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清源妙道回昆仑鸿蒙紫气失迷踪
当瑶姬再看殿外时，众仙如同从未出现，天空净如笤扫。【】 你要问杨戬的笑容杀伤力有这么大吗？我可以很郑重地告诉你，有。自从在七彩石上看了杨戬的成长史后，众仙就得出一个结论，当杨戬露出这种笑容时，大家要快跑。因为这种温柔却没有任何温的笑容，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这表示杨戬当时的心情很不爽。这是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危险信号，此时不撤，更待何时？被界第一战神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众仙又不傻，所以果断撤了。毕竟，房和命，还是命更重要。房塌了，还可以再盖，命丢了，就没地找了。 “母亲，我们走吧。”杨戬看着瑶姬，温声道。 瑶姬微笑着看着一脸淡然的儿，点点头，这种怪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只能说明他家儿厉害。几神正准备驾云而下，啸天犬嗅了几下空气，不悦道：“这只猴怎么又回来缠主人，真是讨厌！”反正啸天犬就是不喜欢这只猴。 女娲其实早知道孙悟空没走，微笑道：“猴儿，娘娘有任务交于你，你可愿意？” 孙悟空见被识破，女娲娘娘又在召唤它，于是便现身了。先是在原地嬉戏，然后两步拜倒在女娲面前，“愿意！愿意！娘娘叫悟空作甚？”对于女娲娘娘，猴从来无父无母，听到大地之母的召唤，感受着她身上的慈爱气息，本就倍感亲切，自然欢喜异常。 “你且附耳过来，我于你说！”女娲笑道。 猴依言，站起身几步蹦到女娲跟前，一神一猴窃窃私语。只听到孙悟空“……好差事！……哦？哦！”，然后驾起云，一声“老孙去也”，便不再缠着杨戬了。 与此同时，天道大阵中，鸿钧老祖还不肯放弃将鸿蒙紫气送回原来时空的念头，还在继续固执地用混元真气修补那个黑点。至于天煞孤星，他已经顾不得了。因为，在他眼里，控制这道鸿蒙紫气要比收拾天煞孤星来得紧要的多。玉鼎真人冷冷地看着，但他看的并不是鸿钧，而是昆仑镜。 昆仑镜中，西湖边，红云一身白衣红发，负手立于湖畔。他在回忆一件事。两个月前， “主人，这件衣服怎么处理？” “你说呢？！”想到前几天女孩把这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洗干净后，又重新换上，还要把那套他送的新衣还给他，红云就觉得憋屈。明明大冷的冬天，身上那件薄袄根本不足以御寒，可小女孩执拗地不肯丢掉。所以红云吩咐银灵把衣服扔了。 结果，小女孩第二天早上醒来不见了自己的衣服，知道后，竟然哭了。“衣服再破，是我的，你送的新衣再好，是你的。”小女孩哭着强调道。 红云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并不肯告诉她衣服扔在哪里。结果小女孩对他更加冷漠。整整两个月了，小女孩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但依旧一个劲地逃跑。只是被银灵和红云及时察觉，才没有得逞。 回忆着这件事，红云心里很矛盾，他错了吗？看着面前碧绿的湖水，微波荡漾，就像他的内心一样，并不平静。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主人，小女孩不见了！”银灵突然出现，几步至近前。 “什么！” 红云立刻闭目凝神，放出神识仔细找，人群中却遍寻不到小女孩的身影。他猛然间发现，原来他的寻术竟然对小女孩不管用。 “新儿！新儿——” “新儿姑娘，你在哪里？” 两人在大街上寻找。小桥上，人群中，很快，不到不会儿的功夫，他们的足迹遍布整个城镇，却依旧没有小女孩的下落。 这一刻，红云慢慢感觉到心有点痛，似乎要永远失去小女孩了。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小女孩在自己心目中的影响，心空空的，有些乱。这上千万年来，他的心一直是很平静的，即使巫妖战场就发生在自己身侧，他的心也没有起过任何波澜，可是，这次，他慌了。当知道小女孩离开的瞬间，他的心中划过心悸，隐隐作痛。 银灵发现红云的不对，忙上前几步想扶一把。“主人，您怎么了？” 红云推开银灵要扶他的动作，并没有说什么。 “主人，还记得跟新儿姑娘是怎么相遇的吗？” “记得。我受她的哀伤所指引，然后就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发现了她。最终我还是没忍住，出现在她即将走的道上，强行将她带了回来。” “主人，您和新儿姑娘？” “我不知道。”红云摇着头，眼神茫然。当时，只是心中萌生出一种念头，想要永远照顾她，不要让她再悲伤。也许那只是自己一时冲动，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共呜所产生的冲动和保住欲，但冷静下来后，却始终不肯放小女孩走。红云有时是很任性的，何况，即使她能离开，又能去哪里？想到初见时，小女孩饿得几乎发昏的样，红云竟是有点舍不得让她再那样。一旦一个古神执拗起来，一个纤弱小女孩哪里逃得出他的掌控？可是今时今地，他茫然了。想不到他堂堂一个古神，竟然连个小女孩都照顾不了。他倍感沮丧。 银灵略一沉思，道：“主人莫要担忧，说不定主人和新儿姑娘彼此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也许当她再次哀伤的时候，主人就能找到她。” 红云摇摇头，“没用的，她若是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什么都感应不到。” “新儿，你在哪里啊？”红云向着整个城镇大声呼喊道。 “怎么会这样？”不知何时，已经回到阵中的陆压，发现玉鼎周身的寒气又重了几分，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便看到镜中有些失魂落魄的红云。 玉鼎并没有答他，只是将目光定格在鸿钧将混元真气不断打入阵中的动作上。周身寒气越发明显，也许下一刻这里就将冰封一片。 陆压为了分散玉鼎的注意力，张口不假思地问道：“真是怪了，我找遍界，也没有发现混沌钟的下落，你说怪不怪？”当然，陆压也确实想去找混沌钟来强化玉鼎的身体，但事实是，他根本还没来及去找。这段时间，界和虚无境之间两头跑，把他给忙坏了，顾不得找东西了。 玉鼎用一种怪异的眼神上下斜了他一眼，一脸寒霜，缓缓举起了右手，光华闪处，开天神斧已在眼前。 陆压看着神斧，愣了一下后，才猛然想起的样，拍拍自己的脑袋，道：“你看我这破记性，真是活得时间长，脑装不了多东西，乱了。” 古神都知道，开天神斧为盘古大神伴生至宝，攻击力冠绝混沌洪荒世界，当年开天斧因承受不住开天的阻力，斧头化成了图，斧刃化成了盘古幡，斧柄化成了混沌钟，合称大先天至宝1。既然开天神斧重现，图、盘古幡、混沌钟自然已不存在。毕竟他活了18个混沌了，即使神仙的记忆力也是有负载限的，所以陆压才会自惭地说“乱了”。 见玉鼎周身的寒气并没有任何淡化的迹象，反而随着手中开天神斧的出现，煞气四溢，漫卷整个天... 道大阵。再这样下去，即使鸿钧不发觉有异，天道大阵也得废了。陆压看着镜面另一半上，杨戬和女娲、元始、通天、瑶姬、后羿，还有一只犬正在赶往昆仑的云上，便道：“那道鸿蒙紫气与那边世界已经断了念向，留下的也只是一些她不愿去想的回忆。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鸿钧的作为能成事吗？倒是杨戬这边，贫道总感觉不踏实。” 界，云上，杨戬一行， “戬儿，你们且回昆仑。本宫还有些事，便不与你们同行了。待事了，本宫再去看那些桃树的长势。”一行人，行至半，女娲看了一眼下方，淡淡道。本来女娲娘娘借口回昆仑看那些桃树，当然，事实是不放心杨戬，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可另一件事也不能不管。 “是，恭送娘娘。” 凡间，云蒙山，镇魔洞。几只魔兽聊得更欢。 一只魔兽翘着二郎腿，靠在一块石壁上，神情迷离，似乎很惬意的样，“哎，真有些怀念那段追着蛋蛋满地跑的日了。” “是啊，真是怀念那段时光，记得你把它吓得到处乱蹿，颤巍巍的好不可怜啊。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再吓唬吓唬。”混沌装出一副恶贯满盈的样，恶狠狠地笑道。 “你们就妄想吧，那颗蛋也就是刚开始时，被你们惊着了，后来明明是它追得你们满地跑好不好？”鬼车向两兽翻个白眼，无聊赖地打击道。 “住嘴！” 鬼车本就胆小，被两兽一瞪，立时闭口。 “饕餮，你说那颗蛋被你们追得满地跑，请问，伏羲没转世前长脚了吗？”梼杌微微侧目，冷冷地看了那几位一眼，一副十分轻蔑的语气问道。 饕餮一时被噎住，这时一个尖尖的声音道：“当然没长，我驮着它被追得满地跑，这总可以吧。” 嗯？“庆忌，有你的。”众兽不乐意了，齐齐看向庆忌。和着我们都是反面兽，成全了你当正面。但前面几位已经把话说成那样，又不能马上就反口。无形的压力犹如实质，“我顶——”庆忌面不红心不跳，硬是气势大涨，方圆之内阴风叱诧，与几兽形成对垒。 “分明是我背着它跑的！”旁边的穷奇怒气冲冲，怒不可遏，仿佛别人抢了它什么专利权似的。 “分明是我抱着它，才没被你们打到。”傒囊奶声奶气，孩气十足地托着下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给人一种营养不良，随时要倒地的错觉。 “胡扯，分明是我抱的！”饕餮咆哮道。 “你才胡扯！” “是你胡扯！” “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小屁孩怒气冲天。 饕餮轻扬头，轻哼一声，明显无视加不理睬的样。 顿时，洞时又陷入久久的沉寂和诡异当中，谁也不理谁。突然，一声鸟叫结束了这种气氛， “天织大人回来了！” 随着声音落，人兽身的天织轻易便穿过镇魔石，出现在这暗无天日的魔洞中。 “怎样？见到杨戬了吗？”饕餮不问天织为什么能进出自由，也不问千年九尾狐奉女娲娘娘之命传它到人间何事，直接就奔着杨戬而来。 天织并没有理睬饕餮，只是径直走到它平常面壁思过的石壁前坐下，打坐调息。 “喂，我问你话呢？”饕餮见被天织无视了，有些着恼，见天织坐了好一会儿依旧没动静，正准备气哄哄地扭头走开，突然天织冷不丁睁开了眼。饕餮一愣，正准备兴高采烈地上前打探情况，天织却忽然在原地化团雾，消失了。 云蒙山的一处山巅上，一宫装女，迎风而立，山风吹来，她的衣带随着风儿起舞，衣袂飘飘，倩影婀娜，气质中透不尽的高贵绝尘。她眺望着远方，眼神平静中带着安祥和悲悯，又有些许的无奈。她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此时，她把视线收了回来。 “天织拜见女娲娘娘，祝娘娘圣寿无疆。” “起来回话。” “谢娘娘。” “可曾查到？” “启禀娘娘，若是不错，那些魔兽应该来自魔界。天织本已将之驱逐，不料，鸿钧老祖现身，说是此乃界劫数，所以——” “罢了，你且回去，随时听候本座招唤。” “是，只是还请娘娘小心，这次的天劫恐怕——” “本座明白你的意思，你且去吧。” “这——，是。” 天织似乎有话说，但始终没有说出口，它似乎有什么顾忌。这次大劫，鸿钧老祖居然亲自现身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天织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不敢妄言议论天道圣人鸿钧。 昆仑山上空，杨戬等人，一行来，人见是圣人经过，谁敢惊扰阻拦，于是不到一个时辰，几人一犬便落于山中。弟们自是不胜欢喜，早有那眼尖的，在几人未落到山中时，便召唤众弟列队迎接，此时，已在通往玉虚宫的仙道上排列整齐。 杨戬与众门人寒喧几句，但以“师祖和师叔祖近日有感，要在玉虚宫讲道”为由，将热情的师叔伯和众弟推给了两位圣人。自己和母亲大哥回清源宫结界去了。 杨戬借口有点累，送走了母亲和大哥，关上殿门，独自站在门后，刚才的淡然和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他轻叹一口气，那种终于到家的感觉，让他瞬间放松下来。然后竟是有些眩晕的感觉。 其实，杨戬心中一直有一种不安，在天庭时就有了，他不知道这种不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时很淡，有时强烈，慢慢在他心底漫延。只是被他很好地掩饰了，所以瑶姬女娲都没有察觉。（其实女娲娘娘已经察觉到，在云华宫触到杨戬头发的刹那就已经察觉到，只是当时没有表露出来罢了。）就是这种不安，使杨戬改变了初时的计划。原本他想慢慢来，找个机会，在玉帝王母面前表演一出让自己功力大失或者假死去的戏码，然后就可以回昆仑过他的安生日。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心头开始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开始很淡，后来就明显起来。这种不安促使他以雷霆之势结束了天庭生活。他怕这种不安的感觉会令身边的人受伤。也顾不得玉帝王母会不会被他的行为所吓到，他要的只是快刀斩乱麻。杨戬其实不喜欢张扬，但这次他的确张扬了些。以这种张扬的方式结束天庭之行后，回到昆仑，这种不安的感觉却并没有减少。那种不安中隐隐带着痛苦和矛盾，似乎是种不好的征兆。是因为那把御剑吗？当时众仙应该没有发觉黑雾和魔魂是御剑当中的鬼气，天庭应该不会乱。杨戬心中想，这股不安应该和玉帝王母没有大的关系，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杨戬无法得知。 这几天，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潜意识里一直都处于一种戒备状态，但却不知道在戒备些什么，一种没有目标的警戒，才是最累心的。或许他觉得回到昆仑，会让自己安心一些吧。毕竟昆仑是他杨戬的地盘，也确实如此，感受到师兄弟和各位师叔伯对自己的关心和热情，杨戬总算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