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修行
“何为修行？” 坐于火盆旁，陈炳目光灼灼，从之前的震撼景象中回过神来，放眼整片世界都与往日不同了些，自然也不会再局限于凡俗的古书中，心中激涌澎湃，虚心向松爷请教。 此刻，天已放晴，乌云散尽，留下了一轮皓月和璀璨的星辰。 松爷点头，随即手指窗外，道：“你看，这星空如何？” “浩瀚无边，神秘无尽！”陈炳如实答道。 “不错！” 松爷点头，可又继续说道：“那你可知这其中共有多少颗星辰？” “无法得知！” 闻言，陈炳皱眉，如实答道。 因为星空真的太过浩瀚了些，其中繁星无数，以凡人之力，怎可得知！ 可见此，松爷却摇了摇头，随即握起地面上的一抔黄沙，道：“天上星辰，就如这沙尘一样尔！” 接着，不待陈炳作答，松爷又继续说道：“你再看这一粒黄沙和一颗星辰，大小如何？” “自然是星辰最大！”陈炳答道。 “错！” 闻言，松爷却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其实不然，这沙子和星辰一般大小，甚至如这星空般，囊括万物！” “怎么可能……” 见此，陈炳惊骇，有些不可置信，甚至对松爷的说法产生了怀疑。 虽已初识，但陈炳却依然没有摆开古之圣贤的教导，认为松爷所说的一切实在太过荒谬了些。 可见此，松爷却点了点头，道：“凡人一生，生老病死，体弱多衰，终究太过渺小了些，就如那蝼蚁般，自认为已经目睹了世界，却也只是见识到了一角罢尔……” 这时，窗外一阵清风吹过，令树枝摇晃，卷起千堆雪。 而就在这时，松爷却做出了一个令陈炳震惊难忘的事情。 只见其一声轻喝，伸手捻起一根寸许长的枯草，随手一抛，便见到光芒一闪，屋外传来一声轰响。 陈炳骇然，起身望向窗外，只见此时，一颗碗口粗细的大树拦腰而断，轰然倒在了地上。 而没待陈炳有所反应，松爷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 “一粒尘，可填沧海，一株草，可斩星辰，一息动日月，一念转星河，古之圣人莫不如此，这便是修行！只可惜，松爷我……只能斩一颗树……” “那我如今可以斩吗？” 闻言，陈炳心中震撼，‘嚯’地转过身来，目光灼灼，满面期待。 “嗯……” 闻言，松爷沉吟，随即抬起了头，神情肃穆，便在陈炳满怀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的抬起手掌，对着窗外的荒草一指，道：“你可以斩它！” 闻言，陈炳欣喜，猛的转过身去，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松爷手指的方向。 只见，在那荒草边，静静的躺着一坨不知是什么动物所排出的黑乎乎的物体。 “……” 而这时，松爷正色，不理会陈炳愤然的目光，悠悠说道：“世间万物，大到山海，小到尘埃，仔细说来，其实每一个之中都是一方世界，正如我们所在的这片天地一般，尽管浩瀚无边，却有如一粒尘埃罢了！” “而也正因为如此，许多有大神通者，才可以以尘填海，以草斩日月！” “相比较而言，我们的身体，便像是由无数个沙粒组成，这些沙粒无穷无尽，宛如天上的星辰，神秘无尽，直到我们不断的去发掘这些星辰，从中汲取神能，便是修行！” “可这些‘沙粒’又何其的多，无论你有多大的能耐，纵使一生，也无法发掘殆尽！” “古之圣人也不能吗？”陈炳适时的问道。 “不能！而也正因为如此，才代表着修行无尽头，需要我们不断的努力才行！” 看到陈炳满面惊容，松爷满意点了点头，问道：“这么说，你明白什么是修行了吗？” “好像……明白了一些。” “好，以后慢慢去理解吧！要知道，松爷我当初可是花费了近半年的时间，才了解了这些，而这些还只是最为浅薄的道理罢了！” 说道这里，松爷有些无奈且愤慨的叹了口气，显然是愤慨陈炳逆天的资质。 而陈炳却愈发的震惊，显然没有想到这片世界竟如此的广阔，如此的神秘无尽。 而这时，松爷又继续说道:“现在你已经初识，可以初次的感受到天地间的精气，算是踏出了修行的第一步，而这部‘太上感应’，可谓‘初识境’的宝典，你且珍惜，松爷我就赠与你了！” 说着，松爷将‘太上感应’强塞到陈炳手中，伸出宽厚的手掌，大笑着在陈炳的肩上拍了拍，道：“书呆子，我很看好你，以你的资质，他日必可以俯视苍茫大地，卷动风云，希望能够在‘南渡妖国’的公主选亲大会上看到你，千万别让松爷我失望！” “南渡妖国？公主选亲？” 闻言，陈炳骇然，疑惑的看向松爷。 而松爷却摇了摇头，不再多语，手掌一翻，一枚巴掌大的黑色铁牌便出现在了其手中。 “这枚令牌，你且收好，日后对你有用！” 说着，松爷将铁牌放入陈炳手中，随即好像又猛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听闻这云麓书院，一般人不太好进去，你可有啥法子？” “你去那里干什么？” 闻言，陈炳神色微异，感觉很有趣。 心想云麓书院可是文人雅士才能进去的地方，况且里面更多的则是大周俊才，你一介莽夫进去干什么？况且还长的这么丑陋，就更不可能进去了。 “嗯……” 被陈炳这么一问，松爷有些语噎，随即思考了片刻，大眼珠子转了转，大声说道：“不瞒你说，我有一远房表妹在那里，许久未见，松爷我这次就是为了去看上一看！” “你的表妹怎么会在那里？” 闻言，陈炳故作惊异，其实心中早已有了nongnong的笑意。 心想就你这一个莽夫怎么会有那样的表妹？能进书院者，莫不都是惊才绝艳的大周俊贤，任别人如何猜想，也不可能将松爷和那个所谓的表妹牵扯在一起。 很明显，松爷不会说谎，而也正好被陈炳看破，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书呆子！你问那么多作甚！快告诉俺，可有进去的法子没？” 被陈炳故意刁难了一会，松爷终于忍耐不住，双目一瞪，恐吓着陈炳问道。 “没有！” 被这样盯视着，陈炳也有些心慌，不敢再做刁难，如实答道。 “他奶奶的！就知道你这书呆子没有法子，松爷我走了！气死俺了！” 闻言，松爷眉头一皱，随即便不再说什么，瞪了陈炳一眼，大步向门外走去。 而待陈炳想追出门外送行时，却发现，松爷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真是个怪人！” 走回屋内，陈炳心中有些温暖，仔细说来，这松爷虽然为人粗鲁了些，但却性格豪爽，让陈炳倍感亲切。 而当陈炳将铁牌翻开时一看，两个由鎏金浇筑而成的金黄大字便出现在了眼前。 “黑山！” 见状，陈炳眉头微挑，眼中流露出一抹异色，因为他不由想到了一则民间流传的秘闻。 “天之西隅，地之北角，有一黑山，高耸入云，触碰天穹，常有火光迸出，黑烟四起，万物不生，其中居一魔灵，长年不出，万年不朽，疑为妖邪，故后世人见之，称其为‘黑山老妖’！” 想着这些，陈炳不禁动容，因为这则秘闻在民间流传的太大了些，几乎家喻户晓，故今日会如此惊骇。 若真是这般，那这桩因果就实在是结的太大了，因为那可是黑山，世人皆恐惧，实在不愿触碰。 难道……松爷便是从黑山而来？ 想到这些，陈炳不禁打了个冷颤，不过又很快便被自己否定了。 不先说黑山是否存在，就只凭松爷的豪迈性格，便让陈炳相信了自己的想法。 而想必那也只是一尊普通的山脉罢了，黑山老妖多半并不存在，传言终为传言，不足为信。 “既已初识，便应该摒弃杂念，认真修行才是，我需认真揣度经义，早日看到更为广阔的天地才行！” 将写有‘黑山’的铁牌收入怀中，陈炳手握着太上感应，目中神光湛湛，仿佛将要凌驾天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