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行若将死
车水马龙的都市，繁华的街区，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光彩流转的门面。 高楼林立，欢语不断。 繁华的都市和往常一样无论黑夜还是白天都不曾真正的宁静。 早晨六点半，上班高峰期中，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赶这上班，时不时有人望一望坐在街角孤独的老人，不知为何很多人都升起一个念头“做个老人多好，不用上班” 这个老人，银发整齐的披在腰际，皮肤如橘皮，随时都有从肌体上滑落的危险，灰白浑浊的眼珠固定在一角，不曾有丝毫移动，浑身的死气招惹来不少的苍蝇。 从清晨坐到日落，不移动一分，不吃饭不喝水不上厕所，就连纷洒水渍放这生日快乐歌的环卫车从他身边驶过都没有任何退避，任由水洒了一身，却又在日光下烤制干净。 没人和他说话，都晦气的避开这个老人。 日暮下，天府大城更加璀璨，如黑夜中的宝珠，天府最为丰富的一面悄然展开，但和显在街道灯下的老人格格不入。 那怕他身边已经多出很多露天烧烤摊，食客往来不断，吆喝声喝酒嬉戏声响彻天地。 他依然稳坐不动。 “青青！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请我们吃烧烤啊，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啊”一队青春靓丽的少女走过来，十七八岁的好年纪，正是春雨过后含苞的花骨朵，只等刹那的盛开。 “嘿嘿。今儿二模成绩出来了，六百七十八分，足够上清华了，这不请你们来庆祝一下嘛，不允许啊？” “且！还是等高考完了真考上清华再说啊” “那我可不请了” 众女瞪了胡乱说话的那妹子一眼，拉住青青“哎呀，开个玩笑，难得放一天假，娱乐娱乐嘛，我们也好久没吃烧烤了，是不是啊” “对啊” 青青是个活泼的女孩，正值十七岁这最为青春的年纪，鹅蛋脸透出粉红的韵味，乌黑的卷曲长发温柔的呵护脸颊，白天鹅般洁白纤细的脖子在灯光下透出隐隐的润光，****饱满，走路时腰身扭摆很有张力。 兴奋的在前面又蹦又跳，“等我考上大学啊，我就要轰轰烈烈的谈场恋爱www.shukeba.com。” “哟！小美人动心啦？不过，二班那个家伙追你好久了，估计他会和你报同样的志愿” “那家伙成绩太好了，连黄冈的尖子生都差他十多分，二模成绩近乎满分，高考发挥正常的话，别说清华了，就算是剑桥、哈弗都是手到擒来。怎么样，动心不” “且！”青青不屑的翻翻美丽的大眼睛，“我心意的对象才不是带这厚眼镜儿的书呆子。我的男人，定然会驾驭七彩的云彩从天而降来娶我”大眼睛放出光彩。 “啊？猴子啊？！”众女娇笑的从彭东身边走过，留下莺莺燕燕的笑语和处子特有的清香，他们说的自然是中紫霞仙子的夙愿。 可惜，紫霞仙子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真命天子确实驾驭七彩祥云而来，却不是为了娶她，命运的安排之下，他们有缘无份。 “咳咳！”这时，彭东突然咳嗽一声，吓了其中一女一条。 她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老人，沉寂在只有她们之间的小世界当中，“哦哟，吓我一跳，谁家的老头儿，天黑了不带回去，走丢了怎么办” “哎呀，估计是哪家烧烤店的老板的老父亲吧”都没当回事，青青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后继续往前走。 时间过去的飞快，午夜将至。 “哎呀，都这么晚了，我得快点回去，不然我爸妈非打死我不可” “我也要快点，他们都规定十点之前回家，这都十一点半了” 她们又原路返回，都兴冲冲的很，因为在外待太久，家长们可会很不高兴地。 青青噘嘴这嘴，“哼”她父母都在国外，只有她一个人在天府，每个月会接到他们大笔的资金援助，可是两年都见不到他们一面，所以她很自由，却也很孤单，不愿意回家，回到家面对空空的墙壁。 “咦！这老人怎么还坐在这里。地板这么硬，也不怕膈屁股”一女皱鼻。 “别管了，快点走” 推搡的往前走，众女离开。 但是片刻之后，青青居然摸了回来，蹲在彭东面前，好奇的打量他，“大爷！大爷” 她喊彭东，一个二十岁青年居然成了大爷，谁让他现在模样就是一个百岁老人的模样，不言不语，没有任何反应。 “大爷！你家人呢？坐这里怪凉的，回家吧”青青回来也是昨天刚看到有新闻说很多有痴呆的老人走失最后丧命的情况，也害怕这个老人就是这样，她很善良。 但是喊了这个老人半天都不见他搭理自己，就更加确定这是个有痴呆症的老人，询问很多烧烤摊或是商铺的人，都无人认识，这让她更加笃信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帮他。 “大爷！你有家里面的电话吗？”她继续努力。 彭东依然不动，应该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搭理她，浑身无力，思绪归于蒙昧，好像真的是得了老年痴呆，只知道呆坐不动。 “大爷！哎呀”青青叹了口气，打电话给警察，说发现一个疑似遗失的孤寡老人，结果对方很不客气的说“什么疑似，确定吗？没证据别瞎说，再打电话告你报假警” 社会风气就是如此，基层就是如此的**，遗失的孤寡老人最不讨警察喜欢，一是无法沟通，二就是还要费心力照顾他。 得力不讨好，让人烦躁。 “这样吧大爷！我先扶你去我家，明天再送你去警察局”青青说。 彭东入定一般，不说话也不动。 “我就当你同意了哈”青青弯腰去扶彭东，彭东居然很乖巧随这她站起来，然后一步一顿的被拉扯往前，靠在娇嫩的躯体上，当然他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估计他连自己是谁都忘却。 青青的家不是很远，前面转过一条街就是一高档小区，这里的房子特别贵，一平米一万八，就算是租一个月没有四千下不来。 不管她是买还是租，都能说明她家境很殷实。 “哎哟！”青青吐出一口气，香汗淋漓，“这大爷看这干瘦干瘦，怎得这么重。rou长骨头里面去了吧”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彭东扶近电梯中。 说是扶，跟拖都相差不远。 电梯的墙壁是平滑的镜面，青青对这倒影给自己补妆，很清纯美丽的女孩子，再略施脂粉更是靓丽动人，嘟着嘴哼着小曲。 彭东下意识的靠在墙壁上，灰色的眼眸不动的看这前方镜面，是在看少女还是他自己，更或是没有焦点的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