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啊！海军

    次日，黄永清决定留下慧琼、带领五千新军防守黄家堡，见自己两个老婆眼眶一红，站到自己的一旁，泣声不语。

    微微一笑，连忙轻轻将两个老婆搂进怀中，轻声道：“老公也知道这一去结果不容乐观。可能…。！”

    黄蓉连忙用玉手遮住沐临风的嘴，轻声道：“黄郎无需自责，都是我想的太多了……”随即眼中泛泪道：“只是蓉儿总是情不自禁的乱想……”

    黄永清连忙伸手擦拭掉京娘、和黄蓉眼角的泪珠，轻声道：“老婆莫哭，等打跑了鞑子老公当皇帝封二位当皇后如何。

    两个老婆闻言立刻破涕为笑，喜道：“黄郎此言当真？”

    黄永清轻轻在两个老婆的脸颊上吻了一口，这才道：“比真金还真！”

    然后心中不禁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轻叹道：“唉，齐人之福还真不是那么容易享的……”

    “将军，将军？”

    在二狗的再三呼唤下，黄永清才从沉思中恢复了过来。

    “该到长江边训话了！”

    黄永清的训话不过是走走过场，他在这之前早就派人传话到了下面，阅兵结束之后，所有参加阅兵的铁血军将就此登船开赴天津。这些参加阅兵的一万多铁血军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从被服到武器总计四十余斤全部负重在身上。尽管黄永清的命令看似仓促，对这些时刻准备战斗的铁血军而言都是有备而来的。

    一番慷慨激昂的训话之后，各营开始有序登船。长江边上的老百姓们看着一个个方阵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条条的长蛇阵，有序而整齐的步行入江，登上接驳的小船，展开了漫长的登船行动。

    原本的阅兵展示兵威瞬间就变成了一场阅兵之后便登船开赴战场的表演，没想到如此一来效果却出奇的好。

    朱瑛和他的两万起义军们切切实实的看在眼里，这些都大大的增加了他们对战局的信心，有些人甚至还拍着胸脯庆幸。

    郑家舰队正儿八经的作战舰只不多，民船改成的运输船却不少，这些船装载了铁血军之后直接进入长江水道。

    甲板上海风习习，黄永清九收回了望远镜，心中对于投降满清的明人，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此次能够收拾这些胆敢背叛大明的二臣，一丁点心理包袱都没有。

    “阮军门，我军还有几日可以抵达天津登陆？”

    他口中的阮军门指的是郑成功舰队副总兵阮阿斌，阮阿斌在收复台湾一战中，一举奠定了自己在郑军中的地位，就连说话也有了许多底气，不过在面对铁血军时，仍旧小心翼翼，陪着一千个小心。

    “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三日总该可以抵达了！”

    阮阿斌早年间半为海盗，半为海商，对这海上的航路与行船时间自是了然于胸，但他仍旧不敢把话说死了，如果半路刮上一场大风，下上一场大雨，舰队又不知该被吹到何处去了。

    黄永清显然有些焦虑，虽然在心理上他极为蔑视这些鞑子野人，但仍旧清楚的认识到自身是远离铁血军的大本营，进行的一次劳师远征，而且还是铁血军并不擅长的海路奔袭，几乎等同于背水一战。而出发时，誓师的动静不小，如果风声走漏到北京，让这些人有了准备，势必要进行一场惨烈的厮杀。

    登陆作战不比完全在路上，如果清军事先有了万全的准备，他们的登陆几乎等于将自身摆在了半渡而击的不利位置。

    但果真应了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当日晚间，原本万里无云的大海上，突然狂风大作，到了半夜之时又下起了瓢泼大雨。于是，整支舰队都不得不收起了船帆，任由海船在颠簸巨浪中随之起伏飘荡。

    一场大雨持续了足足一夜外加一个上午。直到次日午时，骤雨狂风才逐渐消失，海面上重新归于平静，但仍旧是乌云沉沉，一副天随时要塌下来的模样。

    黄永清从来没经历过海上的巨浪，这一夜半日的颠簸他差点将心肝肺都一股脑的吐了出来，整个人感觉就像被扒了一层皮，虽然海面已经凤平浪静，可终究是精疲力竭，甚至连抬腿迈步都觉得困难不已。

    但是，黄永清自知身为铁血军的前敌指挥官，就算身体上再痛苦，他也不能表露出半分来。逼着自己简单的吃了一口稀饭后，他又像以往一样到甲板上视察，迈着虚浮的步子，几次都有摇摇欲倒的架势，但仍旧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其他的铁血军一干将士则一个个蜷缩在各处角落中，无精打采的或躺或卧，而甲板船舱里则到处都是士兵们的呕吐物。鼻腔里冲着阵阵刺鼻的酸臭，差点没熏得程铭九将胃中还未及消化的稀粥都给呕了出来。

    看着这些被折磨的不人不鬼，没了人形的将士们。黄永清的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型，士兵们的战斗力被这一夜巨浪折磨的半点不剩，试问还怎么登陆作战？

    如果按照计划明日午时之前，就应当抵达天津海岸，他们能在一夜之间恢复到昨夜之前的状态吗？黄永清在肚子里反复问了自己几遍，但得出的答案却每次都是否定的。

    红娘子和慧剑在海上久经风浪，但一样也是饱受折磨，只是虚弱的程度要比黄永清轻了许多。

    看到两个人精神还算饱满的从甲板另一侧走了过来，黄永清暗暗攥了一下拳头，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狼狈相展露在这两位美女面前。不过，他苍白的脸色，与声音中难以掩饰的无力感还是出卖了他身体的真实状况。

    其实，甚少有航海经验的人一旦遇上昨晚那种大浪，再狼狈的状况，两个人也都见识的多了。而黄永清直到海浪一停，居然还能穿戴齐整的在甲板上照例视察，这不能不让红娘子与慧剑暗暗佩服。

    仅凭他能忍受住身体上巨大的痛苦，而坚持在甲板上巡视这一点，就不简单。

    又过了三日，当太阳终于重新爬出海面，大船上突然暴起阵阵欢呼。

    “海岸！海岸！”

    铁血军一干将士早就在船上快被憋疯了，陡然间见到了久违的陆地，他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喜悦。

    听到甲板上的欢呼，黄永清从自己的船仓中快步走了出来，当然他还不忘了拿上甚少离身的望远镜。

    遥遥望去，果见海平线处出现了一片陆地，隐约的绿色，让黄永清心头涌起了莫名的兴奋，能看到陆地，整个人都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又脏又臭，又空间狭窄的海船。

    不过，黄永清毕竟身为一军的指挥官，在登陆之前，他首先要确定在那一片诱人的陆地上没有正在严阵以待的鞑子士兵。

    在望远镜中，他的目光反复的扫视着远处那片海滩，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生怕漏过了一丁点东西。

    很显然，这是一片无人的海滩。

    直到此时，黄永清再不犹豫，“全军准备，涉水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