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不知过了多久，首先返回石阵的是端矛，只见他双手空空，有些沮丧的缓步走到礼青的身前，低着头左右摇晃了两下叹了口气说道：“大振令您老人家失望了，此次出行一无所获。”说完苦闷的站在了一边，他本以为礼青会问些什么，谁知道礼青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什么话都没有说。也许是要方楠回来才会有所教诲，随即只好一筹莫展的呆望着外面的疾风。 过不多会，方楠踏着大步也奔了回来，刚一走进石阵便朗声说道：“根本就分辨不出方向，比之前来的那会还要猛烈，您老人家说的什么青锋剑，连影子都没有看到，方楠给您赔礼了。”说着微微一施礼，抬头就看到已经回来的端矛，大眼一扫便知他也没有任何的线索，心里面瞬间平衡了许多，于是跟着站在了一旁。 “哦？”这时候礼青眯着眼问道，“你说外边的风很猛吗？” “那当然了，”方楠立刻应声答道，“在这就能看到外边的风，不过从这个方位看过去，还好一些，真的到了外面简直是站都难以站立，眼睛都睁不开，更不要说找什么东西了。” 礼青没有接话，而是转向端矛问道：“那么你说呢？” 其实端矛听到方楠的话语已经感到奇怪，忽听礼青问起，赶忙闻声答道：“大振倒没有遇到什么烈风，” “什么？”方楠吃惊的应道，“怎么会没有烈风？现在看还是那么张狂？难道你看不到吗？”说着用手指了指外面。 “在这里看的确是这样，”端矛没有着急，而是缓和的轻声说道，“但是真的走出去之后，外面只有无尽干涸的大地和灼人心肺的酷暑。”说着看了看方楠，接着又思索的说道：“刚才你说起外面的风尘之时，我也同样感到惊异，但我突然就想到了这位礼青老人家说过话，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嗯，”礼青听罢似乎略带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转向方楠问道，“他说的你可想到了吗？” “怎么会没有想到？”方楠答道，“你说过这是无常之地，烈风与酷暑当然都有可能出现，我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二人的感受怎会有如此的差别。” “呵呵，”礼青豁然一笑，“年轻人脑子倒是转的快，只怕就是刚刚才想的吧。” “这……”方楠犹豫了一下应道，“你不是能看透很多东西吗？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不过这显然并不影响我们二人空手而归的结果。” “嗯，”礼青又是点了点头，跟着笑眯眯的说道，“那么你就说说你刚才的经历吧。” “这……”方楠又是停了一下，瞟了眼端矛说道，“我倒是很愿意先听听他的见闻。”只因为他以为端矛首先归来，必定已经讲述过所见所闻，自己却不能有所知晓，心中不服而已。 “呵呵，”礼青笑道，“你先讲就是，之后他再讲一遍就是。” “如此甚好，”方楠答道，“听你的安排，刚才我一踏出这石阵就感到一阵飓风袭来，我本想躲避一番，可四周全都是沙尘，索性迎头而上，冲着那风刮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走了一会儿之后忽然觉得风的力度好像小了一些，于是我站住脚，努力睁开眼，”方楠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之前的确是没有办法，一直是闭着眼凭感觉往前走的，可谁知道我眼睛刚刚睁开一条缝隙，狂风又一次肆虐起来，这时候我才知道方才只是错觉罢了，我只是走到了一处崖壁的背后。” “在这个地方我还是首次看到别样的景观，之前走过那么远的路，全部都是平地和风沙，当时我就想翻过它也许就会远离那可恶的飓风。于是我就扶着崖壁继续往前走，可走了很长时间始终没有发现攀登的去路……” “先停一下，”话还没有说完，却被礼青轻声打断道：“看你精神干练，怎么说起话来如此的拖沓。”跟着看了一眼端矛说道：“不出所料，你也应是如此，我久居此地，又怎会不知你们说的那些，哎……”说罢长长的叹了口气。此言一出，方楠就像头顶猛的挨了一拳，但细细想来也的确如礼青所说，端矛亦是如此感受，二人又一次互相看了一眼，纷纷低头不语。 沉默片刻之后，礼青这才开口接着说道：“世间分东西南北中五方，而这里正是五方之一的南地。”说话同时微微向旁边扭脸望了一眼道：“又名无常之地，所见所闻绝不相同，但终归跳不出一个‘常’字。万物皆有其存在的意义，就连你们看倒感受到的也同样有其产生的原因，看来你们二位全都没有任何的收获。” 又是一番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语，端矛与方楠感觉自己在礼青面前就像一个大傻瓜一样，完全搞不懂他要说什么，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难以理解的老人。 礼青停了一下又低声说了起来：“都过来坐在我的面前，沉思片刻，好好想想自己刚才的经历到底是什么，为何没有找到我所说的神剑青锋。” “是。”二人应了一声，跟着便坐了下去，真就像是在思考一样默不作声。 时间不大，礼青指着端矛轻声道：“这一次，你先讲。” “啊，是，”端矛还没反应过来，匆匆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便开口说道，“大振愚钝，结合您的教诲，实在想不出刚才那一片炙热酷暑的大地究竟代表什么，除了磨炼一下自己的意志，还能有什么呢？至于您老人家说的青锋剑，的确是没有丝毫的头绪。” 的确是这样的感觉，方楠也是同样的想法，不由得跟着点了点头，只见礼青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叹道：“还以为是可塑之才，原来是我想错了，你们不过是一时迷路，走错了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