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流浪
俩人相敬如宾，有些相仿杨焚与陶廷忠。 梁揽与西凹村的秃霸天存在大同，尽管难做比较，小巫与大巫存在相同总不至于太夸张。 梁揽相比张夹生个头要小些，细皮嫩rou更斯文，至于梁大棒的由来那是以前的事情，人可以长高长大，也可以长矮长小，张夹生不认为梁揽有病，一定要说成是病，那么他也有病，他有两颗心，也是得了怪病。 未时过半。 梁揽接到媚机关钟离的电话，问梁君可曾记得张夹生？ “夹着生？” “不说笑。” “不说笑，你还问？” 钟离摸了摸头像是被墙撞了，“张夹生杀了郭佳仁，曾丹才，许劭和小马，很有可能奔你去了，在找你要杀你。” 钟离像是在验证之前说过的话，梁揽很不高兴，钟离又把话说错了，说他要杀他，怎么不说是他要杀他。 梁大棒挂了电话，不言语，让钟离自己去反省，这还不够，得让钟离领略他梁大棒的风采，于是发话。 “开山门。” 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老子要单挑。” 张夹生追上门来行凶斗狠，不作死不会死。 梁揽把个理字占得圆满。 时过三刻，反倒担心张夹生有心没胆，蹬鼻子上脸的家伙，屠一狼给他的那些胆量到了他梁揽这里，不好使，歪门邪道的那些鬼魅，那些伎俩，梁大棒不懂，也不想懂，梁揽练得是气，用的是刀，用刀杀人梁揽从来不会找到某个人，说：我要杀你。 钟离说他作，是说他风光的有些过了头，把身份都给忘了。 张夹生杀他，与身份有关。 下午三点，肖景光的微型车驶进滑三匹地域，张夹生来了，脸色淡淡，隐隐着困顿的倦意，很像滑三匹山丘之间的树木与草，被阳光暴晒出现了疲软。 石阶弯弯绕绕，通向顶上的宫殿，天热，怎么热，不至于热到人都没有，张夹生放纵神识，信息得到反馈，顶上有人，顶上的气氛肃穆，能够营造如此氛围是能说明梁大棒的存在；一公里方圆没得枪械那种腾然的杀气，张夹生醉了，被梁揽大无畏的气质所陶醉，单挑，不论成败真英雄。 像，很像传说中的梁大棒；传说还说，梁大棒有一把吹发断丝的武士刀，一旦出鞘，刀光重叠，宛如风絮雪花，梦一般华丽。 看来这梦是真的，快刀断颅，何其壮哉。 张夹生再一次醉了，点了支烟下了车，不能让梁揽等得太久，万丈豪情不能落下时光的尘埃。 梁揽在等他，坐着，手里攥着武士刀，杵着刀，杵着刀鞘，直到看见张夹生，这才轻松下来，水落白石出，踏实了，让张夹生休息一会，聊聊天，六百六十六台石阶是他亲自爬上来的，应该派直升机接一下，这是他的疏忽，“对不起，你先休息一会，要不要喝杯茶？解乏消暑。” 大堂宽敞是个会场，俩个人显空荡。 “客气，还是要谢谢你没走，或者是逃，一旦逃了，要找你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话，张夹生说得欠装修。 梁揽的回话不但斯文扫地，而且脑残，他说张夹生装逼，装的和白痴一样。 话不投机，显现无语。 冷场，主要责任在梁揽，于是梁揽没话找话，“你杀得了我？” “有问题，那也是你的问题。” 这话同样使得梁揽很无语。 沟通出现障碍，想要获取梁揽的上线看来是毫无希望，姜果然是老的好，那眼幕犹似铁铸的墙，想要洞穿，综合实力存在问题，张夹生无奈地笑了笑，暗自参悟调动起来的战力，骤然集聚的内力向肤层溢流，余米娜喂饱的纯阴紫灵协调着阴阳，两颗心跳依附着小周天海浪般平稳，肺活量抑制着气血两脉的涌动，张夹生只做一击，即便是梁揽抢先而动，并不妨碍张夹生。 谈话间已经做了评估。 一击足以。 梁揽精明的脸停住了笑的成分，状似刀刻的岁月被皱纹收敛了沧桑，脸色厚重眼神因此变得深邃，竟然冒出点滴荧光，像燃烧的鬼火。 “怒从何来？” 张夹生莫名地问了一句，“鬼火猖獗，只是不知阁下怒从何来？” 这话问得很刁钻，下一句将咨询：阁下这是从哪来？ 梁揽恼羞成怒，顷刻间获得了杀人的理由，脚下一蹬黑影爆出，紧随着刀锋出鞘，抢眼的刀花华光璀璨呈伞状辗压，唰唰唰唰，四刀，杀人，杀向张夹生的四刀，刀刀落空，空气被撕裂，杀得周边风响风动，摇摆的气流像失散的惊魂没了去处，猎猎作响。 “真是一把好刀。” 张夹生坐到了梁揽的坐处，以一个旁观者的形象，看表演。 “好快的身法。” 梁揽杵着武士刀，脸色泛起红潮。 “小意思，您老不要太卖命。” 张夹生很有些意犹未尽，搓了搓手，“是谁告诉了您？我好像没有说过今天的拜访。”张夹生问得小心。 梁大棒回答得也很谨慎，“老子掐指一算，算到今天老子要死。” “与你们倭寇打交道，苟丢丢令人心生感慨。”张夹生暗自寻思梁揽不会不知道他们内部的事情，于是没怀好意地问起苟丢丢身体的安康。 梁揽很不自在，萎靡。 张夹生确定了不杀梁揽的理由：诛心，此心可诛。 这种事不能说，默然僵持。 下午三点三刻，张夹生离开了梁揽的宫殿，出了山门看见下面停放的车辆，目光被针扎了一下，心里本来就不痛快，此刻更是难过，汤德说小子，有些出息；肖景光却说太大爷，小的是不是命贱；瘦小的刘琦握着一双大手，一声声叫着：迈阿密！董彪雅笑道：又是一枚斯文人。 枚？ 张夹生不由微笑，眼角有些湿润。 石阶过半，有人追了下来。 这个人，张夹生认得，在桑山桑园他请他喝过茶；这个人脸右有条疤很像他的二哥刀疤脸西蒙；这个人是圆脸，是贵州毕节人，攻击力一点二。 在桑园，张夹生把他放了，怎么还跟着他们混？ “我就知道在这里耗着，见到您那是早晚的事。” 圆脸送来梁揽给出的农行卡，梁揽的意思是出钱买命，这钱不会太少，只是出现的问题钱是抹不开的。 张夹生需要回报，不是钱的问题。 圆脸的出现使他心生喜悦，他乡见故人，早在桑园张夹生就觉得这圆脸与他有缘。 圆脸有名，他说他叫汤得彩。 汤得彩？ 张夹生深看了一眼，圆脸退了半步退到了石坎，听到张夹生嗯了一声，圆脸用力地笑了笑，说了自己的电话。 真是一枚有心人，呆久了恐怕梁揽生疑。 卧底需要天赋，汤得彩相比舒培更高明。 这个与信仰有关。 此行可谓人财两得。 张夹生依然寡欢，按着原定计划，依计划而行，换了车牌，去了趟农业银行把梁揽给的卖命钱转到他的卡上，梁揽好手笔，给了个整数整整一万块。 张夹生笑了笑做了转存，陶廷忠给过他一张卡上面有两百万，张夹生一直没用。 离开银行，情绪又回到了初始的抑郁，驾车去了西楼角，找了一处树荫，停车熄火，念及龚媚首先念及她是女人，一个明媚的女人，一个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漂亮女人。 只是—— 汤德还在就好了。 张夹生点了支烟，淡漠地看着车窗外阳光下白色的墙壁，以及行驶的车辆和走动的大人与小孩，寻思着简单，持续随遇而安的态度，继续流浪。 张夹生很少感觉到累，一支烟没抽完，昏昏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