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真正的战场!
右路大军驻扎在岳州原莫定城,在如今十日城西北方向,相距六七千里,不惜马力的话三四天就能到,路上稍作休整,也就五六天路程。 早先没和白十四闹得尴尬前,刘恒从他那里很是得了不少消息,对于三路大军的境况并不陌生。 其他路不去说,只说刘恒隶属的右路大军,虽说才出征时小小受挫,主力还是到达预定地点站稳脚跟,打开前沿阵地,才有了如今源源不绝输送兵马开辟的一大主战场。 这个地方,数百年前曾是大夏岳州的都城莫定,后来在胡族统治之下渐渐废去。等右路大军抵达时,那里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让大军瞻仰了昔日雄城的废墟。然而这次大夏号称倾尽国力复国仇,随军之中人才济济,籍由原址重铸莫定城,边战边建,如今的莫定城已经恢复了旧日雄光。 建城也在昭示大夏此次出征的坚定意志,妄图恢复曾经岳州全境,更遥望胡国荆州、汉阳、新昌三州,择机征伐。 然而开局不利,加上胡国显现出极其坚决的抵抗之心,出征的三路大军都步步维艰,处境远不如出征前预想的那么美好。时隔大半年,右路大军和以精锐巨人军为主力的胡骑依旧在莫定城附近激烈攻伐,久久没能开拓出更好的局面,还得为了保住莫定城不失,拼命召集全国兵马填补到这个血rou漩涡之中。 当然,胡骑那边的情况也相差无几。 他们很想攻克莫定城,打下这一路最尖端的雄城,就能阻断右路大军的这次征伐。可大夏这次战意甚坚,无论多么艰难依旧苦战不退,到现在两边围着莫定城死伤不下十万,却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反倒似乎都陷入了骑虎难下的窘境。 这就是如今主战场的情况。 因为军功的事,刘恒和白十四之间生出间隙,已经近一个月没有联络,可是想来应该没有多大变化。 这期间派黄安前去报捷,事后刘恒很是详细的询问过相关见闻,和白十四的说法一一对应,并无太大的误差。 莫定城的确建好,配有一座可以抵御霸主的城池阵法,可惜胡骑那边也拿出了一套相应的禁绝法阵,使得这城池阵法只能借用城中将士的人势,威力大大折减。 城中兵马常年保持在十万上下,初时大军主帅张安世锐意进取,还时常派兵出城去四处征伐,很是和胡骑大军打过几次大战。 可是后来战损太过骇人,后方兵力入不敷出,张安世只得被迫改变了战略,渐渐转攻为守。 由于雄城存在,胡骑强行攻城数月无果,同样骇人的战损也让他们放弃了。听黄安说,胡国那边曾派出数度霸主境强者前来攻城,好在右路大军也有霸主坐镇,最终打到双方各有几位霸主重伤,仅仅能作为相互威慑对方的存在,再没有轻易动过这个层次的力量。 后来胡骑仅仅游猎在莫定城周围,严防死堵,试图把这右路大军彻底困死在城中。 于是双方的战法也开始改变,胡骑大军意在困死全城兵马,右路大军则每次运送军需物品都得派出重兵,双方围绕这事开战不休。 那次黄安入城还算运气好,恰好遇到了一只运送军需的大军,他到的时候,刚刚逼退胡骑大军,这才得以跟随入城。 除却运送军需和前来补充战力的兵马,每天不定时开启城门短短一两个时辰以外,莫定城一整天都会紧闭上城门,所以刘恒去的时候同样得多多注意这一点。 他单枪匹马过去,哪怕实力非凡也得多加小心,否则撞上四处游猎的胡骑大军还是很危险的。 这一天出了城,刘恒辨认好方向就一路疾驰。虎老二很是卖力,奈何它并不以速度见长,狂奔一整天到了夜里稍作休整,却连两千里都没跑到。 不过因为它的卖相,也有些别的好处,至少威慑力十足,寻常妖兽不敢来sao扰,山匪大盗一类也因此断了念想。 “主上,要不明天我去附近找匹宝马来给您。”虎老二自己却很忐忑,边匀缓喘息边大口吃喝补充体力,还得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恒淡淡问道:“怎么,嫌苦了?” “不不不!” 虎老二赶忙道:“能为主上效力是我的福分,我就怕自己速度太慢,耽误了主上的大事。” 刘恒边喂小白胖吃妖rou,边随意地道:“我没那么急,早晚个一天半天也无所谓,就这么走着吧。” “那就好那就好。”虎老二面上释然,心里却苦涩,只得认命了。 篝火炸裂,刘恒抬首环顾附近,略微沉吟就道:“你叫两声。” 虎老二会意,当下鼓动妖气,全力放出身为一重妖虎的强大气息,张口大吼了一声。 吼声如雷,方圆百丈的秋草如浪潮般偏倒,声势尤为骇人。一声虎吼过后,寂静的原野中就响起不少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附近的窥视者不约而同地选择离开了。 “战事一起,世道就更乱了。” 刘恒摇头轻叹道。 “主上实在明察秋毫,最近咱们望祁三山附近也不安生,要不是见了雄城,还有大军镇守,怕是我等如今也不好过。”虎老二半真半假地附和道。 原本世道虽说不算多好,但各有各的规矩,只要习惯了就不觉得多乱。比方虎老二他们,各有各的地盘,过境的熟客交点好处,自不会去为难,当然生人难免受到盘剥刁难,却很少为祸乡里。偶尔有sao乱,那也是这些山大王相互争夺地盘引发的,各自打得狠烈,依旧甚少祸害治下百姓。 然而两国战火一起,兵锋所过之处,一切规矩都被践踏毁灭了。两国大军到达的地方,这些山大王死的死逃的逃,其势力尽数被驱赶拔除。死了的就死了,最麻烦的还是那些逃向四面八方的,他们自然还得寻找新的地盘,不得不烧杀劫掠,攻伐其他山大王。 原属的山大王同样不是好说话的,不仅要保住自己地盘,还得为麾下百姓出头,否则一旦威望跌落,这山大王的位子也就坐不稳了。 这么一来,处处都是乱象丛生,竟没有一处安生之地。 无论大夏原本遗留在此的子民们,如六洞十八寨那样的存在,还是那些胡族部落,只要身在此境,都难逃动乱。 听说原本大夏的子民最为凄惨,遇到什么势力都要被盘剥劫掠,最近大半年毁灭的山寨数不胜数,能活着逃到大夏境内或胡国深处的都十不存一。胡族部落稍好些,至少遇见胡骑军队只需要供养就行,寻常山匪大盗也不敢恣意祸害,唯独遇到大夏军队就麻烦了,很少有将士能抵挡军功的诱惑,大半年来被屠灭的胡族部落同样不在少数。 所有动乱的源头,还是两国的征战,所以自古以来这都被称为兵灾,真真是恰如其分。 “如果这一战真的耗时良久,再过几年这些地界怕是人烟荒芜,只剩盗匪横行了。”刘恒感慨,却也只是感慨,如今的他实在没有能力去改变这种大势,“将来……”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心里只剩默然。 现在还只是两国交锋,就已经是如此惨景了,好歹只影响两国境地。而他预见中的将来,等到圣人之争开启时,怕是整个天下都会如此,甚至比如今所见更加恐怖和凄惨十百倍。 他甚至都想象不出那时世道会有多么艰难,直觉心悸。 “快点吃,休息好了就继续赶路。”这事情他一直不愿深想,索性开口催促虎老二道。 不多时,一虎一人再度启程,继续朝前驰骋。 三天两夜时间,就在赶路中不知不觉流逝而去,沿途虎老二的确起到很大作用,使他们遭遇的麻烦减少了不知多少。 唯独遇见过三次胡骑军队,头一次被胡骑刺探发现,刘恒反应极快,直接斩杀了事。幸好只是一人一骑,这胡骑刺探也不怎么当回事,还想亲自动手斩杀,没有生出惊动军队的念头,否则真就麻烦了。 刘恒淡淡问道:“怎么,嫌苦了?” “不不不!”
虎老二赶忙道:“能为主上效力是我的福分,我就怕自己速度太慢,耽误了主上的大事。” 刘恒边喂小白胖吃妖rou,边随意地道:“我没那么急,早晚个一天半天也无所谓,就这么走着吧。” “那就好那就好。”虎老二面上释然,心里却苦涩,只得认命了。 篝火炸裂,刘恒抬首环顾附近,略微沉吟就道:“你叫两声。” 虎老二会意,当下鼓动妖气,全力放出身为一重妖虎的强大气息,张口大吼了一声。 吼声如雷,方圆百丈的秋草如浪潮般偏倒,声势尤为骇人。一声虎吼过后,寂静的原野中就响起不少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附近的窥视者不约而同地选择离开了。 “战事一起,世道就更乱了。” 刘恒摇头轻叹道。 “主上实在明察秋毫,最近咱们望祁三山附近也不安生,要不是见了雄城,还有大军镇守,怕是我等如今也不好过。”虎老二半真半假地附和道。 原本世道虽说不算多好,但各有各的规矩,只要习惯了就不觉得多乱。比方虎老二他们,各有各的地盘,过境的熟客交点好处,自不会去为难,当然生人难免受到盘剥刁难,却很少为祸乡里。偶尔有sao乱,那也是这些山大王相互争夺地盘引发的,各自打得狠烈,依旧甚少祸害治下百姓。 然而两国战火一起,兵锋所过之处,一切规矩都被践踏毁灭了。两国大军到达的地方,这些山大王死的死逃的逃,其势力尽数被驱赶拔除。死了的就死了,最麻烦的还是那些逃向四面八方的,他们自然还得寻找新的地盘,不得不烧杀劫掠,攻伐其他山大王。 原属的山大王同样不是好说话的,不仅要保住自己地盘,还得为麾下百姓出头,否则一旦威望跌落,这山大王的位子也就坐不稳了。 这么一来,处处都是乱象丛生,竟没有一处安生之地。 无论大夏原本遗留在此的子民们,如六洞十八寨那样的存在,还是那些胡族部落,只要身在此境,都难逃动乱。 听说原本大夏的子民最为凄惨,遇到什么势力都要被盘剥劫掠,最近大半年毁灭的山寨数不胜数,能活着逃到大夏境内或胡国深处的都十不存一。胡族部落稍好些,至少遇见胡骑军队只需要供养就行,寻常山匪大盗也不敢恣意祸害,唯独遇到大夏军队就麻烦了,很少有将士能抵挡军功的诱惑,大半年来被屠灭的胡族部落同样不在少数。 所有动乱的源头,还是两国的征战,所以自古以来这都被称为兵灾,真真是恰如其分。 “如果这一战真的耗时良久,再过几年这些地界怕是人烟荒芜,只剩盗匪横行了。”刘恒感慨,却也只是感慨,如今的他实在没有能力去改变这种大势,“将来……”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心里只剩默然。 现在还只是两国交锋,就已经是如此惨景了,好歹只影响两国境地。而他预见中的将来,等到圣人之争开启时,怕是整个天下都会如此,甚至比如今所见更加恐怖和凄惨十百倍。 他甚至都想象不出那时世道会有多么艰难,直觉心悸。 “快点吃,休息好了就继续赶路。”这事情他一直不愿深想,索性开口催促虎老二道。 不多时,一虎一人再度启程,继续朝前驰骋。 三天两夜时间,就在赶路中不知不觉流逝而去,沿途虎老二的确起到很大作用,使他们遭遇的麻烦减少了不知多少。 唯独遇见过三次胡骑军队,头一次被胡骑刺探发现,刘恒反应极快,直接斩杀了事。幸好只是一人一骑,这胡骑刺探也不怎么当回事,还想亲自动手斩杀,没有生出惊动军队的念头,否则真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