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四灵血阵
我想，必是如此了。 石头道：“幸亏我们及时发现这一点，倘若我们贸然取出乾坤鼎，后果不堪设想。” 雪宇道：“小时候，困龙村，我听过一个关于乾山传说，长大后才知，这个传说来自《双鱼笔记·上古篇》，源于上古龙族大战，乾山，那时叫乾坤山，大战之后，乾坤山系的坤山被毁，只剩下了乾山，然而乾山正处于岌岌可危之势。” 这个上古传说我也听过，在所有的上古传说中，这个故事的结尾，很是蹊跷。 “后来，龙族战争平息，龙族想了个办法稳定了乾山。” 听完这个传说，我们几乎可以断定，上古传说中未完结的故事，龙族将乾坤鼎一分为二，分别压于龙首坤峰和龙尾乾峰，以达到阴阳平衡之目的。而如今乾山山势稳固，加诸其上的力量，让坤峰不堪其重，龙印的出现，更是加速了它衰退，引发了地震。 我道：“此处龙脉，已成负荷，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雪宇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石头道：“乾坤鼎和九龙珠须同时拿下，方能达到平衡。拿出乾坤鼎，需要龙印在手，九龙珠交于我和王子。” 雪宇道：“为今之计，只有如此。石头和王子你们飞去乾峰，取出九龙珠，乾坤鼎我来取出。” 石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只是我和王子有点担心你，大手大脚，能不能顺利完成。” 雪宇满脸不自信的表情，道：“我…我没经验，这样吧，我们先进去，一探究竟，也不差这一时。” 石头所语，也正是我说担心的，我们展开羽翅，跃下坤峰，飞入断崖洞内。 寒风袭骨，从洞内飘出，洞口狭窄，仅容一人。我，雪宇，石头，依次进入，大约十多步的距离，空间豁然，从洞外投射来的阳光，将我们影子倒影石壁前方的石壁上。 雪宇站在我身边，他扬起手臂，龙印顿时，发出一道光，冲向洞顶，很快，这道光折射到石壁上，接着又被折射到对面的石壁，折射的光芒一寸一寸地侵蚀着洞内的阴凉与黑暗。 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弥漫，我们目清了洞内的全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一人高的铜鼎，鼎有三足，鼎腹部有一条赤红之蛇，其形简约，蜿蜒前行之状。 油然而生的敬畏感，由心而发。 龙族源于蛇祖的传说，众所周知。 我转身看到雪宇的眼神，它正停留在蛇祖的身上，却没有直视它双瞳。蛇祖双瞳如豆，暗红色，寒气逼人。 雪宇目之，失了神，一步一步往前走，石头叫住雪宇，雪宇似乎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着… “蛇祖作怪。”石头道：“王子，你看那副壁画。” 乾坤鼎左右两边，有许多壁画，一幅一幅，像一场祭祀仪式，笔调阴暗，血腥。乾坤鼎，鼎炉之内，着生熊熊火焰，蛇祖的眼瞳，散发着与此刻相同的光芒，有一条龙，像雪宇一样，缓缓靠近乾坤鼎。 一跃而下。 随着火的光影，瞬间化为虚无。 一条龙接着一条龙，不断地焚尸鼎内，被烈火灼烧的痛苦，我听到了一阵凄厉之声，挣扎火焰中。每有一条龙跃入，蛇祖枯萎色的身体，就会发生变化，眼瞳亮度增加。 乾坤鼎的上方，漂浮着的是九龙珠，焚化鼎炉之内，不断地有龙族的魂魄，被九龙珠吸收。 “龙族最原始的幻术!” 雪宇要靠近乾坤鼎了，最后一幅祭祀画，讲述的是蛇祖的复活。我全然明白了，蛇祖双瞳能迷惑精灵。 我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蛇祖，“王子！”不等石头喊出口，我意识全无，被那双瞳孔夺去了全部注意力，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前方，是无比真实的欲絮。 无法阻挡。 天蝎剑凝固了，我的整个世界，也便凝固了。 “你说过，愿意为爱，失去双翼，失去生命。”欲絮泪水充盈，我怜悯之心顿起，看着欲絮伤心的面庞，我道：“絮儿…我可以为你去死…” 我的灵魂已不属于我，身体被乾坤鼎前的欲絮牵引。 欲絮伸出一双手，向着我，她声音细腻，委婉动听：“王子，来吧，我们一起，跃入火焰，永远在一起！” 我起初的心理防线被彻底的被击垮了，明知是陷阱，我还是那么的义无反顾.“絮儿，是的…我们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不知不觉，我泪流满面，与欲絮相对。 欲絮走向我，拉起我的手，沉闷的空间，石头的声音单薄，无助。我和欲絮，一起走向乾坤鼎。 乾坤鼎两旁的壁画，不似我之前所见的那般隐晦，残忍，而是一团祥和之光，乾坤鼎中跳跃的火焰，狰狞的面容，带着佛光般的微笑。 蛇祖身体游动起来，犀利阴冷的双瞳，散发着柔媚光彩。 欲絮的双手突然变得冰凉，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此刻，我已站在乾坤鼎边缘，半个身子，悬在乾坤鼎内。 雪宇站在与我相对的另一侧，身体与我一般，悬在鼎内。 我转过身，迅速恢复了神智，欲絮泪流无声，脸色有变，她道：“跳下去，你就会实现你的诺言了…你怕了…” 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坠落的心灵仿佛目见了希望之光，我道：“絮儿，你希望我死吗？” 欲絮面目狰狞。 我道：“絮儿，绝不会像你这般，让心爱的人去死。” 听我此语，欲絮双瞳渐渐缩小化为蛇祖的双瞳，我彻底清醒，乾坤鼎内空无一物。 “王子，我们怎么会在这里？”雪宇清醒后，看到对面的我。 石头飞到乾坤鼎旁，满脸惊恐道：“你们终于醒来了，若不然，你们跳进乾坤鼎，化为虚无，后果不堪设想！” 我心有所忌，一切都是幻术所为， “再不能直视始蛇祖之瞳，它能魅惑精灵，并将精灵引向死亡。” 显然，想取走乾坤鼎，不是那么的容易。 我和雪宇听后，纷纷点头,眼神从乾坤鼎移向,墙上的壁画。乾坤鼎两侧的祭祀壁画，只是所有壁画中的一部分。 我们希望从壁画中，找到对我们有利的线索。 壁画主要讲述了乾坤鼎的诞生过程，一幅接着一幅，叙述者，风格简单，粗狂不羁，我们基本能猜透其中的意思，并无深奥之处。 乾坤鼎来自虚无，被人首蛇神的女娲所捡，恰逢共工氏撞到不周山，天倾地危，女蜗用乾坤鼎炼石补天，功成之后，交于蛇祖，蛇祖死后，与乾坤鼎融于一体… “我怎么没有找到怎么拿走乾坤鼎有关的壁画？” 我仔细地看完了壁画，指着那片空白石壁道：“答案，可能就在这里！” 壁画的空白部分，使整幅壁画失去了连贯性，重要部分被隐藏，可能就是我们所寻找的答案。 壁画叙事，以左为尊，依次排列。 空白部分左边，叙述的是，一条拥有龙印的龙，赑屃，面对着乾坤鼎，蛇祖盘旋龙鼎上，露着阴冷的蛇信。 空白部分右边，叙述的是，乾坤鼎化为手掌大小，漂浮在龙印的光芒里，蛇祖惶恐地，臣服龙印。 左右两者中间，空白，究竟是怎样的程序？这是困扰我们的难题。 之后壁画叙述，讲述这赑屃拥有乾坤鼎后，一统龙族，结束混乱局面，那场战争，血流成河，乾山坤山到处都是龙族尸体…之后的事情，坤山被毁，和我之前推测的丝毫无差。 雪宇道：“蛇祖被收服后，你们瞧它的双瞳？” 这句话提醒了我们，那双瞳孔真是我们忽略的，左边蛇瞳暗红色，右边却是玄墨色。蛇瞳是始祖察见周遭万物法门，之前我和墨瞳被蛇瞳所魅惑，便是因之而起。 石头盯着空白部分，嘴角露出微笑，她道：“这些壁画对于其它精灵来说，是空白的，因为我们之前被雪宇打上了龙印，所以，才能目见这样的玄秘。那消失的空白部分，不是我们所能看的，只有雪宇才能。” 雪宇道：“我什么都看不见？” 石头道：“看之前，我们还缺一个仪式。” 雪宇道：“什么仪式？” 我注意到乾坤鼎一侧的仪式，龙族之血，分别置于东南西北的四个方向，每一滴血汇成了一个动物的形状。 石头道：“四灵血阵！” 雪宇道：“莫非和幻空洞的四灵山诀有关系？” 石头道：“难得你聪明一回，壁画上有所记载，剩下的，要靠你自己领悟了。” 雪宇道：“按照壁画，那个祭祀仪式，直到最后，我会控制蛇祖，掌控乾坤鼎，可这一切，我都没有把握。” 石头笑了笑：“现在，不是你有没有把握的时候，你首先将这块空白部分，布上四灵血阵，看到壁画后，再从长计议。” 我赞同石头的说法，一切，对于我们都是未知，我幻化栀子花苦涩香味，以免再被蛇祖带入暗黑死亡之境。 雪宇拿出佩刀，手指沾满鲜血，空白的墙上描绘出一笔一划地描绘着四灵兽的大体轮廓。东南西北，顺势而为，化出了白虎玄武青龙朱雀。 朱雀之尾最后一笔被画出，雪宇脸色苍白，四灵血阵灵光忽闪，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