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鬼神莫测

    在店外就能看见店内的小二趴在柜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些听不清的话，好像是在埋怨着什么，满脸的不情愿写在脸上。

    锦绣鞋踩在木板上未发出任何声音，然而那店小二也一直都没发现一前一后已经进店的两个人。

    直到一双锦鞋出现在他的视线，他才回过神来，霎时间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没把他吓得半死，随后又用手在围裙上摸了又摸，将手放在眼前使劲揉搓，这一切都仍在他眼前。

    店小二急忙绕出柜台，站在他们面前：“姑娘，您你边请，客官是吃饭呢还是打尖呢？”

    这时才看清店小二的样子，个子不高，尖嘴猴腮样，嘴角都快笑得裂开了，本就小的眼因为嘴角的牵拉就只剩一条逢。

    左右环顾了一下，看得出这店不是一般的萧条，只有不到三人在桌子上吃饭，加上他们也就六人在这客栈里，季蛮儿回应说道：“住店，两间上等房，通风且显眼的位置。”

    店小二一听他们是要住店，这精神头儿又增进了不少，热情洋溢着：“有，有，有！姑娘还请跟着小的一起上楼，这就带你们上去。”

    八号铺子的住所都在二楼，而上等房又是靠右侧的，需得通过一段走廊才能到达，店小二殷勤的介绍着自己，方便以后传唤：“这位姑娘，公子，在家我排行老五，你们唤我小五就可以了，以后有什么吩咐随叫随到。”

    这楼梯是用松花木制造的，踩踏上去会发出‘嗒嗒’的声音，小五一路不忘提醒季蛮儿小心脚下楼梯，别踩滑了。

    途中凡生问着店小二：“这客栈怎么会如此的冷清？你们掌柜怎么也没看见？”

    店小二暗自打量着凡生，英俊不凡，眉眼双目间难掩的深邃，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公子，你也看见了，这店就只有几人来吃饭，那里还用得着那么多的伙计啊，掌柜的几月前就把其他伙计遣散了，现在就我一个人。”

    越说越有几分自嘲的味道，店小二又道：“这掌柜的在后院照顾自家的疯女人，前面人少就没有来，有事同我说一样。”

    一旁细细的听着店小二的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客房，这客栈打扫得倒也算干净利落，靠东，打开窗抬眼向下看就能看见伊香阁这条街和对面伊香阁进进出出的人。

    再看这店小二从一开始的萎靡不振到现在的殷勤笑容，除了客栈冷清一点，并未见其他异常：“两位可还满意？这位公子的客房就在姑娘的旁边，跟这边一样，这价钱嘛好说……”

    季蛮儿回道：“就这样吧，等会这位公子就下来结账，我们会暂时的住上一小段时间。”

    店小二出了房门都还能听到他碎叨说是碰上了有钱的人，阔气。

    这一忙活整顿下来就已经是到了下午接近旁晚了。

    门外响起了急切的叩门声，凡生打开门一看，门外的人手中那着张册子，那是午时登记客房时做的花名册，上面有他和季蛮儿的名字，老人手上还拿着银两，一脸的褶皱沧桑感。

    凡生问道：“什么人！”

    老头一言不语，直接将银两塞到了凡生手中。

    旁边的客房内，闻声出来的季蛮儿走到老人身边问道：“老伯，你这是做什么？”

    “退房，现在就出去，钱给你们，不要了！”老头果断的说着，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见此景，季蛮儿似乎也猜到了这老头是谁，退后恭敬的行了个礼道：“老伯，你就是掌柜吧，天色都晚了，你让我们住哪里去？何不过了今晚我们再退房，这样岂不好。”顺手将凡生手中的银两归还给了甘老头。

    老头斩钉截铁，干脆利索的说着：“不行。必须今晚就出去，立刻！”

    季蛮儿看着这老头，看上去约是五十左右的半命之年，头上却已经范起了白发：“如此着急的想让我们出去，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终于放松了一些语气，心虚缓和道：“我是为你们好，就怕你们被吓死，还是趁天还没有黑透另寻一个住所去，我们这里以后都不住人了！”

    “甘掌柜，我都跟你说了，叫你别来，别来！你又想让人退房不成，这好不容易的生意被你糟蹋了！”气喘呼呼跑上来的店小二老五一把抢过甘老头手里的银两和册子。

    转头又笑嘻嘻的对着季蛮儿赔笑道：“姑娘，实在对不住，对不住，我都跟掌柜说过了，可他还是要来，实在对不住。”

    甘老头恨了店小二一眼，道：“你们不退也行，今晚吓死了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哼！”

    一把再次从店小二手里夺过银两和册子摸索着离开下了楼，步履蹒跚，背影看起来比他真实年龄还老成。

    看着甘老头下了楼，店小二拍拍胸脯，呼出一口长气，总算是挽回了一笔钱，这个月也有了收入。

    准备一笑而过的店小二转身就走，却被凭空出现的刀鞘拦住了去路：“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也要问问我这刀愿不愿意。”

    店小二依旧笑嘻嘻的样子，将祈求的目光投向了季蛮儿，季蛮儿面容冷峻，看不见一丝一毫刚才脸上所有的笑容。

    求助无果，凡生手一动，便将刀刃显露出一截，吓得店小二双腿直发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差点没哭出来……

    夜色将临，寒风从窗户口吹进来，窗下街道是喧闹一片，可是这八号铺子楼却特别的冷清，显得有几分阴森森的，风吹过的地方都感觉凉飕飕的。

    “公子，这是干，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刀的，伤了和气不是，笨店和气致祥，你这不是让小的难堪麻。”强装镇定的店小内心二忐忑不已，就差叫凡生一声大爷了。

    凡生坐在雕花木上，分析威胁着店小二：“早就听闻八号铺子楼阴阳怪气神鬼乱力之说，适才掌柜又让我们退房，其中又有什么蹊跷，你若不如实交代，我这刀也很久没尝过味儿了，就拿你来开刀！”

    “快说！”凡生这一言语，颈子上面的刀又深了一分。

    店小二早知道这样的情况就不会傻里傻气的跑上来阻止甘掌柜了，这下还要搭上自己的小命，悔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