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奴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灵惜亭里，被摆放满了酒菜，想来是他的刻意为之。

    凤栖梧只淡淡的盯着他弯下的后脑勺看了一眼，声音寡淡中，又夹杂着一抹刻意的疏远：“起来吧。”她大步的径直从他身边越过。

    李嬷嬷聪明的守在了灵惜亭的外头，不说跟进去。

    陛下和凌贵侍几十年的恩怨，总要有一天该有个了断，眼瞅着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其实她还有很多的话没有和凌贵侍说，甚至还有楚逸皇的死，她都没有往深了追究。

    她不知道陛下对这凌贵侍究竟是爱还是恨，几十年的相处，心里又怎么能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她没有过分的追究楚逸皇的死，怕的便是，这事倘若与凌贵侍有所牵连，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是杀，还是不杀。

    “..........”

    “你学的精了，知道在这堵朕了，让朕再也没有办法拒绝你了。”她一手伸过他递来的那杯以酒为名义的茶，他这个体贴的小举动，让她莫名的心里有些难受。

    平心而论，凌晨待她，就好比她待那个男人，甚至远超过她。

    他从未想过伤害她，也从未想过伤她一次。

    盯着他半鬓的斑白，她将那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心底，说不清的滋味。

    灵惜亭，是他和她经常来的地方，只是从他死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有时候过分的接触，只会触景伤情，她宁愿成天把自己蜗居在合欢殿里，都不愿再来这里。<>

    可是今日...她扯着自己生硬的嘴角，一手夺过他手中的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暖茶：“都已是风烛残年了，还担心朕的什么身体，在乎的也不过是这一时，说吧，今日拦朕，又是为了什么。”

    凌晨木讷的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再抬头，看了眼她那张带有威严的脸。

    内心的酸楚，是那么的显而易见，话未出口，眼底却早已朦胧了一片：“阿梧...”

    这个久违的称呼，叫的凤栖梧浑身剧烈的一颤，猛地抬头，对上他朝自己看过来的视线。

    “阿梧...”他又低垂着声线，喃喃的叫了声。她就坐在他的眼前，一个伸手便能触碰到的眼前，话出口，悲寂声涌：“我以前都是这么叫你的...”

    可那是以前啊！，那只是以前啊！。

    凤栖梧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压抑，压抑的厉害，压抑的令她喘不过气。

    以前啊，是以前啊，她怎么会忘了以前，那时候她还没有当皇帝，他还在跟在她这个默默无闻的皇女身后，无所保留的替她抗刀抗剑，什么样的伤，什么样的酷刑，什么样的折磨他没有经历过。

    她欠他那么多，可又对他那么恨。所有的人，她都可以毫无顾忌，可唯独是他，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对他！。

    她曾多少次在心里这么问过自己，如果他那些年里，没有替自己做那么多的事，她会不会杀他，答案是会！非常肯定的会！可是他做了！还做的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