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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夫为山望气,水底有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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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鸣都尉完全绝望了,如果还可一斗,他绝不会放弃。

    可是明知不可力敌,再是反抗也难逃一死时,便不由心气一泄,停止了斗法。

    十三只指月道蛊,围着他上下翻飞,不过却没杀下来,他心里一松,连忙求饶道:“道长慈悲,还请饶贫道一命,我有好物奉上。”

    宁舟淡淡道:“将你打杀后,你有何好物,还不是任我予取。”

    长鸣都尉道:“道长当知,有些好东西是不可带在身边的。”长鸣都尉求生再是心切,也不会傻傻的将自己机要说出,便是宁舟不喜,他也要卖个关子。

    他打定主意,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报仇雪恨,这股心气却是难平。只消宁舟答应暂留他性命,他便寻找机会脱逃,寻找同道相助,将宁舟擒拿好生折辱,以报今日之耻。

    宁舟朗声一笑,“即便不在身边,那便罢了,贫道也无那闲情,随你走一趟。”话音一停,十三指月当空一落。

    长鸣都尉脑子都懵了,这和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其实宁舟并无看出长鸣都尉的心机,之所以动手,乃是他不想夜长梦多,直接打杀完事。

    指月道蛊搅动一圈,有风吹来,漫天血污飘飘洒洒,掉出来一大把聚魂幡来。

    宁舟心中一召,那指月道蛊飞将回来,十三残月,在他面身前盘旋飞舞,流光一动,虚虚实实,复又归一。

    宁舟目光看去,指月道蛊活泼了许多,就像吃饱了似了,浑身白光流转,如水潺潺。

    方才指月道蛊打斗一场,也吞了不少气息,算是此物出世一来,吃的第一顿饭。

    宁舟心知,此物虽可吞万千之气,但异气驳杂,即便此物躯壳坚挺,恐也极难成长到最后,生长缓慢不说,要是吞了不该吞的,或是异气冲突太大,躯壳压制不住时,就是此物生死之时。

    也就是指月道蛊没脑子,神智混乱,乱吃一气,才会导致此物,到了如今近乎绝种的地步。

    不过,既然到了宁舟手上,为长久计,他便要为此物斧正了,单手握住指月,真元在体内席卷一通,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打出体外,去芜存菁后,望空一抛,任它自行吃食去了,在心神牵引下,此物只会随他而走,不会乱跑太远。

    使用此物,看似繁琐,实则不然,如是藴养法器,将会耗时更久,相比之下,用这指月已是占了极大便宜。

    此事一了,宁舟把聚魂幡拿出来一看,不禁大皱眉头,这东西要想祭练完全,需拿无数的人命来填,这也就罢了,人命反正不值钱。但此幡乃是一阵势,需多人御使才佳,落在他手中,却是无用,想了想,一把掷了上去,被毒煞红云腐蚀殆尽。

    可怜白鹤仙等人你争我夺的东西,就这般被宁舟销毁了。

    除此之外,还有握胜神锋,也被宁舟扔到毒煞中去了,也不知多少小鬼,被毒煞一冲,顿时承受不住,叽叽喳喳的惨叫而亡。

    这时,毒煞已经几近落地了,宁舟不想多待,将遁光一展,贴地而行,逐渐出了毒煞范围。

    而在他身后那个小镇中,却是有上千凡人,求仙不成,只能一个个被毒煞冲死,连骨带皮,都消磨一空。

    又过多时,毒煞侵透大地,逐渐沉了下去,空中再度恢复天朗气清,只是它经过的地方,已是人畜尽绝,万物皆亡。

    如那青丘老丈所言,天若有理,这镇上凡人,岂不悲乎?怕是说理也没地方可说去。

    锁龙坎近处,有一地名为夫为山,。

    此山原先有一主,为精怪入道,在此盘踞修道炼气,门下倒也有几个徒众,平日里打杀些血食,日子倒也逍遥快活。

    不过自卫东城来此后,仗剑之下,满山生机,一概尽绝。

    赤渊横与膝上,剑意隐隐,内息流转,卫东城吞吐之间,鼻窍有清气落下,垂于剑上,复又返还,如此循环往复,已自身之力,温养剑器。

    这时他忽有感应,不由冷眉一耸,举目朝空看去,但见得一道银虹绝尘而来,他识得此道遁光,眉宇复平,便起身而驻,静静等候。

    少顷,银虹落地,光晕散开,显出一位身着云纹金缕仙衣的道人来,“卫师兄,久候了。”

    卫东城淡笑道:“无妨,左右无事打杀了几个精怪,增添些斗法之能,也未等上多久。”

    宁舟双目巡梭,看这山上建制殿宇,想来早先也是有主的,无有多说,问道:“卫师兄,那纯罡烟所在,可是探查清楚了?”

    “自然。”卫东城回道,而后开始详说起来。

    却道那日,两人分别后,卫东城走走停停,行至此处,见得一头猴精,占山为王,暴戾非常,聚拢了几个精怪,很是嚣张,抓拿了不少野畜血食享用,这也就是罢了。

    偏偏这猴精,还从山下小村,捉来不少凡人,洗净剥皮,生吃啖净。

    卫东城最是嫉恶如仇不过,见不得凡人被如此残害,当下就持剑一通好杀。

    那猴精不得正传,怎是卫东城敌手,纵是人多也是无用,不消多时,便被卫东城一一杀败。

    猴精不敌,立马跪首求饶,并且还语含威胁,说他有一结拜兄弟,在锁龙坎龙须虎大王座下,很是得了器重,如若卫东城敢于杀他,那么必将遭到惨重代价。

    卫东城哪里听得了这个,剑锋不留情,一剑将那猴精宰了。

    事后卫东城取出摘气盘,辨查此地灵机,看纯罡烟气在何处,却不料这一查之下,竟是发现纯罡烟位处于锁龙坎上方。

    卫东城本拟杀了上去,直接夺了纯罡烟,后来又一细思,自己在大屿岛上,人生地不熟,也不了解那锁龙坎实力几何,贸然杀上门去,若是不敌,可就闹笑话了。

    后来,卫东城离开夫为山,去往他处打听,这时才知,那龙须虎自号大屿岛主,麾下有不少灵台修士,实力非同一般,凭他自己之力,恐是难以降服。

    宁舟听罢,道:“也无需杀上门去,清气上浮,罡气在空,却非在锁龙坎下,只需在此静候,等那那罡云自行开合,届时你我二人,上前取气就是。”

    清升浊降,罡气在空,浊气在地,虽在轮转之时,有所沉浮,但总归还是依循此理。

    譬如宁舟来时遇见的那毒煞,此气亦是煞气的一种,虽有浮空之时,但到最后,还是会降下地表,沉入地下的,清气下,浊气上,万物交通,此为灵机自行变化之理,就如雾升雨降一般,都是一个道理。

    孕育纯罡烟的,有一云,修士称之为“箓境仙罡”,此云在月圆子正时,阴阳交泰,将会自行吞吐一次,吸纳天地灵机,摄拿回去孕化罡烟。

    修士欲得此气,唯有这时,方可有机会,在其他时刻,只能强取,但强取颇难,至少也得丹境修为,才有此力,但即便是丹境出手,一个不好,也会云散气毁,蛋打鸡飞,故此,少有人这般蛮干。

    “也只有如此了。”卫东城点首赞同,旋即盘膝打坐,炼法炼气。

    宁舟目光游弋,见有一树高耸,枝叶繁茂,形如华盖,树下绿草茵茵,倒也是处好地处,便踱步过来,双足跏趺,五心朝天。

    他心中暗想,来东宿州时,也没想到要取这元清炁,竟是有这般多的碍难。

    这元清炁,颇为神异,散浮于空,能达万里,想是梅竹清的那位老友,神通广大,感应到元清炁后,也只是大略知晓,气在瀚海。

    记得来时梅竹清交代的那副轻松模样,想来将元清炁消息告知梅竹清的老友,也不清楚这里还有一个小境吧。

    要说宁舟为何不担心,那锁龙坎上空的元清炁,是否被人取走了?

    这里面也有说道,此气乃罡烟顶峰,五百载孕育一炁,无瑕无垢,不可用器皿收拿,一旦现世,必须马上用灵台吸引,纳于体内,否则将会败气而坏,不复精纯,不可为修士所用。

    再者,纯罡烟分有四品,根基深厚不同,将决定能纳何等罡烟,譬如钱通,此人根基浅薄,能吸纳箓罡气,已经是邀天之幸。

    而卫东城十成把握可顺利炼化虹澄烟,六成机会成能炼化青钧气,至于元清炁,也就一成半的机会而已。

    元清炁乃罡烟极致,非常人不可受之,而宁舟乃是极境之相,理悟阴阳之妙,躯壳更是非同一般,再参修两极之力,也就只有六成机会。

    六成,看似很少,实则已经很多了,再多,是不存在的。

    而大屿岛上的境况,宁舟在鹤羽山时,也有所了解,传承断绝,所修功典,俱是残篇断章,这般一来,修士的根基是可想而知的,若想吞服元清炁,那是无有二话,服之立毙,再无他路可选。

    除非没有自知之明,否则无人会吸纳此气,不过修士大多惜身,没人想死,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再者,大屿岛境域狭小,所产外物极其缺乏,修士们底子薄弱不说,也没有多大上进心,随便修炼修炼得了,再是辛苦,在没有外物的助力下,也不可登临更高境界,何必冒险吸纳元清炁呢!

    故此,宁舟断定,元清炁定然还在。

    当下,阖目修持,不知不觉,已经沉浸其中,搬运内息,浑身性明。

    锁龙坎。

    高山之顶,低陷不平,广有十里,入地十丈,就像是一口大锅似的,坎底是数里碧水,轻轻泛波,四周黄土堆斜,层层而行,沟沟壑壑,如是褶皱的面皮。而近看却可发现,这是开挖的沟渠,自远处引来清水,一环一环,犹如白玉带子,将锁龙坎环绕。

    水下有一宫,名曰“龙宫”,名义上统治大屿岛大半江山。

    此宫为鳞龙道看管此间的修士遗留,当年斗法时有所损坏,而后来人占去后,修修补补,形成今日规模,殿宇重重,广夏数百,老蚌含珠,锦鲤嬉水。此宫本命非是此名,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名字更换无数,自龙须虎接掌锁龙坎后,便更名龙宫。

    水域虽则不大,却是有数万水族,也算得上是生息繁茂了。

    不过水族虽多,却大多都是未开智的蒙昧畜生,有修为者也就数十罢了,且大多是真气境,灵台者不过十数,这在精怪中是正常的,此辈传承艰难,堪称修士第一,正是有此弊端,各地精怪的地位,少有不低下的。

    这日,从山外飞来一道遁光,近处一看,却是一只老猿,膀大腰圆,高有六丈,毛发如针,密布全身,此猿朝后一看,见无人踪,不觉松了口气,倏尔一叹,遁光下落,水花一开,猿影已然无踪。

    多年来,代代主人皆有营造,将这不大的十里水域,妆点的万分华美,每隔十步,便有珊瑚矗立,上有老蚌一只,明珠微吐,照的水底光亮如炽,水泡澄圆,袅袅升起,偶尔炸开,便有阵阵涟漪扩散。

    那珊瑚后钻出一只臂粗水蛇,扫量了猿精一眼,立时把头低下,露出恭敬之色来。

    猿精识得此蛇,嗤道:“你寿活四十载,而今还是不得开智,真是蠢不可及。”

    那水蛇不过稍显灵动罢了,哪听得明白猿精在说什么,自顾自的寻食吃去了。

    走不多时,遇见一座玉砌牌楼,有风龙盘绕,云虎扬翅,牌楼之下,站着一只虾兵,趴着一头狗兵。

    那大狗哈哧哈哧,流着口水,趴在怕牌楼下呼呼大睡。

    虾兵是副好心肠,见得猿精前来,忙拍了大狗一钳,大狗受惊而醒,恼道:“臭虾,你扰老爷我清梦作甚。”

    虾兵气苦,自己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了。

    猿精恰好听到,行步过来,冷笑一声,“狗视,你真是长本事了,自称老爷,着实好大的威风。”

    狗视闻言一惊,猛地打个激灵,站起来,嘿嘿笑道:“猿道长,我这不是昨日站的太久了,身子骨乏了么,道长放心,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猿精气极而笑,“看你惫懒成什么样子,早晚被要拿去剥皮抽筋,宰杀了熬汤。”说罢,一脚踢过去,狗视哎呦一声,跌落丈外,激起一阵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