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心之所向
莫轩的房门虚掩着，露出了一丝丝的缝隙。镜渊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莫轩静静地坐在桌边，好像等了他很久一般。 看莫轩的样子，虽然脸上仍是苍白之色，但是却没有镜渊想象中的虚弱。 “莫轩，你没事吧？”镜渊颇有些疑惑，莫轩只是淡笑的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房门。 镜渊了若的走过去，关上了房门，莫轩这才说话：“我没事，这间房子的墙是用特殊材料所制，一旦关上门，什么声音都传不出去。” “你已经开始防着你的哥哥了。”镜渊坐了下来，看着一脸病容的莫轩，不免叹了口气。身为皇家中人，这么小，就要为保命而与亲兄弟反目。 莫轩倒是颇为平静：“他已经回不了头了，仇恨让他蒙蔽了双眼，我能做的，就是希望他能回归正途。对了，你那边怎样？” “放心！累积银子的事就交给我！”镜渊拍拍自己的胸脯，打了包票似的。 有了镜渊这一助手，莫轩又添了左膀又臂。 镜渊出来的时候，冷莫弦已经没有和夜少切磋了。而是去了里屋休息，至于夜少，他已经听了易风的话，打算跟挽秋好好说说。 虽然他面部表情压恨就是不善的，应该说，夜天其实已经开始觉得挽秋真的是很缠人的人。 “你到底想怎样？”沉默了半晌，还是夜天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挽秋偏过眼眸望着一树的雪花，淡淡的开口：“我想问，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吗？” 挽秋低下了头，摩擦着手中的帕子，小声的询问。 夜天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讨厌，我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早就已经有心上人，对于当初向你提亲，那是我父亲的意思，撤回聘礼，让你丢失颜面，我感到很抱歉。” “心上人？就是那个不三不四的江湖女子吗？”挽秋的话不免有些冲，让夜天的眉头不禁皱紧了。 他很是生气的冷声道：“不三不四？确实，她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但是她是我心中最好的女子，还有她的名字叫钟离儿！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侮辱她！” “夜天！” 夜天绝然离去，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挽春对于夜天的态度也是很不满，再怎么样，也不能对女孩子这样！ “别哭了，挽秋，世界上不只他一个男人，既然他如此狠心绝决，你就不要………” “jiejie…”挽秋扑在挽春怀里痛哭了起来。挽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只能拍拍她的背，心烦紧啊。 冷莫弦房中。 他手中握着的玉佩在日光中泛着美丽的光泽，只是盯着它的眼神却带着怨恨的神色。 一个月前，皇宫 “快看！快看！太子殿下！” “一直听说太子殿下俊美无比，没想到今日一见，比传闻更甚…” “嘘，小点声，殿下来了。” 宫里的宫女都在小声的议论着，见冷莫弦一身明黄的蟒袍进来，都禁了声，低下了头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众女齐声，婉转动听。 冷莫弦似片叶不沾身般从她们中间而过，目光中没有看见任何人，沉静无波。 大步流星踏入御书房，还没有抬头看眼前的人，冷莫弦就已经跪了下来，声音不卑不亢的：“儿臣参见父皇。” “哈哈…莫弦哪，快起快起！”皇上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笑容满面的虚扶起了冷莫弦。 “莫弦，来宫中几日可还习惯？”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一切习惯。” 建启皇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了，皇后是你未婚妻的小姨，我想这样一来，你在宫中也许会好很多，再者，你弟弟也在旁边陪你。” “是。”听皇上说起冷澈，他才想起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当初，自己的父亲还算是有那么点同情心，在杀自己母亲之前，把冷澈送到了宫中，才让他没有亲眼看到母亲的惨死。 思及此，冷莫弦忍不住问道：“父皇，不知阿澈可好？” “哦，澈儿啊……”皇上刚准备要说什么，一声便打断了他的话。 “哥，你终于来了！” 随着声音的传入，一位身穿紫袍的小少年踏门而入，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也和冷莫弦一般，没有孩童该有的神情。 “阿澈……” “哥，母亲死了，是吗？” “……”冷澈的一句话，噎住了冷莫弦将要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既然你们兄弟处在一起，朕就不打扰了，来人，摆驾凤祥宫。” “恭送父皇。” 皇上的离开，这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冷澈仍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冷莫弦。 冷莫弦握了握他的肩膀，脸上挂着温和的神色：“阿澈，你听我说，我不会让母亲白死的，我会为她报仇的。” “哥哥，你想要做什么？” “你别担心，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就好，我在世上就只有一个亲人了。”冷莫弦抱着冷澈，很罕见的露出了温柔之色。 冷澈不明所以得问道：“就算哥哥不在管那个所谓的父亲，但是除了我之外，还有九哥，还有父皇母后，哥哥怎么会只有我一个亲人呢？” “你说九哥？那个害死母亲女人的儿子？”冷莫弦的声音变得沉了下来，似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哥哥，害死母亲的人是无情的父亲以及九哥的母亲，哥哥你应该明白。” “阿澈，你还小不懂。冷莫轩不是你的亲人，你要记住。” 冷莫轩只可能是仇人，什么血缘关系，他与那种女人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兄弟！ “哥…你变了。”这样的哥哥，冷澈不再认识了。冷莫弦已经变得是非黑白不分了。 顿了半晌，冷澈道：“母亲不会高兴的。” “阿澈，也许是我变了，变得聪明了，变得明白人性为何物。”他蹲下，拍了拍冷澈的肩膀，“但是，我还是你哥，你放心，就算我背叛全天下人，也不会不管你的。” 从此之后，他的亲人就只有冷澈一个人，要保护的，也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