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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一晃半年

    “没有谁离得开谁,其实,没有谁离不开谁。”

    生,从形成的那一刻便面临死亡;死,随时可能不请自来,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的大道理促进了适应与接受,促进了无所不能的适应,以及无所不能的接受。

    凡城,西凹村没有因为张夹生的失踪而停顿,反而因为肖漫天的进驻而活跃,肖漫天奉令以协从龚立安的身份配合龚立安抓训练,并且服从杨焚和陶廷忠的管理。

    旺主任一行直接进驻地方武警的驻地,说是搞调研,带着一些人学习来了与驻地官兵打成一片,衣食住行一律从简,像大王八带着一些小王八潜入了深水,做着一些不方便不让人知道的事情。

    端木尽燃来过一次西凹村住了两天,祭奠西凹村山顶上的亡灵,之后与杨焚和陶廷忠做了一次长时间密谈。

    陶廷忠初见端木由不得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颜渊,由不得目光厚重地扫向魁梧的杨焚,意思说这女娃才正宗,意思是说正宗,杨焚同样厚重且狠实地瞅了他一眼,意思是不得放肆。

    陶廷忠自然意识到出了问题,臭小子和端木的问题,陶廷忠没想其它,只想着怎么做对臭小子才是更好,于是密谈之余,不经意地问起张夹生。

    端木正颜回答说张夹生同志应该安好,具体的细节我也是不清楚,凭直感和你们一样的直感。

    显然不想多说,显然心怀不悦,显然刻意地划下了一条隔离的线条,陶廷忠天资殷实虽然还不能意念读心,然而针对存在的问题倒也不会全无觉察。

    于是在临别的时候,陶廷忠叫住了端木有话要说,引导端木移步走上开阔的土丘,下午的阳光照射着西凹村水库,看着辽阔的水面陶廷忠抹了一把脸,捂着圆脸圆腮,思索着这话该怎么说。

    阳光下,端木两手反扣,心情很好的样子,看着精力充沛的陶廷忠诱导,“都是习武的人。”

    “你让我想起颜渊,颜渊不在了,若在——”

    端木退了一步,接着又退了一步,然后很不礼貌地转身回走,陶廷忠眼睁睁看着没做声,让她走了。

    刚出村口,端木乘坐的车辆被博薄和陶若双双截住,只为了说一句话,这句话不能让西凹村的人听了去,甚至空气都不行,是一句问话,是一种态度:“我们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端木****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博薄恼了,诚意没有得到意想的尊重,于是瞪起眼珠,拉上陶若扭腰就走,陶若不甘心,扭头万分歹毒地回了一句:“不懂最好。”

    博薄在南靖甩脸色原来是因为她不想和她们一起投缘,不想和她们一起伺候张夹生,但是,若是让她们看到张夹生的那一幕——

    端木轻哼了一声,不想再想。

    车辆出了村口,龚立安出现在凸凹不平的牛车路边,有话要和端木单独谈。

    从南靖回来,龚立安变得有些不一样,猥琐的容颜松开了许多,仿佛意识到这是一场持久的战争,不能绷得太紧要让自己松弛下来才能发挥应该发挥的能量。

    这是端木根据肖漫天反馈的信息对龚立安做出的新判断,这个人很自卑,同时又很自傲。

    端木下了车,不想见也得见,这不仅仅是修养问题,更是同仇敌忾的立场问题,端木笑了笑,主动招呼。

    果然,她的主动给了龚立安勇气,龚立安说:“我想跟着你更容易找到张夹生,我真的是不能没有他,他真的是需要我在他的身边汤德走了我来顶上,我的想法得到了内人姜琦的支持。”

    感动往往是这不经意的一刹那,端木喘了口气,看了看周围,随后问得很认真,“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说的是张夹生。”

    “汤德我们哥三不分彼此,那厮对你又爱又恨又想又怕,所以我认为他来找你只是时间的问题。客气,话多了。”

    “那厮对我又爱又恨又想又怕?”

    “客气。”

    龚立安决定不再多说,反复说着客气,不再观察端木的样子,端木做了妥协,“发现张夹生,第一时间通知你。”

    “客气。”

    龚立安特别客气地让出了牛车路,端木不由多看了一眼,不想有过多的想法,特别是对那厮,至于对西凹村的观念可以改观,这是一群血rou丰满,感情丰满,性情流畅的同袍。

    这一直都是端木尽燃对西凹村良好的映像,又回去了。

    不看表面,看实质。

    陶老子受了委屈,时间太短,一句话的时间解决不了陶老子想要表达的问题。

    杨焚远远地迎了上来,远远地笑了起来,陶廷忠陪笑道:“这表面还是要看的。”

    杨焚说对,那闺女性情内向,小脾气少不了,臭小子的事情你老陶说起来比较好。

    “说起颜渊,把她伤了。”

    杨焚抹了把脸,“这是大家伙解不开的结,成了心结。”杨焚说着摇了摇手,换了话题,“死了的金老大的事情现在还没完,地方公安死狗一样咬住陶老大不肯松口,我看还是让舒培替你走一趟,了解一些情况然后召集西典,龚立安,姜琦,乔天桥,栾尽衣,舒培,张迪,肖海八个开个会研究怎么帮助陶老大脱案。当然,对涉及凡城大员崔刚烈的事情,你我只字不提。”

    拿帮助陶老大脱案做契机,着手反制,从而达到梳理崔刚烈的目的,陶廷忠笑了起来,不谋而合的意味露在了脸上,“老小子,不觉得让舒培露脸对陶老大欠缺敬意?虎落平阳那也是虎,你去南靖老子这里可是开了绿灯。”

    “滚,带上舒培一起滚。”

    “带张迪。”

    陶廷忠扭了扭结实的脖颈,“不觉得眼下的舒培有点贼?整天与西典卿卿我我,敲打一下你那好闺女,要不要老子教你?”

    杨焚一脚踹了过去,陶廷忠假装受了重伤。

    西凹村的气氛就是这样,亲切,温馨,坚定。

    博薄,陶若除了每天的训练,还要加班加点精修意念,还要深化获取的心意让其浸入骨髓,忙得只愁时间不够用,基本把张夹生忘了,偶然想起流氓混蛋的臭骂一通。

    陶若的修养相比博薄好得多,偶然说起我想他了,想得浑身不自在,昨夜有没影响到你?

    这个时候,博薄往往是不吱声,放失取笑陶若的好机会,或许她也是整个身体不自在,想一个人身体的反应不懂欺骗,懂寂寞,好在有意念,有陶若,与陶若形影不离,不经时日便成了张夹生的死党,这个与她们的父亲大概也许存在一些关系,成了张夹生的死忠。

    西凹村好像都已经成了张夹生的某个部分,没人会怀疑张夹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因为西凹村每时每刻都在支撑着他,他与西凹村是相通的,西凹村的天空因此每时每刻都是晴朗的,透着深邃的湛蓝,即便阴天,西凹村的每个人依然觉得天空是晴朗的,透着深邃的湛蓝,这是民族的脊梁。

    有人渣列外,他的天空持久阴霾,不定哪天雷鸣将他炸了,扛不住,想找个伴,于是打起了西典的鬼主意,这个人渣就是个头高高的民族的内jian舒培。

    白狼跑掉以后,西典陷进了深入骨髓的寂寞,一位非常健康成熟的年轻女人,努力地忍耐着海洋般的寂寞,尽管不负责任的张夹生给出了不负责任的自由,西典也没想着招惹谁,守身洁玉,守妇道。

    在舒培看来很好笑如若要守,那也是该为他守身洁玉,才对。

    舒培要来招惹她,现在的舒培恨张夹生,恨之入骨。

    “没有谁离得开谁,其实,没有谁离不开谁。”

    这是舒培接近西典医生的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