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怪怪的装修工
我重新回到长椅上坐下，耐心等待王素华回来。 可是，又等了十几分钟，她仍然没有回来。 楼道里越发安静了，连掉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因此鬼气更重了，好像1701刚死的那位还躺在病房里呢。 我有些困，便双手托着下巴，不知不觉中打了一个盹。 忽然被一个声音弄醒了。 我抬起头，四处听听，分辨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当当，嚓嚓……” 好像有好几个人在走动，声音很轻，脚步像是故意轻抬轻放似的，但仍然可以听出是人的脚步在走动，而且夹杂着摩擦的声音。 奇怪，这声音竟然是从1700房间里传出来的。 怎么可能？那里没有人呀。 是不是王素华回来了？ 在我打盹的时候回来了？ 也有这个可能。 我站起来，悄悄走近1700房间，从门上的观察窗往里面看。 有三个男人，正在房间里忙碌。 三个人都是工人打扮，像是搬家的，又像是泥瓦工，反正是穿着统一的蓝色工作服。一个人手里拿着泥抹子，往墙上抹白灰，抹得很快，动作很轻，一抹子一抹子，技术相当熟练，抹上去的白来又平又光，跟原先没抹的地方一模一样。 第二个人在铺地砖。原来的地砖是灰色夹杂白颗粒状的，他铺的地砖跟原来的一样，大小颜色都一样。看起来，这也是一个标准的技术熟练瓦工，吊线、勾缝、铺底灰，运作一气呵成，铺出来的新瓷砖跟旧的没有两样，不细看真区别不出来哪里是新铺的，哪里是原来的旧瓷砖。 第三个人在安窗框。这人很有力气，偌大的塑钢窗框，被他轻轻地举起来，轻轻地安放上去，然后，他取出小电钻，在窗框上钻了几个眼，拧进去几根螺丝钉，又用胶水把缝都填了，用手指细细地把胶水抹平…… 三个人干得非常起劲，谁也不说话。 那个工人安完了窗框，开始安纱窗。我仔细打量那新安的窗框，忽然感到有些异样：这个房间怎么感觉比1701房间大呀？ 我来到1701房间门外，向里里望了望，可以肯定，1701房间比1700房间短了至少两米。 我再去1702房间和1703房间门外往里看了一下，跟1701房间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1700房间比其它房间长了两米。 我奇怪：这个大楼是那种方形板式大楼，各个房间的大小本该一致呀。只有点式楼的各房间才可能不同呀。 是不是大楼在1700房间这个位置凸出去一块，从而把这个房间弄大了？ 也许吧，但这只能在楼后才能看见。 我笑了笑，心想：我研究人家的病房结构？闲得慌！没意思。 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奇怪：装修，怎么可能在半夜进行？白天干什么了？ 而且，这几个工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一点察觉都没有。 最奇怪的是，他们三个脸色严肃，谁也不说一句话。 我站在门外继续观察。他们三人都在紧张地忙碌着，根本没有向门这边看，所以，我也没办法看清他们的面孔，只能看见他们的侧影和背影。 忽然，其中一个大个子说话了：“行了，差不多了，把床抬过去吧。” 声音一出，我有些惊异：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见过？怎么这么耳熟？ 我仔细在记忆里回忆，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呢？ 可是，任我搜肠刮肚，还是没有回忆起来。 我希望说话的这个大个子回过头，我可以看看他的面容，但他们三个都在忙着，根本没有回头。 三人放下工具，把那张床头写着“王素华”的病床抬起来，放到靠窗的地方。 大个子探出身子到窗外，向外面看了看，然后说：“可以了。” 三个人忙蹲下收拾地上的工具。 我见他们要出来，如果看到有人偷窥他们，大家不好看。我便回到长椅上坐下，重新托着下巴，假装打盹。 不一会儿，就听见1700房间的门响了一下，接着，三个人从我面前走过，顺着楼梯下去了。 他们往下走的时候，我的心提了起来：那豆子还在楼梯上，踩翻了，摔伤了无辜的人，我会内疚的吧？ 好在三个走路脚步极轻，竟然没有摔倒。 服了，真是轻功水上飘了。 我见他们三个下楼去了，又回到1700房间门前，看了半天，便推门进去。 靠门边的这个病床上没有患者牌子，靠窗的那个上面写着王素华。 我慢慢向王素华的床边走去，快走到床边时，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炸，身体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别过去，别过去。” 我感觉自己是幻觉了？ 站住，想了想：感觉这么奇怪，一定不是好事，最好别过去了，别沾上什么邪气。有时候，必须小心，上次被鬼足咒给咒了，差点送命，若不是有无绵师傅，我现在己经是死尸一具了。 想到这，便停住脚步，退了出来。 又等了十几分钟，这王素华还没有回来。 我有些不耐烦了，难不成在这里等她一夜？ 算了，也许她病情不重，回家住了呢。 我也困了，还是回家睡觉吧，明天晚上再来找她。 我泄气地下楼，回到车上。 林肯停在医院的后门，正对着外科住院部大楼。 因为1700房间是最顶层，而且是楼的最北端，所以，在车里，一下子就能看到那个窗口。 “没找到？”老秦头问。 “房间找到了，人不见。”我气愤地说。 “哪个房间？” “就那个——最北端顶层的。” 我指给老秦头看的时候，自己的手却抖了一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奇异的现象出现了。 岂止是奇异，而是诡异，可怕的诡异。 只见1700房间的窗户凸出来一大块。病房本来是没有阳台的，但是1700房间凸出来这一大块，就好像在这个房间外有一个很大的阳台一样。 整个大楼这一面墙，没有一个阳台，只有1700房间孤零零地凸出了一大块。 这是怎么回事呢！当初盖大楼的设计者不可能设计成这个样子啊！这很难看呢！就像一张平整的脸面上长了一个很大的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