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惊疑四起的现状
-- 夜晚的不夜城灯火通明,正门前直刷刷地站着一排人,贵哥跟不夜城的张经理站在最前面,表情略为忐忑。【】 一辆黑色的轿车很快驶入众人的眼线,车子后面跟了六七辆轿车,都停在不夜城前面。 中间的那辆轿车司机很快开门下车,又走到后门那里,把车门打开。 一个身着长袍马褂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神色凛然。 跟着他一起来的车子,车门都打开了,下来一拨人,个个都是凶神恶煞,在陈五旁边站着。 贵哥一见到陈五爷出来了,连忙跟着张经理一起迎上前去,说道:“五爷,您回来了。” 陈五看了看王贵一眼,把头上的帽子递给司机。这才问道: “江夏元呢?” “五爷……”贵哥紧张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饭桶,把你的手指送来了吗?” 贵哥一听陈五爷这话,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上,“五爷,小的无能,下次小的一定会将江公子捆了来见您老。” 张经理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王贵,这是你第几次对我承诺了?我记得上个月,你亲口说把江夏元给处理掉了,尸首也扔到荒郊野外,还说让野狗给撕着吃了?”陈五声音依旧嘶哑低沉,有着不允许别人抗议的气势。“结果怎么样了?” “小的——” “结果有人禀报江夏元根本没有死,金禾也就罢了,那个废物只会缠着江夏元,可是你还惊动了丁行雨?” “五爷,丁先生过来询问的时候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贵哥磕头如捣蒜,他一身冷汗,这夏夜的凉风竟然也不能把它们吹透。 “现在江夏元被人救走了,你们这群饭桶却依然还没查出是谁干的,”陈五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王贵,“王贵啊——” “五,五爷——”王贵哂哂。 “你有办法重新让江夏元落单,重新把他杀一次吗?” “五爷……” “等他回到光陈组,还让乔老大知道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五爷,您饶了我吧……” “你的右手留着也是废物,不如把右手剁掉,怎么样?”陈五饶有兴致地看着王贵。 贵哥一身冷汗,他哭爹求娘的扑倒在地上嘶喊:“五爷,小的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饶了小的吧。” 张经理站在一旁不敢插嘴,可是他注意到周围有人在围观,不夜城门口有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有人会报警,到时候警察来了,即使有陈五爷罩着,还怎么做生意。 张经理面色为难,却不敢开口,怕被波及。 陈五身旁的司机看了看张经理,低声叫了句:“五爷——”又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话。 陈五这才看看张经理,笑道:“张经理,你看我陈五真糊涂,非要在大门前摆出这阵仗。”接着转身对王贵的手下命令道:“你们几个,把你们大哥带到不夜城里面——张经理,记得帮我挑个雅间。” 张经理颤巍巍地点头,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 不夜城的包厢内一片炫目的金光,那是极其奢华的装饰,可是——坐在这里面的都是带着一身戾气的,和华丽的格调丝毫不相称。 包厢中间的地毯上,跪着贵哥—— “阿七——”陈五唤了一声,贵哥的手下阿七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五爷。”他也怕,可是却假装镇静。 “我看就由你来,把王贵的手臂砍下来,你看怎么样?”陈五喝了一口茶,味道极好。 “啊?啊!”阿七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小的,小的怎么敢啊。” “我让你砍你也不敢?” “小的……” “既然你忠心护主,那没办法,就拿你的手臂来抵你家主子的如何?” “不要啊,五爷!我砍我砍!” 阿七吓得灵魂出窍,贵哥面如死灰,张经理不停擦汗,虽然说他一直跟黑道打交道,真正的剁手跺脚的场面,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很快有人送上来锋利的刀子,贵哥看着那长长的刀锋,三魂七魄都跑了几个。 “阿七,快点,我还有事要忙。”陈五催促。 “五爷您就饶了小的吧,我再也不敢了——”贵哥边喊边哭,头虽然磕得很响,毕竟是磕在地毯上,也没有多痛,只是他都要六神无主了,对面的陈五爷还是一脸暴戾地看着他。 “阿七——”陈五又叫。 阿七手里颤抖着拿起那把刀子,跟拿起了几十斤重的东西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在看着满脸惊恐的贵哥,他的心跳早已漏了几拍。 不砍,他一定会死,被陈五爷下令处死;砍了,日后这王贵一定会报复,到时候自己也是不得好死。 阿七以前认为当一个好的狗腿子是要靠能耐的,而现在,他已经确信自己没能耐了。 阿七的手还在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阿七,你是要帮你的主子来抵这条手臂吗?”陈五又问。 “不不,五爷,小的这就砍。”阿七看看四周,露出一个恳求的表情,对着陈五几个手下问:“能不能请你们帮着按住他。” 几个人请示陈五爷,陈五点点头。 那几个人很快就把贵哥抓住了,右手臂伸出来,按在茶几上,张经理看也不敢看。 “阿七?你敢?我平日你待你不薄!”贵哥颤巍巍,声音都嘶哑了。 “阿七,怎么还不动手。”陈五喝着茶。 豁出去了!阿七眼睛一闭,手起刀落,一道刀光从贵哥的眼前闪过,接着贵哥就看见自己的手臂从茶几上弹了出去,掉落在地毯上,而自己的肩膀,正喷着血—— 震惊了从指缝看见了被溅的一脸血沫的阿七。 贵哥的瞳孔无限放大,脸色苍白。贵哥发出他清醒前的最后一声吼叫: “啊——” 包厢隔音,可毕竟没有关牢实了,不夜城的客人,在那夜都听见了禽兽般的凄鸣。 黄拾这几天一直呆在一座豪宅里。房里的人,每个见了他都是一声敬畏的“江公子”。 丁行雨说乔振彪一直待在香港,回来的日子并不明确,但是黄拾必须要在乔老大回来之前记起他在光陈组的所有事情。 包括他的身份,他的任务。 心里迫切地想着齐晖,可是却没办法出去,丁行雨说:“如果你没办法恢复记忆,现在的你出现在齐先生面前,只会给他招来危险。” 只能强忍着去见齐晖的冲动,黄拾想,齐晖他有没有在想我,想起的时候,会不会因为自己不在了而感到难过呢。 成乐和成欢这几天一直待在江宅,失忆的江哥比起以前根本就是两个人,如果是以前他们对江夏元下了迷药,现在一定是一个缺了胳膊,一个少了腿,可这个黄拾,被他们三两句话就搪塞过去了。 “如果江哥不恢复记忆就好了。”成乐说。 “好是好,可是到时候金禾哥被人欺负就没有人替他出头了。”成欢说。 “金禾哥真是个蠢货,还是老大的儿子呢,怎么跟老大比起来就是滩烂泥。” “嘘——你敢说这个,真是找死,小声点。”成欢一把捂住成乐的嘴。 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比如说,不是你想当黑道你才是黑道,有些人,即使不想,一出身也便是了,命运这种东西,没有几个人能赢得过它。 黄拾在书房里翻着东西,丁行雨说让他多看看熟悉的东西,说不定就能勾起回忆。 可是这个落差实在太大了,一个无所事事,之会煮饭洗衣服的黄拾,和一个有个几千手下,呼风唤雨的江夏元。 黄拾翻到一个木匣,上了锁,他看看双胞胎兄弟,指了指手里的东西,“钥匙呢?” 成乐说:“江哥,你的书房没人敢进来的,钥匙肯定是你自己收起来了。” 黄拾想了想,直觉驱使他走到书架前的办公桌上,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打开了,翻开一两本笔记,果然发现一支钥匙躺在底下。 成乐成欢面面相觑。 黄拾打开木匣子,翻出一本老旧的笔记本,名字栏歪歪扭扭地写着“江夏元”。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想翻开这笔记,头又一阵晕眩,一只名为“不安”的生物,盘踞了他所有的脑细胞。 黄拾小心地翻开,原来是一本课堂笔记,还是数学课上记的,他看了几页,忍不住笑出来。 成乐对成欢说:“江哥好像很开心。” “对,我从没见他这样笑过。” 黄拾翻了几页,突然一个名字跳进他眼帘,笔记本身一行歪斜的字:齐晖,我们下午要去哪? 下面写着一行字迹不同的字:我问一下建波,去他家好不好。 黄拾面色突变,又翻了一页。 “齐晖,这是我mama给我做的包子,我留了一个给你。” “齐晖,昨天玩的好开心啊,我们下次再去看海吧。” “齐晖,你昨天怎么没来,我一直在等你。” “齐晖,你不要生气了,我下次不会被打了。” “齐晖……” “齐晖……” 黄拾快速地翻阅着,他开始头痛欲裂,手里拿着笔记本踉跄地跌坐在沙发里。 黄拾你是谁? 江夏元你又是谁? 黄拾你爱齐晖。 江夏元你也爱齐晖吗? 齐晖出院的时候,陈春香来接他。她泪眼汪汪,说我家黄小哥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齐晖笑着拍拍陈春香的肩膀:“放心吧,春香,我这不正要去找他嘛,以我的能耐,很快就能带他回来。” 陈春香一把将齐晖推开,骂道:“摸什么摸,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啊?你个齐混账。” “老太婆你都徐娘半老了谁tm乐意摸你啊。” “哎呀!你个齐混账,你的眼光没有黄小哥的一半!!” 两个人在医院大门处推搡,惹得一些行人驻足围观,还以为是儿子跟mama在打闹,都笑着摇摇头。 穆何很快开着一辆车过来了,他下车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陈东斌。 面对齐晖疑惑的眼神,穆何耸耸肩,“在路上看见他踩着单车,于是停车问了一句,东斌说要过来接你出院,我就顺路把他载过来了。” “东斌?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啊,穆何?”齐晖也只是随意问一下。 陈东斌连忙摆手,“没有的,我们一点也不熟。” 齐晖懒得理他,过去搭着穆何的背。 穆何低声跟齐晖说:“去我店里吧,我有事跟你说。” “怎么了?” “有关黄拾。” 齐晖一张脸由平静到欣喜—— 作者有话要说:技能真的不够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