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信仰

    第三十七章信仰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凌空裂带着萧冷韵在偌大的草原上驰马，许是这几日与萧冷韵交待了的缘故，她地眼角眉梢都是笑，温温柔柔地，连眼底的煞气都消退了几分。

    这草原上，也不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这一日，他们便到了丘陵地带。说来这丘陵也奇，没有丝毫过度，突兀地拔地而起，山高且势险，怪石突兀，倒像是寒山脚下的形态，只是这里离寒山山脉甚远，断没有是同一山系的道理。远远望着这山，萧冷韵的眼睛里满满地都是疑惑，凌空裂看到她疑惑的目光，知她心意，望山跑死马，索性放了缰绳任骁腾奔跑，介绍道：“这片山脉也是大有来历的。传说上古时代，大地被洪水淹没，九州全是汪洋。只有寒山是最高的一块，也不过是寒山的顶峰天巅还露在海面上，就像一叶扁舟。浩荒的子民便是被天狼血蛇庇佑着，在天巅存活。而中原王朝的祖宗神祗也庇佑着他们，可中原少高山，多平原，地少人多。中原的神祗做出了牺牲，我族天狼血蛇削寒山侧峰，众神祗以大神通大魄力散侧峰为天下高山，而这一座便是炼化侧峰后形成的精华，坠落在草原上，不似其余诸峰因地而化，始终是寒山的形态。虽不是数一数二的高峰，却也是险峻非凡；虽小，亦有寒山的气魄。称为侧寒岭，亦是浩荒的一大圣地，不过近年来寒山部渐式微，山上众多庙宇得不到打理，也是逐渐没落了，现在提起，族中年轻人竟大多是不知道了。就连寒山上的神殿祖庙，现在也是得不到重视了，小一辈很多人甚至都未曾去过那里朝圣。”

    凌空裂眼神暗了暗：“可以不信轮回命运，可以不执迷神佛。我也不信不求，可是对于祖宗，又怎能失了最基本的尊敬！”萧冷韵点点头，连骁腾似乎都听懂了凌空裂的话，加快了步伐，奔驰到山前，凌空裂鹰目闪烁，山脚下的黑点逐渐放大，竟是一个人，一步一叩首，向着山顶的神庙前行。“是磕长头的僧侣啊……”待到再近些，萧冷韵也看清了。那个老人，裹着破旧的僧衣，却是头发衣衫无一不整洁，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裹，看起来是经卷干粮。待到近了，二人下马，牵着骁腾站在一旁，对着老者致礼。老者似是看到了二人，又似是没看到，凌空裂背后的龙渊那样耀眼，他的目光都没有闪烁，他只是走自己的路，一步一叩首，坚定而执着，连一个多余的动作、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呼吸都依旧平稳。

    凌、萧二人久久站立，待老者远去，才绕过山口，从另一侧上山。骁腾便是放在山脚下，昔日的野马王不怕草原上任何的猛兽，且亦知进退，不用担心。两人运起轻功，踩着嶙峋的山岩飞驰而上。

    “狼头，你的龙渊不是浩荒的圣物之一么？那老者为何视若不见？”萧冷韵心里暗暗佩服那位老人，可依旧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凌空裂放慢了脚步，山势险峻，并不好走，他待得萧冷韵上前几步，才从容应道：“浩荒的圣物有很多，封圣也大多不是因为器物，而是因为曾经使用器物的人。一杆戟，再厉害再不同，也不过是兵器，而想要发挥作用，更是需要人来应用。我们拜圣物，不过是拜曾经使用圣物的英雄祖先，祭奠他们的伟绩功勋。而龙渊现在我手，区区小子无德无能，怎堪受呢？而且那位老者心里只有他自己的信念，他一步一叩首地磕长头，磨砺地是自己的内心。他眼中没有这些俗物啊！”凌空裂说道最后，带上了些许感叹的一味。萧冷韵默默点头，望着侧寒岭的目光变幻，已是有了不同。她这一思考，脚下便慢了，凌空裂赶上前来，拍拍她的手臂：“今日见到侧寒，心下有些感慨，万勿入心。”萧冷韵抬头看他，展颜一笑，点点头：“狼头，我不担心。”经过了凌空裂的自白，萧冷韵也看懂了，凌空裂有自己的打算与看法，有自己的骄傲与气派，极有主见，在这些事情上担心他，却是自己看扁了他了。

    凌空裂似是看懂了她所想，笑容中便带上了些许欣慰，托起她的手臂：“天色不早了，我们快些上山，记得再往上些便有不少山洞，有些山洞可是有不少毒物。”听到这儿，萧冷韵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