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菲儿回家

    和朱菲儿回家

    “走，咱们回家！”一下课我便当着同学们的面向朱菲儿同学招手。

    同学们都笑了。

    于是我跟着朱菲儿坐地铁到她家家访。

    上次开家长会的时候她的mama哭了，有好多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夫妻离异，感情一下子失衡了，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于是我便提出去家访，并在她家吃饭，这样更容易沟通。

    我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温馨。

    家长看我到来有些手忙脚乱，连忙让朱菲儿给我倒茶，递烟。然后她又到厨房继续做饭，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肴。

    我坐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真的好累啊。

    眼前的茶几上已经摆了两大盘水果，一个个被洗的水灵灵的。

    房子很大，格调淡雅，洁净无比，一看就能知道这家的女主人是个利索人。

    “来吧，老师，咱们喝酒！”家长招呼我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上，然后就开始给我倒茅台。

    几口酒一下肚她便开始落泪了，然后便开始倾倒自己内心的苦衷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

    “老师，十分感谢您来家访，给我们母女两提供了这么一个难得的交流平台。您不知道，当她爸爸还没跟我离婚孩子还小的时候，朱菲儿可听话了，学习也优异，上进心可强了，她们班一个女生的学习成绩有一次比她好，她很不服气，非要下功夫超过不可，可是自从我感情上出了问题，孩子好像一下子没了斗志，话也少了，不再阳光了，学习也退步了。记得她上小学的时候，有事没事都爱给我留个字条，我也喜欢给她回个信，那时候我们两个关系真好，可是现在看看，非得要让班主任来家访时才能让本是一个家庭的母女两有真正谈话的机会…….，菲尔，你说，mama说的对不对？”家长的眼泪不停地下滑，但却并未哽咽，这也许是经常落泪后练成的吧。

    坐在mama对面的朱菲儿也在不停地擦拭着眼睛，她一听见mama问她话就重重地点了点头。

    家长不停地向我劝酒，她每次喝的都比我多，我也没有劝阻，因为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倾听，就是让这对母女感到宣泄后的痛快。

    母女两个不停地说着话，一会儿回忆过去，一会儿抱怨现在；一会儿挂着满眼的泪珠笑，一会儿又开始哭泣。

    我突然感到好悲哀，好无助，再加上眼前这样偌大的房子。

    在她们交流的间歇处我也便说上那么三言两语，以便让她们能聊得更透彻更到位。

    也许是酒精这种东西带来的灵感吧，我甚至说出了一些令自己都感动的很富有哲理的话来。

    “朱菲儿，今天我来家访不是因为你，你刚才在路上说你很害怕，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也不清楚我此行的目的，实际上很单纯，我就是为了你的mama才来的。实际上目前最痛苦的莫过于你的mama，她没有维系好婚姻，自己已经感到很失败了，如果没有你和你弟弟陪着她，我还真难以想象你mama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我说到这的时候，家长狠狠地点了点头，接着那在心海中积蓄很久的泪水便真的打开了闸门。

    “你mama不知道暗自落过多少次眼泪，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苦苦支撑到现在的。可是你却不同了，你可以居高临下地指责mama，甚至还可以恨她，感觉她很无能，连个老公都看不住，可是，你看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多么善良。你知道眼前的这瓶茅台酒多少钱吗？你知道你mama这样款待我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吗？你现在还太小，根本不能理解母亲的心，但是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你还记得去年冬天咱们在五楼谈的话么，当时我们就谈到了你的mama，当时你也落泪了，可是从去年冬天到今年这冬天快来的时候，你们母女两还是整日以泪洗面，这样有什么用呢？你在笑话mama无能的时候你怎么不笑笑自己，如果你有本事你就让mama高兴起来；如果你心里充满阳光，那就随便拿出那么几缕给你的mama；如果你真想让这个家庭幸福，那你就跟mama大声说：没事，老妈，我们一起过，把那些臭男人气死……”我身边的两个女人都笑了，那样子好美。

    晚上我不知道我怎么回来的，一切都是空白，但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我今天很成功，真的！

    2011/10/7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