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换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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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再次成为全场焦点,他隐隐觉得方才那些不该说的话捅破了什么,不然众人的眼神不会这么奇怪。但此时苏澈别无他法,尴尬举碗喝了。 “来,师弟,再喝一碗。” “师弟,再喝一碗。” “三碗怎够?那个号称霸天的,拿坛酒来。” 方才还大杀四方的田雄一声不吭,乖乖拎了一坛酒来,看样子曾在温婉女子手里吃过的暴亏。果然赵云就对身边人道:“一连三个月都躺着出去,田八是怕了。”观战众人都是大笑。 一坛酒尽,女子垂首道:“数年血战……我们十九个女子,只走了jiejie一个,尚能入轮回;两脉师兄师弟却没了三十七人,再无相见之日。” 一滴清泪落下,温婉女子定定看着苏澈,说:“你说的没错,我们这些女子不该来。” 这番话说完,众人都是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就连赵云也闭目不言,若非师弟舍却性命,他岂能真罡圆满?只有大师兄郑青阳皱起眉头,喝到:“师妹!” 温婉女子恍然,泪痕犹在,轻声道:“呀,我都醉了,师弟好酒量。”说完,还特地看了苏澈一眼,这才伏在桌上醉去了。 这个温婉女子明显没啥事儿,只是心中有结才饮酒自醉,却是苦了苏澈。他将神念寄于玄谷,根本不会醉酒,只是胃里翻江倒海,火燎般难受。好在这时没人在关注他,男女喝成一片,醉语都是大战中生离死别,时而长笑,时而悲哭。 “别装了,你根本没醉,运功化解酒力吧。”庄无如不知何时来到苏澈身边,端起他的半碗酒一饮而尽,说:“这事不怪你,你说不说都一样,迟早要面对。” 当年决定援助初始地,武宗派出元老五人、弟子九十一人为先锋,都是真罡境的高手,元老更是半步踏入了先天。几年来一行人守住先锋营,与地府阴卒一起来回血战,未曾陨落一人,直到四个月前。 那时战局危急到了极点,阴卒尽皆战亡,魔头围攻先锋大营,前后竟有千万计,众人坚守两个多月,一直到万云来林白先后赶到,才解先锋营之危。此役中,不弱于真罡境武修的厉魔不断现身,五元老护佑后辈,男人为女人挡刀…… 庄无如又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那一战太惨烈,五位师叔、三十七个师兄弟先后战死,尸骨无存,连万先生也没办法。”他眼神越来越飘,又喃喃说了什么,就一头栽倒在桌。 大战方歇,又是回归在即,众人放的很开,酒都是压着真气喝,到这时已经都醉的差不多了。这时苏澈摇摇晃晃站起,摇摇晃晃地朝青石大山走去。 他刚到山脚,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苏老弟,老板不见人。” 这是何胖子?是了,万先生在此炼药,他肯定随侍左右。苏澈四下张望,却未看到人影,当下朗声道:“何大哥可是以道法传音?先生为何不见?请何大哥通报一声,小子苏澈,前来问安。” 却无回声,苏澈于是继续向前,何胖子声音又传来:“我家老板说了,金丹不成,来也白来。” “不用去见万先生了。”这声音很陌生,可又莫名熟悉,苏澈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夜色忽然深了几分,黑暗如雾般涌动,自中走出一个红袍中年人。 虽然在记忆中模糊不堪,可苏澈仍立刻认出了他,林白。 他是武宗首徒,也是三脉脉首,以弱冠之年转战八方,最终无敌天下。当年那场伏杀渐渐流传与世,猝不及防之下,仍力败五大先天宗师联手,被武道公认为百年内第一高手。他的一生,都是传奇,武道中至今仍有他的无数事迹传说。 苏澈的命运,就是因他改变,他有太多问题,可现在见到林白,苏澈又觉得那些谜团似乎无足轻重,所以问题也就不必要问。于是他道:“你现身来见我,是有话要说,想说什么,说吧。” 林白细细打量着苏澈,问:“你在新世界呆了多久。” 苏澈看了看手腕的终端,说:“上面记录是十二年,或许多一些,这东西有时候不怎么灵。” “十二年,”林白沉吟:“可想好如何选择了?若是武道,如何凝聚真罡我有许多心得,能让你少走些弯路。当日仓促了些,我留的许多功法并不完整。” “果然是你故意留的。”苏澈早有怀疑,当日神识交融,他也得到林白部分记忆,可其中多是修炼对敌,很多过往都没有,即便有一二回忆,也往往在关键处断裂。 所以到现在苏澈对武宗也只是了解大概,许多秘闻要事都模模糊糊。别的不提,就说林白为何下山寻徒,又为何寻到了他,鬼道人又为何收林白为弟子,这些都是空白。还有一百零八十方轮回大阵,如果说林白一点也不知道,苏澈怎么也不会相信。 “自然,我身死后修鬼道魂法,掌控神识不过小事。”林白似是看透苏澈内心所想,道:“三界将变,些许琐碎小事,有碍修行。” 苏澈望着峰顶,沉默片刻,说:“既是琐碎小事,也就不必多说。” 林白挑了挑眉,道:“凝出真罡,亦或者你回人间,也自然会知晓。” 苏澈摇了摇头,说:“鬼道魂法更快。” “是吗?”林白失笑,道:“武道入先天可称宗师,凡有根骨资质者,百年内可达此境,虽说还要靠灌顶丹药外力,但论说进境之速,仙鬼妖魔,无一可比。” 苏澈嘿嘿冷笑:“先天境很厉害么?万劫问心之法,不是很轻松就败了五个?” “此法玄妙,非我能够掌控。”林白郑重道,“这法门本名万劫问心,也是无意得到,就化作剑劫淬心秘传,你千万不可触碰。此法一经施展,天人合一,心有二疑,就有天劫殛来,除非得道,否则至死方休。” “至于先天境有多厉害,”林白呵呵一笑,伸手搭在苏澈肩上:“随我走一遭罢。” “你想干什么?”苏澈一句话刚说完,就觉周遭光影闪动,待到平歇时,已是另一处天地。 天地的一侧,是密密麻麻的亮点,另一侧只有林白与他。 “看到了吗?”林白指着那些亮点,说:“那是虚空,宇和宙都无序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战场。所谓新世界,其实算是大后方,而初始地,也只是中间地域。” 苏澈面沉如水,说:“也就是说,真罡境,最多只能走到初始地。” “真罡境。”林白摇头,光影再次闪动,两人又回到原地:“听你口气,似乎对真罡境很不以为然。这样,来都来了,四处看看。”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这里幽冥鬼众,尽皆由我统领,不妨多收几个。”林白的身形朦胧起来,最后说道:“所谓恩怨情仇,不过一世因果。可能连因果也谈不上,迟早都会了却。新世界十二年寂身行走,或能锤炼意志,却还是没能让你看清自己的路。” 苏澈转身回望茫茫苍野,眼中神光渐亮。 营地里众人宴席正值胶着,背后山脚一道门户大亮,自中当先走出三人,右为泉月,左是张开天,居中的竟是朱无能,而后影影重重,又自门户中走出二百多人,而后还有数以百计的各类重型车辆。
本在宴上的郑青阳与一青年男人不知何时等在门户旁,扫了一眼众人,眉头皱了皱,道:“张开天,你带诸位同道在营中安顿。泉月,你带本门弟子驻扎营外,去见大师伯领命。叶终,你和谢风陌,游弋营区四周警戒。朱无能李易一守在门户,协助你江师叔接引补给和设备。” 诸人齐声应是,各自忙碌起来。 过不多时,张开天回来见郑青阳,不料赵云也在一旁,他愣了一愣,随即纳首拜倒:“师伯,都已妥当。” 郑青阳点点头,对一旁赵云道:“这小子毕竟最得宠,有些话我这个做师父还真不好说。师弟,你就叮嘱几句,人间还有许多事要料理。” 说完,郑青阳径自走了。赵云笑了笑,自语道:“还有什么好说?无非守着点本心,该干嘛就干嘛,不听别人胡说就对了。” 张开天听后若有所思,连忙再拜:“弟子谨遵教诲。” 赵云呵呵笑了笑,说:“听师兄说你选修的武决很不一般?” 张开天心中一凛,道:“师叔可有指教?” “也没啥。就是我们这帮子师叔师伯们回去休整,如无意外,最多半月就回,期间有两件事不可违逆,你这领头的需得明白。”说到这里,赵云钉了张开天一眼,气势勃发,冷道:“就是踩线也不行。” 张开天只觉面朝千刃绝峰,缓缓压来,自己仿佛一只蚊蚁般微不足道,无法可当,无法可躲,他暗咬舌尖,勉强清醒了点,连忙强运心法,这才勉强开口道:“请,师叔,明示。” 赵云缓缓收了气势,道:“你们这帮小子,在家里横惯了,都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这第一件事,就是收起那点心思权谋,守好大营,辅佐好朱小子完善大营设备,这是重中之重。” 张开天如岸上的鱼忽然回到水里,这才觉得好受了些,顾不得混身冷汗,脸色苍白道:“弟子谨遵。” 赵云点点头:“也是为了你们好,不知天高地厚自去取死倒不足惜,可连累诸多同道,日后武宗免不得遭人碎语。这第二件。就是不得与苏澈动手。” 张开天点头应了,忽然想到苏澈在演武场的作为,苦着脸又道:“那如果苏澈自己挑衅、动手呢?” “你们看着办吧。我还是那句话,自去取死不足惜。” “谨遵师叔之命!”顿了顿,张开天小声道:“不会吧师叔,您的意思是我们都打不过苏辙?” 赵云呵呵笑了笑,说:“苏澈师从你林白太师伯,我可以直呼其名,但你们该叫声小师叔,明白么?” 张开天赶忙躬身道:“弟子知错。” 赵云笑的更和蔼:“如果没听清楚,我还可以再说一遍。” 张开天心中一抖,忙道:“弟子不敢,弟子知错了。”在他的感知中,这个二师叔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这并非赵云隐藏收敛,而是气势提升到极致,张开天境界相差太多,反而感受不到。 赵云闻上上下下打量了张开天一番,终于道:“好了,往后几日,该还有物资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