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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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左永陪同引见下,和在座的一票近二十人过了一圈酒。 喝完最后一杯酒,苏澈倒没觉得怎样,陆彦已经奔厕所去了。明显喝多了的左永搂着小苏,打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仰头就倒。 女孩儿们看了苏澈大裤衩棉背心牛皮拖的穿着,十足一个乡下小农,早没了搭讪的兴趣。男的倒不会以貌取人,但见这厮碰了一圈酒,估计下肚了十斤去,居然面不红气不喘,顿时被这等海量震住,也不敢上前说话。而以苏澈的沉闷性格作风,那是从来不会主动交流的,于是拎了瓶酒,孤零零地坐在角落。 “反正咱纯路过的,这么呆着就行。熬过这下午,就算结束。”苏澈心想。 短暂地冷场了几分钟,气氛又躁动起来。 灯红酒绿,自然浊世滔滔。在这个年代,人人都说大学是社会的缩影和写照,小学太过懵懂,只有初中和高中是最纯真的时候。但书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换作现在,这句话应当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即使在人人都认为最纯真美好的青春岁月里,也有成人世界中的种种不堪。 苏澈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眯着眼仔细打量这些人的行为举动。 纵情高歌的那两位,一个怪声怪调,不时以眼神挑逗沙发上的几个女孩儿,很风sao的一个家伙。另一位声嘶力竭地唱着,眼角却有些湿润,不知感怀什么伤心事。 而沙发上坐着的男女成对中,有搂抱在一起的,有牵手调笑低语的,皆是耳鬓厮磨亲亲我我旁若无人。还有几个没有配对的男女摇骰子喝酒的,应该是相互都有点意思,借酒成事的。 茶几前又有三个女孩儿脱了上衣,露出仅着了抹胸的上身,正随曲声摆头热舞。这仨女孩儿年纪较众人大了些,身材发育的已很是傲人。扭动之间,胸臀曲线诱人之极,仅有的几个光棍看的目不转睛、口水直流。苏澈眼利,早瞧见这几个刚刚扎毛的家伙下半身起了变化。 在角落里有两个面孔十分阴狠的男孩儿,刻意压低了声音,正热火朝天谈论着什么。小苏耳朵厉害,在这等环境中也能辨别语声。分明听到这两人正在讨论趁着暑期炎热,晚上去河边桥上的偏僻地点,打劫敲诈几个幽会的情侣、乘凉散步的路人,赚点零花。 苏澈原本是个极普通的农家子弟,只是长辈和林白结拜了兄弟,身世才扑朔迷离起来。他一直以为,自己除了特异的体质、奇异的遭遇和涉及武宗的烦心事外,其他和普通人一样,并没有什么分别。 可是独居了一年后,今天忽然参与了一群同龄人坐在一起,苏澈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与同龄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这样远、差别已经这么大了。 苏澈冷眼旁观,若有所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世界,就像这一年多来看过的书,无论是名家巨著还是网络毒草,不都是一个人的喜恶价值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我该怎么办呢?”苏澈默默地想着,喝了一口酒,如同清水。“我能怎么办呢?情势所逼,无非这最多一两年的安乐生活,我能怎么办呢?” 在这间折射人生百态一角的喧嚣场所,苏澈想了很多,然后对于自己未来的何去何从,出乎意料的平静起来。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并且承认自己已经逐渐淡漠,也开始脱离这个由普通人构成的世界。就是说,也许是事不由己命中注定,但小苏已经开始不眷恋他现在拥有的尘俗生活了。 并不说浊世滔滔、物欲横流的世界有什么不对不好,生存、压力、发泄本就是整个社会的旋律。别说凡人执着,那武者习武成痴、修士一心炼道,不一样也是执着么?同样是执着,又有什么高下之分? 只是他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同样是执着,他更愿意尝试追寻大道。与百里海芳相处数月,见过真虚、墨方子、万云来的气度神姿,试过后辈的李嘉施展的武技,看过无数小说传记,读了数十道书后,苏澈发现,最难以抗拒的诱惑,还是未知。 当登上一座高峰,看到了高远壮丽的景色后,或许会就此驻足,也或许会去另一座更高的高峰,去看更高、更远、更壮丽的风景。但无论如何,也绝不会再想回到走过的乡土小路了。 就此而言,即使没有机缘炼道修真,苏澈也打算借自己与林白的渊源拜入武宗。武道之路不及大道宽广,也好过凡俗一生。 也可能这诱惑不是未知的世界,而是掌控一切的力量。 一直到晚上七点,这场大聚会才结束。苏澈踢着拖鞋,一手拉着摇摇晃晃的陆彦,一手搀着昏昏沉沉的左永,决定以后绝对不进这等地方了。 出门的时候,还遇到点小意外。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浑身酒气,迎面快步而来。苏澈搀着两个人,没能躲开,身体碰撞了一下。这青年明显颐指气使惯了,又喝多了酒,见三人穿着普通,当场就发了飙。 男人怒骂好一会儿,唯一清醒的苏澈只是一言不发,男子气焰更是嚣张,正要动手,被恰好来办事的老板看见了,赶忙拉住,满头大汗小着心给苏澈三人赔不是。 小苏冷笑两声,对那老板道了句:“你的伤倒是好的快。”说罢,扬长而去。 原来这老板正是大年初一被苏澈打断手脚的何老三。半年后再见面,本该落个残疾的他居然完好无损。 何老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哀嚎:“怎么碰到这个煞星!妈的,我井水不犯你河水,你这河水怎么还往我这口小井里面灌呐!” 深夜,苏澈轻轻抚着紫清指玄集,嘴角挂着冷笑,心想:“四肢俱断,居然几个月功夫就和没事人一样了。伤势好的这么快,是谁做的呢?何老三……”想着想着,他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顿时变了脸色:“何胖子!” “你们可都姓何呀!这座小城中,也只有你和你的老板有这般本事。看来,我也该登门拜访,解释解释这是非了。”苏澈细想了半天,叹了口气,自语道:“毕竟,要想结成金丹,只能找你们。真虚真人居住在清屿山,传说中的仙岛啊!怎么找的到?”至于另一位高人墨方子,他本能的不想接触。 不过让苏澈没想到的是,何胖子当先找上了门。 何胖子的脸上挂满了未干的汗珠,依旧是不变的和气生财的笑容,呵呵打招呼道:“苏兄弟近来可好?” 苏澈忙道:“多亏您送来的道书,才能保住性命。” “那是真虚真人嘱咐的,我何胖子不过是个跑腿的,哪里当得起谢?。”何胖子说完,盯着苏澈瞧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恭喜苏兄弟,已经踏上金丹大道啊!” 苏澈苦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就别取笑了。我连怎么结丹还不知道呢!”
何胖子嘿嘿一笑,凑上来道:“我正是为此而来。我家老板万云来,想见一见苏兄弟。” 苏澈眼睛一亮,道:“正巧我也想拜见万前辈,想一解心中之惑。” “那,咱这就去吧?” “去!去!这就去!” 夏日星空下,两人徒步而行。何胖子身短体胖,刚走了一会儿,就大汗淋漓。何胖子抹一把脸上的汗水,忽然道:“苏兄弟。我有一个弟弟,在家排行老三。过年时候妄为作恶,被教训了一顿,还好人家手下留情,没要了他的性命。” 苏澈心中一突,暗道果然如此,强笑着说:“既然是您的弟弟,有谁不长眼敢这么欺辱?” 何胖子摇摇头,道:“一人有一人的因果,别说我本事低微,就算我有老板的能为,也不敢逾越呀!不瞒你说,何老三被教训的那天,我就在看着,心想被打死了也好,省的日后为恶。”顿了顿,何胖子脸上和气一团,直接把话说明了:“还好苏兄弟仁厚,没取了他的性命。” 苏澈猛然停下脚步,认认真真地看着何胖子,可这胖子笑容没有半分变化,瞧不出分毫情绪。好一会儿,苏澈才道:“我记得当日万前辈曾言世间何来善恶?只喜恶耳!兴致来时,便是事事皆善;牵挂尽时,则处处恶生。对何老哥来说,也未有善恶之别吧?” 何胖子闻罢哈哈大笑:“有善就有恶,没有善,才没有恶。老板乃天人,心中自无善恶,何胖子我却是不折不扣的俗子,眼中当然有善恶之别。”何胖子叹了口气,道:“毕竟兄弟一场,血脉相连,所以我终究还是治了老三的伤,苏兄弟不会介意吧?” 苏澈不知何胖子所言何意,只得含糊道:“想来这事的前因后果您已经知晓了。虽然是非对错已经明了,但说到底拳头大才是真道理,您比我厉害的多,不找我算账,已经是太便宜我了……” 何胖子一愣,心想这孩子言辞既小心圆滑又暗藏锋锐,揣摩试探他人心意更是厉害,此等心性混世凡俗绝对是好手,可修道却大大的不合适呀。又道:“我那弟弟前几日找上门,说遇见了苏兄弟,担心你再惩治他,所以托我来求个情面,请苏兄弟不再计较以前的事了。” 苏澈悬在半空的心这才落定,说:“过去的事自然已经过去了,小弟当然不会再提。” 此事揭过,苏澈问道:“何老哥,不知道万前辈召见我,可是有什么事么?” “也没什么事情。老板不忍苏兄弟这样的良材美玉就此埋没,要指点金丹大道呢!”何胖子笑眯眯地说道:“我老板炼道,返本归元,非等一般。呵呵,苏兄弟大有机缘啊!” 苏澈大喜。虽然自己这么个无名小卒被莫名青睐实在不同寻常,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人指点修炼一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