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殒落的宫殿 第七节 护之渊源

    第七节护之渊源

    护，自上古以来就存在的一个组织，旨在保护泪精灵，协助泪精灵，完成女娲的命令，故名“护”。

    几千年之前，共工与祝融大战于不周山之巅，祝融的军师有讷子设计引诱共工的爱人溪儿至不周山，并杀之以惹怒共工，作为盘古遗族的共工在大战中误打开了无虚门，造成天下大乱。同时，共工祝融一行人均在大战中死去。

    为了挽救一切的女娲，本欲以盘古神石“天锁石”封住无虚门，然而天锁石被盗。为了解救世界，女娲以溪儿的灵魂、泪水还有盘古神兽遗骸等创造了泪精灵，并嘱咐颛顼调查某件事情以及协助泪灵，之后便以身补天，暂时封住无虚门。

    而数千年前，那个山丘的情形无臻依稀还记得，那时候，泪灵从仙界下来，辞别颛顼。

    山丘上，似乎有风悲鸣。

    泪灵从怀中拿出一瓶仙药，并平静地说：“这是我在下凡时从仙家手中拿到的，他托我把这药带给你，说是可以净化水源，避免发生瘟疫。给。”接过药，颛顼正欲说话，泪灵便要离开。

    “溪儿姐，不，泪灵姐，你这就要走了？”

    泪灵很自然地回答：“是啊，别人叫我帮的忙我做啦，不走还能干嘛？”颛顼显然是被这话给刺痛了，虽然他知道不该去责备什么，可，心酸难免。泪灵见颛顼也没什么话还要说，便勉强地把嘴角上扬：“那我走了。”颛顼没有回答，泪灵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艾禾在小山坡下，靠在那儿，看着泪灵离开的背影，啜泣了几声，转头，消失在了山丘与草木的阴影中……

    颛顼停在山丘上，久久，拿出女娲给他的竹片，上面写着：小心本该出现却没有出现的东西。当时女娲把竹简给他后，便嘱咐他随时调查竹片上所指之事，并暗中保护好溪儿。

    “母亲，现在，我好烦啊。您托我帮助溪儿姐，然而我们这些人终究会死去，我们无法像她一样长生啊，我到底该怎么做啊？”颛顼很惆怅。

    是夜，颛顼想到了一个人，立刻派人去寻找他。找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比较疲倦了。

    “长老，这么晚了还把你叫来，真是对不住啊，听说你刚刚还在住持共工氏的成人典礼，让你立刻赶来我……”颛顼很尊敬这个老人，语气极其愧疚和亲切。

    “别说了，我疲倦并不是因为这个。”老人摸摸额头，“要入夜的时候，我看见了溪儿，不，应该叫泪精灵了吧，听着共工给她写的曲子，她似乎有触动，却还是想不起来，唉！”老人感慨万分。

    颛顼无奈地说：“唉，我找您来，正是说这个事情。女娲母亲交代我好好协助泪灵姐，可是，我们始终会死去，要怎么做才好啊。您是知道的，根据现在的情形来看，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有讷子虽然死了，但是他背后一定有人在帮助他，不然他没有那么通天的本领。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出那股力量，同时做好长时间战斗的准备。”

    “哦，原来你是担心后继无人啊。”老人明白了，他说道，“我知道在东夷族有个血咒，可以让人世世代代受到那个血咒的束缚。我们可以将这个血咒施加到某些家族身上，让他们世世代代保护泪灵，直到一切结束。”

    “什么血咒？”颛顼好奇。

    “这个血咒对于人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如果被施咒的家族里面的人正常的垂死之时，会受到一生痛苦的折磨，直到心脏爆裂而亡，而此后，他们的灵魂永远会停留在人间，受尽折磨，不能升仙，不能入地，不能轮回，直到血咒解除，他们才能解脱。”

    “会不会太残忍了？”颛顼觉得有点恶毒。

    “可是，不这样，无法保证后人能够谨遵祖训啊。”

    沉吟着，久久，颛顼似乎决定了，他点点头。

    “对了，那还得要求这个血咒能解的人只有泪灵才行啊！”颛顼猛然想到，然后说到，“不然很容易出岔子。”

    “简单。”老者说道，“知道盘古箍吗？”

    “不是盘古大仙用来降妖的工具之一吗？”

    “对，这个东西以前一直在共工手里，后来他把那东西保管在我这里。我们如果把血咒下在这个盘古箍上，那么，要破解这个血咒，就必要有斩断盘古箍的力量，而那力量，即是盘古的力量。”

    “可是……”颛顼有疑惑。

    “我知道，共工一死，那么盘古的力量就绝后了，你想这么说吧？”老人很明白颛顼的疑惑。

    “对啊。”

    “可是，泪灵有这个潜质啊，她的复活，用到了天心池中盘古神兽的遗骸啊。所以，她拥有一定的盘古力量，只要在加上皓月秋霜剑，那么，有可能的，不，应该是只有她能做到。所以，这样的话，那些被选上的家族就得永远的围在泪灵身边，直到一切尘埃落定。”老人说完，颛顼已然明了，立刻鞠躬谢到：“长老一番话，令我疑虑顿消，受后生我一拜。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你cao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好，我也就回去了。”长老起身，打算出门，突然一止步，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转身递给颛顼说道：“这个，曲谱，帮我交给溪儿，或许有一天，她听到这个曲子，就会想起来那个爱她的和她爱的人。”说完，老人迈着蹒跚的步伐，消失在夜色中。

    颛顼紧握住那羊皮卷，悲哀地一叹。

    “之后，经过紧张地遴选，颛顼选择了十二家族，而这些家族在后来，有不少直接凋零绝后，到现在，就剩下七族尚存。”姮娥和许墨坐在渡口，赤脚在水中泡着，享受那干净的水带来的清凉。姮娥继续说道：“这就是所谓‘护锁咒’的来历。”

    “那既然这样，当年为何护组织还会分裂？”许墨不解地问。

    “这个嘛，因为解决这个血咒的人，出了问题。”姮娥说到。

    姮娥一代护组织时，就已经发现一股奇怪的势力在阻止甚至暗杀泪灵。她们小心翼翼地调查着，而姮娥在一次任务中被袭击，为后羿所救，后来嫁给了后羿，但仍在暗中调查。

    “假日事件。”姮娥说到，“你应该知道后羿射日的故事吧？”

    “知道。”

    “其实，那就是独孤殒做的。”姮娥的神色充满了悲伤地回忆，“当时，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独孤殒使用了女娲禁术，制造了九个假日，给世间带来灾难。虽然当时，在我、后羿以及牺牲的一些护组织成员的协助下，一切总算解决，但至今，我们仍不清楚独孤殒当年做这件事情的目的。不过，从那之后，独孤殒的力量时消时长，使得我们隐约地察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独孤殒的力量存在一个周期轮回的现象，而且越来越可能地，我们发觉，那股力量中似乎含有盘古的力量！”

    许墨大惑不解：“不会啊！共工死了，没人拥有那股力量了啊！”

    姮娥摇摇头，自己本身也很不解：“我也不知道，不过，似乎有个人知道。”

    “谁？”许墨急问。

    “修魄。”姮娥一望天际，“他一直说他有个猜测，需要验证一下。说不定他应该快要搞清楚为什么独孤殒为什么会拥有盘古的力量，所以，独孤殒非杀他不可，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

    “不过或许那个原因早已经不重要了。”姮娥继续说到，“多年前，殒之三才将‘殒之地’与伍桥子交涉，最终，伍桥子、你的爷爷和连客等被说服，决定背叛护组织，依靠独孤殒的力量来斩断血咒。”

    “所以那时候护组织发生了内乱。”许墨的脑海中似乎想起了年幼时那一片片血迹，那一具具尸体，很沉重。

    “对。双方存在分歧，鲁家为首的一方认为不能够向殒妥协，狼狈为jian，但是伍桥子为首的一方却认为，泪精灵的力量是不完整的碎片般的盘古力量，即使能够使用皓月秋霜剑，也不一定能够斩断血咒，而独孤殒则不然。双方难以调停，最终，伍桥子一方在殒组织的协助下，打算夺下在鲁家手中的‘护锁咒’，由此，大战爆发。最后，鲁孟氏保护着护锁咒跌入山崖，为修魄所救，后来便潜藏在这里。”

    “芸姨说的责任原来是这个啊。”许墨似乎明白了一切，“难怪……难怪我们这些年拼命地找寻皓月秋霜剑，原来是这样啊。”

    姮娥看着又圆了一点的月亮，不安地说道：“时间不多了。”

    “什么意思？”许墨扭头看着姮娥，她从姮娥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安与担忧。

    “修魄在死前托他的徒弟无和觞咏给我带了一封信，心中说道，殒一系列的动作似乎在密谋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跟天锁石、无虚珠还有中元节有关。”姮娥稍微想了想，继续说，“他说，由于暂时猜不透殒的目的，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中元节前做好一切准备，所以，我们得快，快点解决护的分裂问题。”

    许墨看看东方：“天要亮了，仙子，出发吧。”说着，许墨站了起来。姮娥也起身，看看许墨说：“你，真有点我当年的感觉。”

    “走！”

    ……

    上官琳儿拿着药，准备前往泪灵的住处。刚走到有阳光的出口，纪淼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上官！”纪淼从一旁出来，叫住了琳儿，“你这是要去行动了？”

    上官有点诧异，点点头：“怎么了吗？”

    “没什么，你不叫上大家一起吗？你一个人的话，万一出什么意外会被猜忌的。”

    “什么意思？谁又会猜忌我？”

    纪淼向前走了几步：“人将大人啊。他疑心挺重的，要是你的药出了意外没效果，那么……”

    “放心，我的药不会有问题。”琳儿向纪淼冷冰冰说道，“别怀疑我的制药能力，我什么时候失手过？”

    纪淼看看周围，侍卫都离得有点远，他凑到上官琳儿耳边，轻声说道：“吾神不在宫殿里，曹控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要是出了意外，他不会放过你的。”

    上官后退一步，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嘘——”纪淼看看侍卫的反应，小声说，“凭我的观察力和分析力。首先，当时你给泪灵下药‘锁仙’时，擅自比武，结果没受什么处罚，再者，我观察过，在大殿议事时，你没来吾神第一个知道原因，你来了，吾神总会不时地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瞒不过我的，想必还有人注意到了，或许是乾坤长老，我有一次看见他看看你又看看吾神，甚至三才将中，应该只有人将曹控大人是不知道的，我猜的对吧？”

    琳儿偷瞟了一下周围，然后凑近，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想干嘛？”

    纪淼一笑：“你终于跟上我的思路了。听着，我要做的事情，无非是把我想到的事情加以验证，这个验证对你无害，对组织无害，对吾神更无害，所以不必担心。你要做的，只是在适当时机，帮我给泪灵自由之身，仅此而已。”

    “你要干嘛？这是大罪！”

    “嘘，这不是大罪。我猜，三天后的中元节就是关键时刻了吧？所以我想在那之前验证一下我的想法。”纪淼小声说完，朝琳儿的脸上黑纱一看，琳儿也正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虽然吾神和上面瞒着我们，但是你一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从你制药的时间就能看出。锁仙，对泪灵的仙力束缚时间到中元节后，现在，在中元节前几天，你拼命制药，急于得知觅心使用方法，然而前面一段时间又丝毫不紧张，说明关键的时间要到了，对吧？”

    上官愣了一下，看着纪淼的神色，然后转身说道：

    “你会死的。”

    纪淼看着那背影，轻声回答：“别担心。”

    ……

    伍桥子收到许斋连客的消息，立刻赶了回去，殒之地和岐山剑士也随同而去。蒙面的殒之地不爱说话，就坐在位子上，安静地听完了许斋等人的消息。

    “你怎么看？”连客问，“这许墨的信来的邪乎。”

    伍桥子沉吟着，倒是许斋先发话了：“这个小丫头，竟然找到了鲁孟芸，简直匪夷所思，我看得去，藏味楼，怕个鸟，不就是东方老婆在那里吗？量她也不敢把我们如何！”

    伍桥子听罢，看了看殒之地，殒之地没有说话，岐山剑士倒是说话了，这个鹤发老人笑道：“你们也真是怂啊，这都不敢去，别忘了，这时间是中元节前一天，要是你们能够拖一下时间，那么……”

    伍桥子三人互相看看，大笑了一下，说道：“对啊。好，赴会！”

    金陵。

    鲁大、马一爷和秦戍三位护的长老领着一帮年轻人如秦讷幽微马大夫等人在大殿议论着，他们传阅着许墨的来信，琢磨着信的真伪。

    “我看是真的。”幽微说道，“墨儿姐从来不会撒谎！”

    “我觉得也是。”秦讷说，“墨儿姐如何都是可信的。”

    秦戍想了一会儿：“嗯，年轻人说得在理，许墨这孩子还是可信，这应该不是陷阱。”

    “但是，”马一爷站了起来，“我们还是得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好，快速启程，时间有点赶哦，如果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的话。”鲁大起身，立刻吩咐众人下去准备。同时他心里在疑惑，自己的儿媳妇真的还活着？那这样的话，明明在罗布泊的她为何不救自己的孩子鲁七呢？

    一切真是匪夷所思啊。

    鲁大心事重重，马一爷见了，轻松的笑笑，拍拍鲁大的肩膀，说：“别这样，一切到了藏味楼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鲁大再看看那信，眉头已然没有放松开来。

    殒之宫殿入口处附近小树林。

    关狼被易策扶在一处隐蔽处休息，易策说道：“关大哥，你就在这个地方等我们出来，你好好调理，到时候掩护我们撤退。”

    关狼点点头，他的伤势不轻：“你快去帮助李缘吧，朱鱼的力量不强，如果李缘周围敌人多，就不妙了。”

    易策点头，立刻潜入地下宫殿。关狼喘了几口气，正想调理一下，突然，他察觉到不远处有两人在靠近，他立刻朝大树后移动，在刚刚亮的天色下，仔细地观察，遥望着远处的来人：“到底是谁啊？”

    矮行道在自己的屋子里闲适地喝着酒，有人敲门，是乾坤。

    “你怎么回来了？”矮行道疑惑。

    “我刚出去没多远，就得知这里出事的消息，便悄悄回来了。”乾坤坐下，“你老小子真是惬意，现在还在喝茶。”

    矮行道笑到：“他们不足虑，对吧？”

    “是啊，唯一可虑的李缘只有几个人齐上就一定能拖住他。”乾坤喝上了矮行道给他倒的茶。

    “那你这么忧虑的样子是干嘛？”

    “你知道么？孟芸，没有死。”乾坤的眼中充满了伤感。

    “不可能吧。”矮行道放下了手中的茶，眼神有点颤抖，夹杂着惊讶与惊喜。

    乾坤回答：“确实活着，这是刚刚从地将大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你要去见她？”矮行道看着乾坤的神色，笑笑，“对一个女子的爱，转化为对她儿子的恨，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该放下了。”

    “你话真多。”乾坤长呼口气，“陪我去吧，毕竟，她是meimei。”

    “meimei，一个恩断义绝的meimei啊。”矮行道挺感慨地说完，起身了，“那走吧。”

    明明自己也这么急，在乎自己的meimei就明说嘛，老小子。乾坤心中暗忖，然后跟着起身，和矮行道出发了。

    深夜来袭的李缘一行人还在战斗着，而此刻，已经快要到清晨了。

    “咚咚咚——”

    “谁啊？”

    “是我，琳儿。”

    “哦，那进来吧。”泪灵毫无戒心地打开了门，殊不知，危险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