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章 孰能无悔
其实，这个世间，总会有些绝对的实力强弱悬殊，弱小的无力反抗改变。但有谁又能够，真正的笑傲天地，真正的万人无敌，真正的实力强大，真正的洞观天下。 也许这个世间，从来就没有谁，能够真正的做到，既然如此，又何必对此耿耿于怀。就算说，真的是没有能力守护，就算说是根本不配拥有，这个世间，还有谁，能够像他这样，对玉心师妹能够真正的守护疼爱。 天阳真人笑了笑，淡淡的那一丝落寞，淡淡的那一丝自责，慢慢的消去了。因为，这个世间，从来就没有谁，能够去傲视天地。 也或者，就算说是拥有强大的至尊实力，却是过于藐逆天地万物。那样的至尊存在，他们所想的，所要的，也或许不是单单的一份情意了吧。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多想什么，玉心师妹这一生，跟随了他，他能做的不是去自责，不是去感慨命运无奈。只要真心爱惜，纵然说最终不能守护，但却是，只要本心无悔，就是真正的值得一生相陪。 天阳真人知道，他是如此所想，玉心师妹也是如此所想。 天阳真人的思绪，的确也正是玉心此刻的思绪。玉心的心中当然明白，先前的事情，她不能去怪天阳师兄，没有和她一起为雪心承担罪责，也不能怪天阳师兄，没有为了她而怒发冲冠。 “师兄，你想哪里去了，当时的情形，若不是师兄你方法得巧，还不知掌门师兄，会怎么责罚我和雪心了，师兄，你说，师妹我怎么会怪罪你呢？” 有多少时候，说的是一生无悔，有多少时候，说的是守护相陪。其实，若是真个的明白了人世百态，又怎会在无奈之时，充满了无奈的感概。 玉心思绪了之后，想着刚才在殿上，她见天机真人对此事耿耿于怀，认为雪心那样目无尊长，犯下大过，玉心所以才要替雪心担下罪责，以免雪心会受到严厉惩戒。 其实，那个时候，玉心本来是做好了准备，她知道那样做的后果，但雪心不单是她的弟子，多少年来，也像是她的女儿一样疼爱。所以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便可以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疼爱。 虽然说，这种为了至亲，可以不计一切的举动是错误的，但在那种危急关头，总算是可以看出人的真心。这种测试真心情意之法，玉心并没有期望，天阳师兄会为了她那么做，因为玉心明白，天阳师兄不会去错上加错，以至于让事情弄得更加的难以挽回。 “玉心师妹，这一次，雪心的事情，直接影响了掌门师兄，在飞天阁和圣心寺等人面前的声誉，师妹你又将一切罪责全部承担，让掌门师兄，他已经对此心生怒气。” “若是当时，师兄我不将此事罪过，归罪于你和雪心身上，让掌门师兄对你们轻施责罚，只怕后果，远比我们所能想到的还要严重。”天阳真人想到刚才的事情，多有叹息。 玉心明白，天阳真人这么解释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天阳真人担心她的误会，也不是一种不吐不快的窒闷。天阳真人只是想让她明白一件事，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以后才能够不去招惹出多余的麻烦。 “天阳师兄，我知道了，下一次，师妹不再那样做了。”玉心听着天阳师兄这样说来，想起刚才的事情，那样的做法，确实做错了。 那样做只会让天机真人，更加无颜面，在飞天阁和圣心寺等人前，颜面尽失，管教无方，那样的结局之下，有可能是会牵连很多人处于死罪。 因为，在那些个眼高于顶之人的面前，他们的威仪，那是从来都不容许有丝毫触犯的。否则的话，等待她们的，那绝对会是如同欺师灭祖的惩戒，丝毫不会怜惜。 玉心一时间，只觉得那种冰冷之情，又上了心间。只是，在心中明白了这些人世道理之后，玉心一时间又消去了那些怒意，变得淡漠索然，不想再去计较些什么。 天阳真人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师妹，你要切记，不管什么时候，我们这些做师弟师妹的，都要顾全掌门师兄的颜面声誉。” “掌门师兄他担负着，逸淸门在天下间的声望，尤其是如今，飞天阁和圣心寺的声望，也直逼我们逸淸门。所以掌门师兄他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将那些声望地位，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如若我们不顾全这些，那么等待我们的，必将是严厉的责罚。就像今天雪心师侄的事情一样，若是午间我不那样做，那么等待雪心师侄的，必是目无尊长，背师叛道的严重责罚，甚至是连累那些聚众一起的女弟子啊。” 玉心听着天阳师兄说的这么严重，虽然她知道，的确是有那种可能，但先前她并没有那么肯定。这一刻，听着天阳真人说出来，想到那种后果，玉心不仅心下一阵后怕。也还好天阳真人足智多谋，沉着冷静，才化解了这一次的危难。 “天阳师兄，那么多弟子，掌门师兄他会这么狠心么……？”玉心虽说是明白，但还是有些不怎么相信的随声说道。 “师妹，这些年来，掌门师兄虽然行事大度，对我们这些各院首院长老宽宏大度。但师兄我这些年，却也深有自知，掌门师兄这一生聪慧睿智，他自是希望，能够将我逸淸门，带到开派之初，能够与我派祖师之时相比。” “这一切，都是需要在天下间，赢得声望地位，所以我们以后，定要遇事顾全大局。我们这些做师弟师妹的，不可伤到了掌门师兄的颜面，更不可有损我派声誉啊。”天阳真人叹息了一声，这番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门派之重，权位名利之争，这些教规门派刑罚之下，有损门派威严的人，结局是什么，天阳真人深深的知晓。 这些年来，天阳真人对此，是深深的清楚明白。多少年来，玉心总是冰冷无情，在逸清门之中，不管是掌门也或是其他院的男子长老，玉心都是言语冰冷，面若寒霜的对待。 这些，天阳真人曾经深深的为玉心担忧，虽说在门派之内，天机真人不会过于责备，但当着世间天下人的面前，玉心再那么做，无异于等同于触犯门派法规，罪责不可饶恕。 也是这几年来，玉心总算是改了那种心性，这让天阳真人对此放下了不少的担忧。但在今天之时，先前大殿之上，玉心的言语，她的做法，险些便是犯下了难以挽回的重罪。 这一切，也好在玉心尚且知晓分寸，适时按着他的意思，对飞天阁和圣心寺，有了一个交代，没有触犯门派威严。 玉心点了点头，先前大殿上的事情，她的确是做的很错，若不是天阳师兄的解围，她和雪心只怕都会被严厉惩戒。明白了这一些，不再有什么心结，语声轻柔的说道：“师兄，玉心记得了，师妹以后会小心些的。” “师妹，那就好，你能这样想，师兄我也就放心了，我只怕师妹你脾气一上来，就冷言顶撞掌门师兄，触怒掌门师兄的威严。” “这一些，平时在我派之中，不算是什么太大的过错。但在天下间之时，便会犯下了重责，就算师妹你是玄阴院首院，就算玄阴院弟子一起维护，那也是于事无补啊。”天阳真人叹息了一声，心中不无感慨。 “天阳师兄，要是有一天，师妹我犯下了重责，那时候你会不会，像你弟子萧羽对待雪心一样，对待玉心呢……？”玉心点了点头，有意没意的这么轻语问着。 玉心想到晌午时候，那个萧羽不顾伤重之身，依然要跑来为雪心承担罪责，那份情意是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决心。玉心目光去注视着天阳真人，不知道，天阳真人会不会，像那个小弟子对待雪心一样，有那种深情挚爱。 女子的心中，也许有多少时候，都会去这么想着，玉心也是女子，所以她自然也不例外。因为这一时刻，她的心里，那一个抹之不去的画面：就是那一个少年，不顾伤痛疲累的，握着手中的仙剑，当作是拄杖一样，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不顾一切的赶来，只为了能够为最心爱的女子，承担师门罪责。 “玉心师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算是背弃师门，辜负师父的教导知遇，传道授业之恩，我也不会让师妹你有事的……。”天阳真人想着，也或许只有那么做，才是在最后无力改变之时，他应该去做的事情。 若是无力改变，惟有挥刀舞剑。 纵然错杀一千，也不留下遗憾。 “这一生，师兄唯一的心愿，就是守护着你，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会用生命守护你的，这也是我修道这么多年来的心意。”天阳真人向着玉心，这番立下了誓言。 纵然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一个大错，但当最牵挂之人面临危难，也许不管是谁，都会有那般所做。就像是，玉心为了雪心，不计后果的将全部罪责揽在己身。 情意相惜，心即不离。 谁敢阻挡，送下地底。 “师兄，谢谢你，你对玉心真好，要是有一天，师兄你遇到了责难，玉心也会为师兄你，不惜性命的。”玉心感动的双眼湿润，柔声说道。 天阳真人的一番话语，让玉心身心温暖，先前的那一点对比失落之心，都在这一句温暖话语之后，烟霄云散。 天阳真人注视着玉心师妹，轻轻叫道：“玉心师妹……。” 玉心温柔的回应着天阳师兄，柔声叫道：“天阳师兄……。” 两人坐在榻上，紧紧的的相拥，玉心拥着天阳师兄，轻启朱唇，深深的吻上了天阳师兄，天阳真人伸过双手，轻轻的拥抱住玉心师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