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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体面的媚机关

    最希望张夹生立刻死掉的自然是媚机关长钟离,是张夹生要杀他,张夹生不死,迟早会杀了他,他还有机会抢占先机,率先置张夹生于死地。

    钟离争取了活下去的机会,越级向圣皇禀告:张夹生连杀数人的万恶,着重突出张夹生为什么要死。

    急了,急得有些过火了——

    过火的事情往往会事得其反,其实钟离可以不说。

    逼死苟丢丢没被追究其原因的根本是他尽其能得对付张夹生,甚至对余熏海采取的过激行为上头也是一眼睁一眼闭,问都没问。

    钟离体面,体面的忽略了黄璜返回复建存在的意味,性命遭到威胁体面也就不体面了,急了,看来这媚机关钟离也是很怕死。

    圣皇那东东拿着奏章,很不高兴,往日的体面哪去了?

    辜负了厚望,一直不便言语的余熏水鱼强盗,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叹了口气,很失望,却说:留得青山才能为圣皇您尽心尽力,难为了体面的一片苦心。

    如果鱼强盗说钟离多有自保,令人唾弃。

    圣皇那东东兴许会一笑了之,但是听余熏水这么一说,青山?当即改了主意,“青山?那就让这座青山伺候一下那女娃,让青山主导这件事,看他如何的体面尽心尽力,如何的体现一片苦心。”

    圣皇那东东说得女娃指的是梦含雪。

    左右笑了起来,笑鱼强盗很会说话;笑梦含雪有了二次出手的机会;重点还是媚机关,体面的钟离像是成了怕死的鬼。

    越级上报,向来存在两个极端的风险。

    示意下来,钟离大失所望,蚂蚁似得转了两转,请了媚巢。

    请媚巢是意识到出了问题。

    而问题出在他的身上,越级的后果出现极端。

    媚巢气得脸色惨白,气不通生气是想不通,关长居然犯下这样的错误,即便,即便,再即便,多等一天或者半天——

    等不了。

    等不了的是心态!

    媚巢确实无话可说。

    钟离说了,一句话说得媚巢大跌眼眶,钟离说:“梦含雪很快就来了,你接待一下,然后安排相关事宜。”

    是的,他要走。

    他要去复建面见黄璜说点私人的事情。

    钟离抽着烟,喝着茶,笑容宽厚,恨恨地说道:“那老哥俩应该给张夹生打个电话,说一说媚机关的存在,钟离的存在。”

    钟离激愤,用手做出刀的样子,指心脏,“真想往这里捅,像是我怕死似得,我死了不要紧啊!媚机关,我一生的心血交给谁?想过没?三百八十三名无畏的精英战士,我甚至知道每一名战士长了多少新发,一个个被我看着一天天长大,我走了,整个媚机关还有吗?还能不能——”

    “不说了,关长。”

    “失态了。”

    “不是,没有。”

    如果说钟离是在煽动媚巢,那么钟离的目的达到了。

    媚巢感觉有些热,有血液在涌动,这样的感觉在与汤德相处的时候有过,汤德的诚实曾打动过她,现在钟离的诚实打动了她,关长将事业摆放在性命之上,而事业哪能离开生命的支撑,上面把关长委屈了,不是委屈是刁难,组织梦含雪再次对张夹生动手,媚机关将作出怎样的努力才能让梦含雪吞下这棵回头草。

    组织?

    能不能组织梦含雪?

    不要小觑了媚机关,冷美人媚巢不管怎么冷,血终归是血,是血就有血的温度,血的激情,媚巢终归是媚机关的媚巢,关长这个时候离开,稍加掂量,媚巢的容颜有了笑意,有了冷笑。

    钟离看得真切,他懂媚巢就像张夹生懂得余米娜,只是钟离相比张夹生更能说,更会说,更无耻,甚至有点更龌龊。

    “我离开南靖,某些人的笑话会落空,落空的笑话会落到某些人的心底,如果有心还能想事,某些人会为他们的行为感到羞愧。”

    钟离接着把逃命提升了档次,“我逃跑,我示弱,不要紧,重要的是这类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我心甚慰。”

    下一秒,钟离从地下通道离开了西楼角,迫不及待地离开南靖城,状似逃命,这就是逃命。

    钟离清楚地知道张夹生停止杀戮,是在寻找目标,这条疯了的狼早就盯上了他的存在,现在才逃实在是太冒险,要想拿走他的命,仅仅是一句话的事,而最可能说出这句话的人现在是黄璜。

    钟离猛然意识到最可怕的人不是张夹生,而是黄璜的恨,被他讨好的箫声曼,那个怪物竟然不领他的情,没为他说上半句话,否则不会是这个样子,至少他不用逃命。

    失算才是最大的悲哀,还有余熏水那个老鬼大概忘了一字之恩,冤孽,需要理解却没能得到理解,圣皇老人家应该知道那些人在想些什么,却要装作不知道让他受累。

    钟离一声恶叹,寻思自己的三只眼没长好,看走了眼。

    处在钟离这个角度有充足的理由离开南靖,可以无视圣皇的想法,这是不是错误连着错误的决定?媚巢做不了判断,她没有来自顶上的信息,对她而言顶上是一个既光辉又灿烂的黑洞,这个黑洞不但硕大且能量无限。

    权衡利弊,媚巢向龚媚发出了召唤,之后便有条不紊地恭候梦含雪的光临,不紧张,都是有着一个信念一个目标的女人,沟通应该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她会把她的身份摆放到梦含雪的脚底下,给她踩。

    在梦含雪,龚媚没有显现之前,媚巢沏了一杯茶,性情闲逸地观赏花草,心里却在梳理张夹生,自然念起汤德,难免的纠结感慨,接触汤德存在着战略上的意义,不管张夹生死没死,对媚机关汤德存在价值,现在人走了,气味还在。

    认识一个人需要多久,或者了解一个人。

    二十八年,媚巢应该了解相当于养父的钟离,然而很多时候感到的是陌生,甚至相比陌生更陌生,因为这种陌生让她感到了害怕甚至恐惧,汤德就不一样了,犹如天空一样清澈的性格,犹如大海一样广阔的情怀,均源于他诚实的底蕴。

    底蕴是不会改变的,一个民族的底蕴,一个人物的底蕴,年轻的媚巢阅人无数,一眼看懂一个人这还是第一次,是他汤德太单纯?

    还是她媚巢的心机太过深沉,像沧桑掠过幼嫩的树叶,不需要时间这把可以刺穿虚伪的利剑,因为汤德的诚实不需要时间作伪证,不需要绵绵情意便能让冰一样的媚巢感受到清澈入骨的温馨。

    汤德做到了。

    媚巢曾一度喜悦。

    喜悦归于汤德,担得起,甚至张夹生都难以想象汤德竟然提出那样无耻的要求,竟然恬不知耻,要求张夹生点化媚巢生成意念。

    使得张夹生很无语,取笑,“你尽可试试拉她上床。”

    在张夹生看来,汤德想多了。

    俩个人的事情,张夹生才是想多了,他的那种低级趣味,媚巢有过,并且暗示汤德凡城夜冷,冷得影响到了休息。

    汤德用项背对着床边的媚巢说:“我有一个很烂很烂的烂人得介绍给你认识。”

    汤德说的烂人,就是张夹生。

    因为张夹生还没有见过她,尽管把张夹生说成一堆腐烂的rou。

    媚巢却是很高兴,由于汤德很认真要把她当成一家人。

    那个时候媚巢还在想张夹生走了,她要怎么做才能拉住汤德,不要学习坠楼的颜渊和素朵。

    哪里料到,张夹生还在,他却阴差阳错的出了事。

    媚巢对张夹生的了解源于汤德,是汤德让媚巢重新认识了张夹生,而不是体面的媚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