是我花了差不多十年才賺到的。你這混蛋要怎麼賠我啊呀!” 夜天說到後半的時候都開始帶點哭腔了，相反被夜天這麼指住罵的雨則是傻眼了，他錯愕地呆在原地，大腦一時之間運轉不能。 不過很快雨便了解到眼前的情況，他有點哭笑不得地望向夜天徐徐的道出他的回答: “那麼我就用我下半輩子賠給你好不好。” 雨沒有一絲玩笑的含意在裡，完完全全真實的話就這麼說出來，這一句簡短的話裡到底包含了雨多少的思念和愛情這個恐怕就只有雨本人和這句話的對象夜天知道。 “哼，你這人值多少錢啊。” “在這時代的標準來看，我可算是一位卓越的騎士吧。現在擔當夜天之書騎士的人就只有我一人哦。” 雨說話時還特別地得意，他自己也很享受在之前的戰鬥中被夜天所承認的這騎士身分。 “只是贏了個無名小卒你就開始得意忘形了嗎” “那可不是無名小卒，而是一個惡名昭彰的邪惡組織的頭目。這個「CROW」的組織可是一直存在到我的那個時代，它可足足有五百年左右的歷史。” 聽到了雨這麼認真回答後夜天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夜天一直以為自己面對的只是一個隱世的高手而已，想不到他背後的來歷竟然這麼猛。 “你看來很熟悉他們了啊。” “我回來可是花了不少心力，這些年都是著手調查他們和與他們打個你死我活。” “哼……你這笨蛋不回來也沒關係，我送你走也是犧牲了不少東西。你這樣一回來，還險些被殺，這可是浪費了我一番心血。” “你真的不希望我回來嗎” 雨以最誠懇的眼神直望住夜天的雙瞳，被他這樣的眼神凝視的夜天不好意思地撇開臉。她臉頰透紅地小聲說:“謝謝。” 聽到她的道謝後雨也十分客氣地回了一句「不用謝，這是我該做的。」 “所以戰後的情況又怎樣鴉他人真的被我殺了嗎” 老實說雨自己對殺了鴉這一件事真的沒有甚麼實感，尤其是後的時候那一劍的手感，那一劍到底有沒有徹底地結束對方的生命，在這一點上雨十分之憂慮。 “安心吧，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在你貫穿了他心臟之後，盔甲跟隨著一起碎掉，我還以安全起見將他的人整個冰封再敲碎，讓他的身體碎成碎片。” “得罪你的話肯定會死得很慘……不過你倒是做得不錯，誰知道他會不會有超再生之類的能力。” “哼，我這樣的天才還用你來評價我的才智嗎” 夜天對於被雨稱讚一事感到一點不悅，看來在她眼中雨還是個比自己小許多的小鬼，這對於已經成長得和夜天差不多歲數的雨來說不是太好受。 “不過有件事很令我在意的。” “甚麼” “那傢伙的刀消失了，我在解決了他的rou體之後想著要把刀給折斷的時候。刀被一隻烏鴉偷走了，最詭異的是那隻烏鴉在中途進行了空間跳躍消失。恐怕是有人在背後回收了刀，至於這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夜天這麼說完後雨沉默了，他聽到夜天的話後很快便聯想到，這應該是「CROW」的人把刀回收了。至於實際情況如何雨自己就真的不知道了，雨能確定的只有那刀傳承便是「鴉」這號人物的換代儀式。 “那麼你要問的事也差不多完了吧，等你傷好得差不多，你便給我回到你的時代去吧。雖然你願意回來這裡我是十分感動，但是你那邊的家人和朋友也肯定在等你的吧。” 終於夜天也把這一句說出來，她站起來把椅子放好，打算就這樣扔下這樣的道別便離開房間。可是雨卻沒有讓他成功逃出房間，他強忍住痛楚舉起自己的左手拉住了夜天。 “你！” “我不走。” 雨堅定且不退縮地吐出這三個字，被他的氣勢嚇到的夜天沒有繼續踏步而去，她站在原地等待雨的一下句。 “夜天。我愛你，我想要好好保護你，作為你的騎士也作為你的戀人。我想與你長相廝守，直到我們的時間走到盡頭。” 雨將一直埋於心底的告白全都傾瀉出來，那是沒有半分虛言的真心話，那是雨蘊含了多達五年最純粹的告白。千言萬語都盡在這一句上了，對於雨來說出這一句話，向夜天告白才是這次旅程的目的。 所以他在期待。 所以他在等待。 等待夜天能以最真摰的感情回應自己，希望她不要以五年前臨別前的話敷衍自己。 然後夜天回答了。 “笨蛋。” 聽到了這回答後雨先是愣住了，然後才想到自己應該要追問對方的答案，可是下一秒夜天卻抄起了天劍十字向自己的頭狠狠地敲下去。 “疼！” 就在這時候夜天已經慢步離開了房間，留給雨的只有那道影薄的木門。 “被她逃跑了。” 雨有點不甘心地看著門，他的眼神就好像能把門看穿看到在外面某處的夜天一樣。 “那麼留給我能活動的時間又餘下多少呢……” 雨按住了自己的心臟望向窗外，他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下場，畢竟在幾年前的櫻花大會上尤諾已經告訴過自己了，經由莉莉的隨筆所記載的故事。 “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