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沧桑不变

    萧羽看了眼石台上的兰心，抬起头，不仅反问道：“前辈所说的天道，便是苍天早已定下的命数，万物尊其行么，既然如此，为何留给世间七大神兵？”萧羽沉吟片刻，低声说道：“世间留下的那部虽然不全，却依旧残存于世的‘天卷三册’，又是为何。如前辈所说，万物这样逆天修行，岂不是早就背离了天道，万物在修行中所受的种种磨难，都是苍天之刑罚么……。”

    神秘之音这次，却并未回答萧羽的话，祭坛里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过了会，祭坛中，才传来一声叹息，声音低沉苍凉。“年轻人，这七大神兵并非是你所说的那样，七大神兵有几件神兵，传说乃是开天辟地后，天地孕育而出的上古神器。”

    神秘之音沧桑悲凉，话语多有感慨万千。“七大神兵之中，灵神剑乃是先天地而生，于混沌之中的先天神物，拥有着浩瀚的混沌之力。天地轮回盘虽不是生于混沌，但也是在天地初开之后，三界共同产出的一件，可以穿梭世间三界六道，更改万物生死轮回的一个神兵法器。”

    “至于那练血旗和召魂令，则也是在三界初开之后，吸取了九幽魂界之阴森厉鬼之气，经过万载孕育而出的无上神兵。”神秘之音顿了下，这么接着说道。“这几件神兵，乃都是天地共同孕育而出的，并不是苍天留给世间。至于其他的三件神兵，有两件乃是伏羲与女娲，所遗留给世间的，用来保护世间。雷龙珠，却和其他神兵都不一样……。”

    神秘之音慢慢叙说着，亘古以来的神兵起源，这些便是七大神兵的由来。神秘之音说到雷龙珠，却是停了下来，萧羽也知道，这雷龙珠确是和其他的神兵不一样。听这神秘之人的语气，似乎这雷龙珠背后，并非只是世间流传的一个传说，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萧羽不仅又低声问道：“听前辈所说，这雷龙珠莫非并不是世间流传那样，是一个上古神龙，以自己的神龙之力，凝练天地灵气而成……？”人祖伏羲和女娲之后，数万年来，亘古的神话，一代代传送之中，多多少少改变了一些，以至于如今听闻，谁也难以知晓，那些个曾经的故事，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虚。

    神秘之音这次，却是大声的笑了许久，看那样子，似乎萧羽所说的，乃是一个天下间最好笑的事情一样。被这神秘之音如此般大笑，萧羽亦是慢慢的变了语气，低声说道：“在下不知说错了什么，莫不是前辈知晓，曾经的传说……。”

    神秘之音，听到萧羽这般话语，声音中却是多有感触悔恨，微微的放缓了语气。“年轻人，我并非是笑你，只是没想到，数万年过去，世间原来把雷龙珠的形成，说成是了什么神龙以自己的上古神力，凝集天地之灵力而成的。”

    “这世间，也许没有人曾经知道，雷龙珠乃是当初最开始之时，我们天道四传承之人，一起发现了一颗浑圆的珠玉，后便将之一起祭炼成的一件神兵，只是……。”神秘之音刚刚说完这些，多有苍凉的笑着，萧羽一时间听着，祭坛中满是的笑声，不明思议。

    只是这样想来，萧羽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什么研究，兰妹才是最重要的，就算那雷龙珠有何秘密，就算数万年的传说，有什么虚假，这个事情，对于他来说，纵然追根究底的问询知晓，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萧羽等着那神秘之音，慢慢的停止了笑声，对着虚空行了一礼，恭声道：“前辈，这雷龙珠的问题，可否先放一边，如今兰妹还在等着我来施救，倘若因为耽搁而失去了这次机会，在下虽万死也不能辞其咎。”

    那神秘之人听到萧羽这般所说，半晌后，涩声说来。“年轻人，此阵法正中的寒冰石床，有六大神兽的灵力护持，这位女子在那寒冰石台之上，就算如此般千万年，也不会有何损失，这个你且放心就好。”

    “如若你想要在开启玄神引法阵之后，能过应付那浩大的动乱，首先要了解这些古老的传说，知晓数万年前的故事，知晓亘古以来的那些往昔……。如此之后，你才能知道天道天命，玄神法阵重开之时，我会教诲你以神兵之力，来应对那浩大的动乱，你可明白么……。”神秘话语，多有沧桑，世事万千，多有悲凉。

    萧羽听得那神秘之人如此般所说，知道急也没用，只得放下焦虑，吸了口气，请教着问道：“前辈刚才所说，似是知道亘古的一切，在下孤陋寡闻，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神秘之音，恩了一声，似有无尽的感慨。“不愧是天之力的传承者，天地崩碎于前而不乱其阵，就这份定力，便是连我当年，也是望尘莫及……。”神秘话语停顿片刻，淡淡感慨说道：“其实有谁能知道，七大神兵有多少件，其实都是当初天道四传承之人，一起发现并祭炼而成的。天道天命，飞仙封神，有多少的神话，都是一个个虚无的传说。”

    “飞仙如何，成神也罢，谁能知道，万物天命的宿缘，只不过，是一个个的笑谈……。”话语苍凉，亘古情伤，数万年的恩怨，数万年的传说，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一切。

    萧羽听着那神秘之人，如此般所说，却也并未有什么太大的震惊反应，只是低头似有所思。祭坛中的神秘之音，却是带着一点惊讶之意。“年轻人，我这般所说，你为何一点也不惊讶？”

    萧羽苦涩地笑了笑，不答却是反问道：“依前辈之意，在下应该很大的惊讶么，那些神仙又如何，为了兰妹，就算魂灭九幽，我也不愿飞仙入神。在我心中，没什么比得过兰妹，倘若要我一个人成仙，那样的永生又有何意。”

    “世事感触，众生皆悲，苍茫天地，孰能无悔。就像当初，我们若如你一般，便不会是那般结局了吧，三妹，我们真的都错了吧。”神秘之音低声感慨着说道。神秘之音，话中有话，多有感慨之意，片刻后，那神秘之音却是一改话题。“年轻人，你为什么不问我是谁，我明明在祭坛中与你对话，为何你却不能发现么？”

    萧羽淡淡地笑了笑，却是没有半点兴趣。“前辈是什么人，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能够发现前辈藏身之地，也许是在下修为太浅，也许是因为前辈，本就不是这世间之人。”

    萧羽看了看石台上躺着的兰心，低低的说道：“在下一届凡夫俗人，无心与前辈相比。或者，就算晚辈多言相问，前辈既然没有表明身份，也许有前辈之深意，是在下所不能够明白的，既然如此，晚辈又何必多此一问。”

    “我知道你是天之力的传承者，身上更有这天地间的七大神兵，而且还知道那女子，乃是女娲的后系传承者，更知道，你所来这个祭坛所为何事。我对你的事情了若指掌，你更身负情债，此番必是不管一切，只为救活那女子，你不怕错信于人，而全功尽弃么？”

    萧羽看了眼石台上的兰心，半晌后，却是淡淡说道：“若是不信又如何，这个法阵乃是万年前，所遗留于世间的，晚辈就算不信前辈所说，以晚辈之力，却也是奈何不得这法阵。”

    “信与不信只在一念心间，信则尚有一线生机，否则便是弃希望于渺茫之中。晚辈所观前辈之言行，乃猜到前辈亦是一情深意重之人，若是此般还不能取信于人，那这世间，可还有什么，值得世人去信任的。”这般淡淡的说出来心中所想，萧羽顿了下，才反问道：“前辈，在下所说可对么？”

    “好一番说辞，这世间能有你这般见识与修为，皆为上乘的年轻人，也找不出几个，不愧是天之力的传承者。好，就凭你这番话，我也就再次交了你这个朋友……。”

    萧羽略一躬身。“前辈抬爱，晚辈本不敢接受，但如今，晚辈尚有求于前辈，前辈还委身与在下交友，如若晚辈再礼让，便是不敬。”说到这里，萧羽双手抱拳，向着祭坛上方施了一礼，而后才接着道：“能与前辈为友，萧羽荣幸之至。”

    过了片刻，神秘之音却是叹息道：“你可曾知道，在上古时期，有一个封神传说……。”萧羽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上古时候，人祖伏羲与女娲历尽万般磨难，最后成就无量金身，飞仙入神。”

    神秘之音，接过说道：“不错，便是这个封神传说了，我本是那个时期的。”萧羽思绪之后，郑重问道：“前辈，莫不是先祖伏羲吧……！”

    神秘之音似是一怔，话语多了一份感慨。“我并非是伏羲，人祖伏羲，如今已不在这三界了……。”萧羽却是不明所以，在上古年间，人间飞升入神的，大概只有人祖伏羲与女娲。“以前辈之修为，既是那一时期，应该也早已经是仙神，为何却会留在这昆仑之巅的祭坛中，晚辈冒失相问，前辈现如今可是三界之上的天界仙神……！”

    神秘之音听到萧羽这般所问，半晌后，淡淡回道：“我并非是神仙，但却也不是凡人，若要说的话，这便是一丝残魂。”

    萧羽听完，不免得有些错愕，难怪一直没有发现前辈的藏身之地。“只是，如果是单纯的灵魂体，那么以晚辈的修为，也不会难以发现，或者说，前辈并不是单单的灵魂，那么简单。”萧羽这么低头想着。

    只是不管如何，萧羽都视对方为朋友，既如此，是什么又有什么分别。萧羽这般想来，随即抬头望着祭坛上方，低声问道：“前辈既是那一时期的，为何却会留在这祭坛里？还有，先前前辈所说，这个祭坛曾经是为了开启轮回之门，前辈所建造的……。只是那次却是功亏一篑，前辈本意是想将其毁灭，却是算到三万年之后的今天，在下会再次需要这个法阵，是以才遗留至今，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你是想问，当时建造这个祭坛，为何人所用，为何最后功亏一篑，是么？”神秘之音听着萧羽的两个问题，落寞沧桑的话语，随后低声响起。

    萧羽并不回答这个，看了看石台上躺着的兰心，只是说道：“我只是想知道，开启这个法阵之后，会有多大的风险。前辈既然算出，晚辈会在三万年后的今天，再次用到这个法阵，想必也知道了为何会如此。还有便是，前辈所说的当初之人，可与在下有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