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上官梓萱
我目见她眼神中突然而生的邪恶光芒，美艳与杀戮，让我怀疑这是不是幻感。她和墨瞳一样冷漠，母女之情，没有相见欢，相拥泪，只有冷静的相对。 渊洛道：“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上官梓萱展露笑容，那么…她指着巫姑，你帮我除掉那个老巫婆！ 渊洛大吃一惊，左右为难。 上官梓萱颇为失望，你的谎言如同适才的狼人一般，不堪一击。 渊洛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变得如此，枉费我一直相信你。 上官梓萱道，你的眼里，每一个人内心善良的，包括颜湟，还有你面前的这个丑陋的老巫婆。我只能暗自嘲笑你的天真，倘若我真的如此，而今，你只能对着我的墓碑，空添回忆了。 渊洛道，刚才，是不是你杀死了颜湟？ 老巫婆没告诉你吗？在这一点上，你无须怀疑。 你…这才是真正的我，我一直没有变，只是，你发现了这个真相而已。无可否认，你是一个好人。 不会。 你永远自以为是觉得你可以保护我，保护我的一切，你不明白，我面对的狼人一族，女巫一族最厉害的两个女人，她们的手段，你不知而已。我感激你义无反顾地抛却王位，只为把我接到血薇星。但是，我恨你，将我置入这个遍布阴险，生不如死之地。 那么，我与巫姑的孩子也是你所为。 如若不然，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杀死颜湟的理由。 渊洛崩溃的表情，幻梦碎影，真真切切。虽然，之前，他尽力克制这样想象，但是，今日，还是发生了。他眼神混乱，难以接受。 他对着上官梓萱，语气沉闷，我们的女儿没有死，她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她的身体内虽然流淌着女巫的血液，我们依旧能感应到她。 上官梓萱双眸流转至墨瞳时，消失了邪恶之光，变得温婉，散发母性。雪儿，一转眼，你已成人，这般美丽。她展开羽翅，并伸出手，想把墨瞳拥在怀中。 墨瞳异常的冷静，她面对的仿佛是一个陌生人，她用一臂挡住了上官梓萱的拥抱。你们生我，却无养我之恩，颜湟养我，你却忍心杀戮，巫姑救我，却招你胎死腹中。我宁愿忍痛接受我无父无母的事实。 上官梓萱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她转而悲痛道，倘若不是颜湟狠心窃你而去，我也不会如此！ 巫姑走向前去，道，我自视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生此jian计，害我腹中胎儿。 上官梓萱道，颜湟灭你女巫一族不得，实属你们侥幸。今日，是你死期，我不妨告诉你，因为你一旦为渊洛生子，我所有的希望都会被破灭。包括他的宠爱，会被瓜分无余。况且，我作为人类一族，全然不知你女巫一族的把戏，唯一的办法，就是如此。 渊洛道，如此邪恶，枉我一片真心对你。倘若你乱杀无辜，伤害巫姑的话，我与你势不两立。 上官梓萱道，我既然选择走了这一步，必然是没有回头路的。 巫姑道，是死是活，由不得你做主。 上官梓萱没有得到墨瞳的原谅，她目视着巫姑，表情淡然，正欲所言。 渊洛打断了她，他道，你为我剩下雪儿，也是你计划中的吗？ 不是，我后来爱上了你，这一点，你不需要怀疑，雪儿是我们爱的结晶，她消失后，你我的爱，也便消失了。 是什么会让你变得如此？ 人类一族繁衍至今，已有他的文明，而你们三族，作为超自然物种，却常把翠寒星当成你们的战场，你们的争夺无可厚非，却导致无数人类丧命，这公平吗？你只知道，我双亲不在，却不知，他们死于你们三族的战争。 渊洛自言自语，原来如此，吟唱声不绝…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佳人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心不知… 上官梓萱颤了一下。 正是美人梓萱图中的句子，所有的希望与美好破灭后，直不忍视的**裸的黑暗与现实。我也曾有过，只有破碎了，目清了，绝望了，才不至于伤悲。我思索着即将开始的一场战争，耳畔回响着渊洛古老的歌调。 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抬向观望台顶的那位精灵，她遗世独立，冷漠的注视着。风云卷雾，她究竟是谁？ 巫姑首先发难道，原来这一切，幕后的黑手，是你！原是我小瞧了你。她毫不掩饰她的真实意图，当初我应该，任你雪儿自生自灭，免得今日，她目见你的邪恶，不肯相认于你，让你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渊洛吟唱完毕，上官梓萱的不为所动，她满目尽是失望之色。 上官梓萱的心痛了一下，她没有理会巫姑的发难，她对渊洛道，你确定，与我为敌，与巫姑一起对付我。 渊洛道，我希望你们放弃恩怨。 上官梓萱道，已不可能。 渊洛道，为了我们的雪儿。 上官梓萱回望了墨瞳一眼，怅然道，我正是为了雪儿，才会如此。 渊洛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从此，你我分道扬镳，是敌是友，虽不能立见，日后必见分晓。你和巫姑之间的恩怨，随你们去吧，我解救不了你们，只有选择离开。他转向墨瞳道，雪儿，这一切，并不是你所目见的那样，记住，父王的离开，是选择更好的救赎，我还会回来的。 很久无语的墨瞳此时道，留下你的圣戒。 渊洛道，你要圣戒何用？ 明知故问！ 渊洛一声无奈，刚才刚毅的神情，顷刻间颓废下来，她取下手中圣戒，走到墨瞳身旁，伸手抚摸了墨瞳的脸颊。 墨瞳接过圣戒，天魂所归，万物归心。圣戒上的血石乱光忽闪，跃出一团血色，珠玉之状。她所念的咒语甚是凄凉。 渊洛一动未动。流下热泪来。 墨瞳收回了天魂，将圣戒规划给了渊洛。 渊洛道，而今善恶难分，孩子，善在心中，无论何时，切莫遗落。话毕，他展翅苍穹，消失远处。 墨瞳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对他留下的话，似有所感。 巫姑的权杖携风带雾，向着上官梓萱右肩劈落，上官梓萱出奇的镇静，她没有丝毫要躲的意思。 待权杖落至离肩一寸位置，权杖“噔”的一声响，犹如刚才颜王子攻击的那样，巫姑手臂阵痛，被震出很远，她在空中屏气凝神，方才无恙，权杖脱手，插入城墙之中。 上官梓萱道，凭你之力，不能伤我一丝一毫，谈何杀我。 巫姑嘴角微动，权杖飞入手中，她握着权杖的手颤颤巍巍，她道，倘若适才攻击，是我巫姑全部巫力，我何以立威女巫一族。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你的巫力，我是见识过的。今日一战，总有一死，你所剩的时间，长与短而已。 既有一战，多言无意，你说个斗法，巫姑我乐意奉陪！ 那么，我便说个斗法，绝无仅有的斗法。你我生活十二星座已久，对星座精灵之间的斗剑应该毫不陌生。 你是人类一族，我担心并怀疑，你用什么来对抗我，你看我万千女巫，集于天蝎座，凭你之力… 倘若你们群起而攻，岂不埋没你巫姑大名。你且不必为何担心。三族逐力不逐智，嗜杀等野蛮行为，向来为人类一族所耻。 人类一族这是哀其不幸，看来，人类逐智的脚步，从未停止，却为何丝毫不见起色？你不觉得这是很讽刺的事情。 这便是三族的愚昧之处了，你们自视甚高，拥有超自然能力，却困于自然。人类一族，他们逐渐强大，不断进步，三族由合到分，分分合合，你以为三族制衡，从未有一族被打败，这是自然的功劳，是玄黄的功劳。 你是说，人类一族才是三族幕后的主宰？ 巫姑，你是一个充满着智慧的女巫，你几乎可以与依晨相提并论。然而，你没有变得像她那样伟大，你可知为何？ 不知。 因为你太感情用事了，自古成大事者，情感所生，犹如毒药，最终要你万劫不复。也罢，你将死之人，听之可惜，必生遗憾。 人类一族妖言惑众的本领，已是三族众所周知之事，从三族起源，洪皇发难，玄黄被迫流放三子，你刚才一番言语，何其愚昧！女巫一族冷漠无情，何来情感一说。依晨是一位伟大的女巫，她的伟大是任何女巫难以企及的。 是愚是昧，只有等时间去检验，人类对三族的试探，从未停止，而今，人类一族已经寻得制服三族的方法，这个方法比洪皇都要可怕，可惜你再看不到了。 巫姑从依晨的话洞察到了恐慌，她不悲反喜，依晨此番话，仿佛给了她一个答案，那个一直困扰她的问题的答案。 在最近的几千年里，荒村的时候，占星师告诉她，宇宙星象，变得越来越奇怪，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覆盖其上。起初她没有过多注意，她认为占星师多虑了，统观宇宙，就连洪皇，玄皇都没有此等能力，更别说其他人。 随后，这种迹象越来越明显，她翻阅古籍，集众女巫运用全力，观察宇宙星象。这股无形的力量，究竟来自何处，是灾难还是福祉，丝毫不能目清眉目。对此，巫姑丝毫不能揣测。就目前而言，此事，唯有她和占星师所知。 巫姑聪敏，况且宇宙星象的变化不是那么的明显，她每一天都会绘制星象图，作为她自己的一个秘密，占星师都被蒙在鼓里。一幅幅星象图，便是所有宇宙星象轨迹正在发生悄然变化的佐证。 她通过前后对比，这种趋势有加速之势，细微差别可见，却依旧不明显。她时常暗叹这股无形力量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