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痛，明悟
“啊！”林渊一声怒吼，其音有悲，带着伤痛。音波化成无形的涟漪，向着四周扩散而去，所有触碰到的东西，瞬间爆碎。 这一刻因为心境的波动太大，连收敛自身力量都忘掉了。威势太强了，近乎远古。周围的天地都在破碎，归于虚无，有着混沌气溢出。 修道者修炼所求的不过是移山填海，摘星拿月，飞天遁地。如今林渊所表现的，正是许多人想要达到的境界。 张口一啸，便能吼碎虚空。一步迈出，便是千万里之外。手掌落下，就能化作巨掌，覆灭万里山河。 “这小子发什么疯呢？”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半空中，他穿着一身破旧僧衣，慈眉善目，正是金蝉妖王。 他所在的半空已经被覆灭，化成虚无，流出一丝丝混沌气。但这种足以灭杀万灵的气体落在他身上，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随即金蝉妖王眸中闪过一丝金光，淡淡的说道：“让我来算一算！”随即他便展开推演，寻找事出之因。 他虽然并不通推演之术，但万法总有一丝共通之处，到了他这个境界，就算不精通，也多多少少会一些，略有研究。 “原来如此，一个情劫，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来。算了，让他自己来吧，这种事情，我可帮不上忙。”金蝉妖王一拍自己的大光头，哈哈一笑便转身离去。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林渊低吼，散发出的威势更强了，眼中隐隐有着泪光，同时带着伤痛。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十分的不好，苦闷之气压抑在心中。他很想马上赶去灵州，去找青橙问个清楚。 “我又有哪里不够优秀，让你不选择我，而去选择别人。”林渊低语，同时有着一种杀意在弥漫，他很想去看看青橙现在的道侣是谁。 “我需要出去走走。”林渊深吸一口气，现在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着一种茫然，内心也在隐隐作痛。 然后他起身离开了，如游魂一般在妖洲游荡，不知去哪里，也不到要去哪里。就这样没有终点的走着，也许可能在某一站，就会停下。 这一走就是半个月，他去过很多城池，只是在里面买了些酒之后便离去。也只有把自己灌醉时，他才能不去想太多。 这半个月中，他颓废了很多，一头青色长发乱糟糟的，白色长袍上有着泥土污渍，脸上带着憔悴的神色。 这一日，他来到了山岭城，看到林青后一愣，没想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林青，好久不见，来陪我喝两杯。” 林青如今更加强大了，气息鼎盛，强大，体内如同有一座神炉一般在熊熊燃烧，从他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血气。 七年过去，他更强了，一只脚迈入妖王境，是一位准妖王，距离突破不远了。只差的那一步，却无论如何也是迈不出去。 听了林渊遇到的事情后，林青露出怒意，他心中早已经把青橙当初嫂子看待，却没想到现在等来的是这个结果。 最终无奈一叹，安慰道：“修道路上自身强大才是根本，这些道侣，****之事，只是中途的风景，不用太过执着。”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林渊从山脉带出来的小妖，而是一位强大的准妖王，在感情之事上，早已了解的很全面。 “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幻空花，终会消散。只有自身实力强大，才能掌握一切，控制一切，随心所欲。” 林渊暗淡的双眸闪过一丝亮光，低语道：“随心所欲，随心所欲，难道那句话说的是这个意思？” “顺着自己本意，这便是大道。”他脑中突然闪过这句话，来自白衣男子对大道感悟的最核心部分。 “我的本意，又是什么？”随后林渊又上路了，继续前行，不在颓废，斗志被点燃。他感觉，自己距离突破不远了。 林青那句随心所欲，让他感触很大，结合七年的积累，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关键时刻，只差临门一脚便能迈入那个门槛之内。 ..... 这一走，就又是一个月。修行就是如此，哪怕已经感到距离另一个境界不远，突破在即，也可能需要几个月，或者几年的苦修才能突破。 “什么是随心所欲？什么又是本意？”李家的别院之中，李霄耀坐在石桌前，林渊这样问道。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就是我的随心所欲。”李霄耀想了一下，淡淡的说道：“至于本意，我的本意就是变强，让父母为我感到骄傲，追上我那位哥哥。” 林渊听后沉默了，他并不看好李霄耀。因为他哥哥，是一位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想要追上，难度很大。 “这就是我的本意，追不追的上重要吗？”李霄耀无所谓的一笑，露出漠然的神色。虽然他很想追上，但如果追不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差距太大。 林渊愕然，还是第一次发现李霄耀还有如此洒脱的一面。随即一笑，有些了解了，有时候，不就是如此吗？ 循着本意去走，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了，结果有时候没那么重要。成功了自然更好，失败了，至少已经尽力，不会留下遗憾。 “顺着本意！”林渊闭上眼睛，似乎看到了一片广阔的海洋，那并不是真正的海水，是由大道符文组成的。 他遨游在大道之海中，那些符文在他眼前流淌，让他的心灵变得更加纯粹，晶莹剔透，连之前的情伤，都给忘了。 “我的道，该出来了。”林渊看着这片大道之海，一只手掌伸出，变得巨大无比，向着下方的海水抓去。 “轰”海水狂暴了，上面燃起一层火光，那是大道法则的反击，抗拒。因为林渊想要做的事情是取走一条大道，这不能被容忍。 “开！”林渊一声低喝，手上陡然发力，手中上迸发出无尽神光，璀璨夺目，如同一轮天日一般，刺得大道之海上方的火光都消散了不少。 而林渊也趁着这一瞬间，抓出了一条大道，在他掌心有着一捧海水，那海水化成大道，代表着天地间的至理。 “随心之道。”林渊微微一笑，这正是他领悟出的大道。他的道不是切割，不是毁灭，也不是火焰，而是随心。 他所想的便要去做，没那么多理由，只会遵循本心，本意去走。或许这条道在战斗上不是最强的，但确实最合适他的。 下方的海洋上的火光已经消散，在林渊取走一条大道时，便已经熄灭。不在反抗，恢复了平静。 “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很久了。”林渊眸中有着兴奋，随即那条大道尽皆悟出，被他吸收入体。 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燃起了一层火光，那是道火。在这火焰的炙烤下，他体内有杂质被排出，被烧的瞬间化成空气。 这很惊人，要知道他的体质本就已经极度强大，毁灭真身大成。按理来说已经无尘无垢，不可能再有杂质，如今却还是被排出了不少。 他的气息也在攀升，跟之前发生了一种质的脱变。如果之前是一方大河，那么现在就是大海，让人感到浩瀚无边，有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感觉。 “哗” 一名中年英俊男子突然出现在别院中，李霄耀跟他有几分相似，跟他比着却少了一份霸气。看着林渊，低语道：“总算突破了吗？” “父亲！”李霄耀看清楚来人后，急忙行礼。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拔山妖王李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