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媒人
听到王氏对叶雨叶飞称呼，桑玉不禁皱起了眉头，“娘，他们不是乞丐，只是家里糟了大难，才来投奔我。” 王氏才不管什么投奔不投奔，她看来，便是桑玉蠢，收留这两个人家里白吃白喝。把林大山挣钱都给花光了。 要把那钱都放她手里，该多好。 越是看桑玉不顺眼了。 只粗着声音道，“他们不是乞丐是什么。投奔你？你有什么值得他们来投奔，我看定是指着如今老大有本事了，才想来分一杯羹。你也是个脑子糊涂，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还不赶赶出去，万一丢了什么东西，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呢。” 那叶飞听王氏说他们是贼，还要偷东西。他又是个小孩子，哪里能克制住，当即就大声辩驳道，“我们才不是小偷呢，我们才不会偷东西呢。” 那叶雨赶紧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也红着眼睛气愤看着王氏。 王氏没想到一个小孩子都敢朝自己吼，当即就怒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如今我家好心收留了你们，你还不知道感恩，竟是这样对待恩人吗？老大媳妇儿，还不赶赶他们出去。不然，我可是要告诉老大。好让他整治你。” 又看着桑玉，一副命令人样子。 桑玉被王氏惹得气极，好不容易压制住心里怒火。说道，“这倒不用娘来cao心了。叶雨跟叶飞听话很，左不过是两双筷子事情，吃得差点儿也能熬过去。如今四弟妹肚子也大了，娘cao心她就是了。我这里，我自己会处理。” 便是下逐客令了。 王氏气急败坏从桑玉那儿出来，一回到家。就坐椅子上，灌了一大碗凉茶，才把心里火气隐隐压下。 这半月来，她为了讨好那桑玉，隔三差五就过去嘘寒问暖，还带了不少好东西过去。就是想着以后林大山衙门里做事了，他那么听桑玉话，把桑玉给哄好了，自己也能得多好处不是？ 王氏是这样想。可每当她过去桑玉那边时候，心里总是不舒服。她要强了一辈子，又总觉得小林村妇人们都没有她福气大，如今。却要涎着脸去讨好自己儿媳妇，有那家婆婆做得像她这样憋屈。 便是她那样讨好桑玉，也不见桑玉对她热络半分。后又听说桑玉收留了两个孤儿。王氏便想着机会来了，便要借此那捏住桑玉，哪里想到桑玉居然说了那样话。还说不用她管。 可把王氏给气急了。心里想，有这样儿媳妇，还不如没有呢。 她这样想也不顾是太生气了，才想偏了。却瞬间，两只眼睛都亮了。到后，只慢慢喝着茶。微眯着眼睛，那细小眼缝中，精光闪闪。 因着王氏这么一闹。叶雨也有些害怕。她牵着叶飞喏喏走到桑玉面前，“小姐，我们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她声音细小，透着担心，就怕桑玉把他们赶出去了。 桑玉抿着嘴。摇摇头，摸了摸叶飞小脑袋。“就算没有你们，她也会时不时过来找麻烦。并不是你们原因。” 虽然桑玉这么说，可叶雨是个心里敏感，她就是觉得桑玉是安慰她，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机灵点儿，别总是给桑玉添麻烦。 转眼间，林大山已经离开了一个半月了，叶雨叶飞来家里也有一个月了。平日里，也就是家织布，林大山走之前割了好多苎麻，如今，用了也才不过一半。家里夏布还剩了好多呢。桑玉去找村里木匠又做了一台纺车，那木匠以前做过，这一次，自然了许多。 叶雨平时就跟着桑玉学着做夏布，江氏偶尔也会过来，何俊生如今已经上了村学了，他过来倒是少了，何连生倒是跟叶飞玩到一处去。那叶飞也不过是个七岁小孩儿，虽然家里遭了极大变故，他也并没有完全走出伤痛，可小孩子嘛，遇着了同龄小孩儿，总是有些共同语言。 只那叶飞每次见了何俊生都是特别羡慕眼光。何俊生今年才上了学，学堂里也认真得很，每次学了字，都会回来教何连生，现再加上一个叶飞，倒是成了个小老师了。 他如今每天要回家教何连生跟叶飞，上课时候，倒是加认真了。 叶飞每天期盼就是傍晚何俊生下学时候，早早就院子门口等着了。桑玉看他这样儿，便笑着跟叶雨说，“叶飞以后考个状元了。” 叶雨也是笑，心里也是欣慰得很。以前，家里时候，叶飞也是要准备去学堂。只不过，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如今能有有个存生地方就是不错了，哪里还能要求桑玉说要去上学呢。 再加上，何俊生每天回来都会教叶飞认字，晚上，叶飞还会拉着自己手，细细数他又学会了多少个字。 虽有些遗憾，叶雨也是满足了。只盼着叶飞健康乐长大就好。 村里，也渐渐接受了叶雨跟叶飞存，每天一大早，叶雨就要端着木盆去小河边洗衣裳。村里妇人看叶雨长得白净，有就起了些心思。 想着桑玉定时迫不得已才收留他俩，若是自己有办法给那叶雨说门亲事，不就帮桑玉解决了一个麻烦了吗？不然，若是林大山回来，桑玉要怎么交待呢？ 这样想着，越发觉得行得通。 想着不过是个被收留孤儿，连嫁妆都没有。也没有好好托人打听，竟是连那些因着好吃懒做一无是处娶不起媳妇儿四五十岁懒汉都给说出来了，直气得桑玉要拿了扫帚赶人。 叶雨也一旁气得直掉眼泪，赌咒说一辈子不嫁人，就守着桑玉，当她一辈子丫鬟，服侍她一辈子。 村里存着这种想法人不少，人怎么说呢，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他们就认为，桑玉也是烦忧这叶家两姑侄事情。自己若是帮了她，她还不就欠下自己一份人情了。以后林大山有了本事，自己还能得不了好处？ 只想虽是这样想，却没有人敢去跟桑玉提。 为什么呢？ 桑玉那脾气，当初村里好多人都是看见她拿着刀要砍那王氏。虽然后面想想也不过是桑玉想吓吓王氏，可便是吓唬，也说明了桑玉是不好惹。 如今，林大山正风头上，又都讨好着桑玉。谁也不敢轻易就去跟桑玉提叶雨事情。 倒是有人沉不住气了。没有人去，她去正好。得了好处也是她一个人。 只她那话才说完，没有想象中什么承诺保证，反倒是一顿劈头盖脸扫帚。 那婆子满头灰土，踉跄着被赶出了桑玉家。她原是好意，只是，却没有承想是会错了意。 只啐了一口。想骂两句，又想起林大山如今风光来，也只得悻悻走了。 村里那些缓了一手妇人都无不庆幸，幸好没有鲁莽行事。不然，挨了打不说，还得罪了人。 桑玉这边赶走了来说亲人，而王氏那边却托人相看女孩儿。 村里无不奇怪这一对婆媳。都议论纷纷。 桑玉也得了消息。只王氏口风极紧，也只跟那媒人说看看哪里有模样儿好又安分女孩儿。 到底是帮谁相看，她也没有说。那媒人倒是问了，只王氏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只管去帮我找就是了。等我家老大回来，定是少不了你好处。” 如今，这林大山还没有回来呢，王氏就一副官家老太太做派了。 那媒人心里不屑，面上却高兴得很，嘴里直说得好话，把那王氏直捧到天上去了。 要知道，那媒人靠就是她那张嘴。虽然王氏说了要保密，可，不知怎，她找了媒人相看妹纸消息还是传了出去。村里人都觉得奇怪，林家几个儿子都是成了婚了，难不成王氏是帮她家什么亲戚相看吗？ 王氏也不说，只笑。 没过几天，那媒人就再次上门了。说是把腿都跑断了，好歹还是找着了一家闺女。那闺女几个哥哥都是成了亲，她是家中幺女，爹娘也都还健，身体也好，家里还种着十几亩地呢。如今，姑娘到了年纪，也到了该嫁人时候了。 她得了消息，便马上过来找王氏了。 王氏一听那媒人说那姑娘家里有几个哥哥，就不愿意了。当时就否决了。说是家里人多，复杂，不好。让那媒人再去找。 那媒人心头啐了她一口，连一点子茶钱都没有给，还嫌这嫌那，要不是看林大山份上，她早就摔脾气了。还故作神秘，连男方一点子信息都不透露，哪有这样。 只把心里不满压下，问王氏到底是给谁相看姑娘，她也好找个门当户对。 这话说得好听，门当户对，都是些乡下人，难不成你还想这个大户人家千金小姐？ 王氏是打定了主意不说。可是，那媒人说得也对。想了想，便说道，“你只管说，男方是个有本事人，以后，吃香喝辣是不愁。只，那闺女，却是要模样儿好，又懂事，孝敬父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