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什么怪事?”重予对这个老人也越发的好奇起来。 “那沉尸的脚踝处都有一个明显的伤痕,像是往尸体内注入了什么。”嫔芮一五一十的答道,“但属下不敢有所留恋,看完一具之后立刻就离开了须弥山。” 重予听后又再次陷入沉思,那嫔芮却又好似立刻换了身份,依偎在重予的身旁,媚眼如丝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此刻重予也没有赶走嫔芮,而是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体上摸索着。 突然间,重予大叫一声:“不好!”这一下又把嫔芮惊回了亲卫的身份,赶忙询问道:“大人,什么事?” 重予没有回答嫔芮,而是命令道:“你火速前去布置戒守的防备工事。”嫔芮听后应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去却又被重予叫住说道:“还有,去把大振给我叫来。” 重予起身站在高高的露台之上向外望去,悠悠的叹道:“来者不善啊。”不大会儿的功夫,端矛来到重予的近前,施礼道:“属下拜见重予大人。” “现在觉得怎么样?”重予似乎十分关切的询问道。 “多谢大人及时出手相救,属下才幸免遇难。”端矛朗声答道。其实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过雷铭子到底是华房之物,虽然有些许的疼痛,但足以忍受。 重予点点头,低声说道:“还记得你遇到的那个老人吗?” “记得。”端矛答道,但想起到那个老人,心中不免仍有些慌乱。 “那须弥山上有条须弥河,”重予说道,“河中的那些沉尸你应该还有印象,我需要你火速前去给我盗取一具尸体回来,记住一定要快。” 一夜之后,返回的端矛两手空空,重予一看便知那老人与那些沉尸必定已经消失不见,望着峡谷口点点的火光,重予仔细回想着萨东与端矛身上得伤口,会是什么人可以瞬间使出如此厉害的杀招,那些沉尸到底又有什么不妥会让自己如此紧张,萨东此时又身在何处呢,这一切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困扰着重予。 而之前萨东却是一个人愤愤的离开了戒守,独自悄悄前往须弥山,心中暗想:“好你个重予,若有朝一日我萨东得势,必叫你好看。” 当萨东再次来到须弥山的时候,已进傍晚,天色有些昏暗。萨东为了不引起那个神秘老人的注意,便偷偷的潜入到河流下游的水底,逆流而上。虽然身上的伤口还有些不适,但对他而言已无大碍。不远处的前方沉寂着一具尸体,萨东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个须弥人,因为须弥人的耳朵和普通的凡人不太一样,他们拥有一对尖长的耳朵。虽然近在眼前,萨东还是缓慢的向前移动着,他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来到那具尸体的近前,沉在水底的萨东仔细端详着,当看到尸体脚踝处时,他惊恐的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叫“不好”,这已经不是一具普通的尸体。正在萨东焦虑之时,岸边传来了那神秘老人的声音:“看够了吗?萨东?” 既然已经被发现,萨东也不再躲藏,随即钻出水面跳上岸来,盯着面前的老人,他根本不知道那老人是怎么发现的他,惊恐之余带有几分钦佩,故作镇定的说道:“你怎么会……?” “嘿嘿,”那老人干笑了两声,开口道,“你是问我怎么会这水尸法的吗?” “正是。”萨东答道。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那老人轻轻的说道,“难道只许你河神会,旁人就会不得吗?” “你可知这是我水界秘术?”萨东连忙问道。那老人点了点头,没有做声。萨东接着问道:“那你可知这是严令禁止的吗?”他没有说出是判厅的禁令,因为在外界是不许说出判厅二字的。 “嗯,”那老人又是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坐在了地上,淡淡说道:“萨东啊萨东,莫要以为这世上除了你之外就没有人不会使用这秘术,这是第一,第二,你萨东所奉之命又岂能制约的了我?” “这个……”萨东一时间竟哑口无言,心中暗想:不错,这世上若说除了他萨东本人之外还有人会用这水尸秘术,只能是那个判厅最大的逆臣共工。那可是最厉害的水域之神,很多秘密连他萨东都不知道。而眼前老人绝非共工,联想到之前老人在河底向自己发起的攻击,突然间他恍然大悟道:“你……是你……” 那老人笑眯眯的点点头说道:“嗯,是我,想起来了?”此人非是旁人,正是水神共工手下第一战将相柳。
萨东心中有些慌乱,要知道相柳跟随共工时,他萨东还只是个娃娃,颤颤巍巍的说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被处决了吗?”据说共工手下共有两员战将,一位名为相柳,此刻就在萨东的面前,而一位就是浮游,前文书山流所遇之人便是,暂且不提。当年共工被判厅处决之后,手下的相柳与浮游也都随后遭到判处。只是不知为何,此时二将之一的相柳竟会出现在此地。 “哈哈,”相柳大笑道,“怎么,这地方连你这个小小的萨东都能来,我却来不得吗?” “不……不……”此时的萨东内心十分的慌乱,面前之人太过臭名昭著,实力又远在自己之上,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不能啊?还是不敢啊?”相柳悠哉的问道。 “不是,”萨东提气站定,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我萨东在前辈你面前自然无足轻重,就算此刻把我杀了,我萨东也毫无怨言,只是你就不怕上界知道你还活着吗?” “哈哈,”相柳又是一阵大笑,开口道,“念你还叫我一声前辈,你好好想想,你萨东是死是活有什么区别吗,我既然出来了,难道还会怕吗?” 萨东一想,相柳之言并非虚张声势,于是轻声问道:“不知前辈有何赐教。” “哼,”相柳脸色一变,怒道,“我本意是收了重予那厮,未想到他却不愿为你出头。” “哦?”萨东心中暗暗惊道,“相柳兴许是比我萨东强点,但若说收了重予,未免有点痴人说梦了。”于是气壮道:“重予有他自己的职责,又岂能因我个人之事而废公事呢?再说那重予大人远非我萨东可比,前辈在我面前尚可作威作福,到了重予那里恐怕就……” “是吗?”相柳微微一笑道,“看来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停顿了片刻,又收了回去,悠悠的说道:“算了,念你无知。”接着便坐在原地不在做声。 此时萨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面前呆坐的相柳,心中焦急万分。犹豫了一会之后,问道:“不知萨东是否有幸得知前辈此次显身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