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兄弟的刀
如果稍稍注意一下，游晨晨就会发现那辆车眼熟。可是她的心思完全在楚一珞的声音里；身边的一切事物都离她远去…… 车里，满脸胡须的男人点上了一支雪茄，眼神暗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就他对路灯下那纤细的身影专注程度，应该是想知道：是什么话题，让她聊的那么投入？ 电话里的内容越来越甜蜜！ “晨晨，明天我尽量去一趟A城。”楚一珞这样的许诺也用了“尽量”二字，看来他并不能左右自己的行程。 “嗯。那我会推掉一切事情等你。”游晨晨选择忽略楚一珞话的“尽量”二字。其实她岂止是答应，恨不能现在就见到楚一珞。 接下来楚一珞想问游晨晨什么问题的，游晨晨想和楚一珞聊什么，游晨晨都觉得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确定了楚一珞对她的思念如她思念他时一样——是那么浓。 在电话里他们都在长长地呼吸。 游晨晨想，自己和楚一珞想变身，都在做为人变成兽的过程中煎熬。 可是现在他们必须节制，他们没有由人变成兽的条件——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谈话内容扯开：“珞哥哥，抽烟有害健康。” “晨晨，你在有益我身心健康，你为什么不来我身边。”楚一珞明显的还不想拉回理智。 游晨晨无力找回理智：“不是已经答应明天来A城吗？” “晨晨，真的想你，现在就见到你；要是你有空，能不能来——”楚一珞好像欲言又止。 “嗯。”游晨晨答应了，其实她明天去不了红柚市；因为有课要上。 萧轻尘排了一个月的课给游晨晨，让游晨晨全部带他上。 游晨晨从来不问导师去哪里了，要不是酷维·汤普森无意中说起，她真不知道导师又出国了。 “晨晨，好想吻你、吻你——”楚一珞的声音有明显爆棚的欲·望，鲜少有这么直白的时候。 游晨晨忙打断楚一珞的话：“你头一次这么想我！珞哥哥。” 楚一珞好像又点了一支烟，然后像是恢复了理智似的：“可能你头一次在夜里和我聊这么久！我一放松情绪，就会说一些平时不能说的话。” “我这在街上走夜路呢，竟然听到了珞哥哥的心声。”游晨晨觉得今天的一切不公平的际遇都是值得的。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都不愿意说再见。 不知过了多久， 那辆车远、近光都突兀的打开，照着游晨晨睁不开眼。车子快速启动，然后快速开过，在叉路口旋转了半圈，快速回来停在了游晨晨身边。 游晨晨一手依然打着电话。 电话里，楚一珞问：“晨晨，是不是有车来接你了？” “是有车，却不知是不是来接我的。”游晨晨一手遮着眼睛，好不容易看清了车牌号之后，补充道：“是申镱博的车。” “那就对了，好了，这下我可以放心了。再见！”楚一珞的声音完全恢复理智。 “再见！珞哥哥，谢谢你。”游晨晨突然心里豁然开朗了，原来楚一珞开始挂她的电话，就是为了在A城找人来接她。 就在游晨晨还没完全掩饰的喜悦里，她听到了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冷冷的两个字：“上车。” 来人是申镱博，为什么不是小九？ 心里腹诽着，游晨晨拉开了后门，刚想坐进去，又听到了冷冷三个字：“坐前面。” 游晨晨刚想说坐后面就行，可是一想到在绦城时申镱博的坚持，她就住嘴了；而且就绕过车身坐上了副驾座。 坐上车，看到驾座上的人时，游晨晨着实吃了一惊；要不是听到了申镱博的声音，她绝对不会相信面前这个满脸胡须的人就是申镱博。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申镱博的模糊样子，游晨晨却无法看明白申镱博的情绪；不过从声音里已经感觉到了申镱博并不开心。于是，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小心地看着申镱博；然后再小心地系上安全带。 申镱博没有再说什么话，在昏暗的视线下注意了游晨晨一会儿，然后就启动了车子。 车子并没有直接开向A大附近的西枫林郡，直接开上了环城车道。 游晨晨小心提醒：“你走错路了。” “闭嘴！”申镱博冷冷的两个字砸的游晨晨再也不敢开口。她想，既然这个人情绪这么差，那就少惹为妙。再说了，是楚一珞让他来接人的，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大不了就是她晚回家一会儿而已。 只是游晨晨没有想到这“晚回家一会儿”变成了“晚回家了一夜”。 申镱博没有送游晨晨回家，而是带着游晨晨在A城的外环路转了一夜的圈，听了一夜的《离别》。 破晓时分申镱博把游晨晨送回到西枫林郡的大门口。 天际是深灰色的，不过游晨晨庆幸终于可以下来。她松了一口气，解开安全带，刚想说谢谢，就感觉庞然大物向自己压了过来。她来不及反应，就向后倒去，同时身体都被禁锢，唇间也被强势侵袭…… 她想推拒、想出声，都完全是徒劳的……最后，她想得的是能喘一口气，得于活下来。 生存成了最后的要求时，她放弃了一切反抗。 随着她反抗的放弃，身上的禁锢松了一些，唇间的霸道也是温柔了许多。 车里还是那首唱了数小时的歌——阿杜的《离别》“深情吻住了你的嘴/却无能停止你的流泪/这一刻我的心和你一起碎/沉睡的人们毫无知觉/突然恨透这个世界/因为要离别……” 可能是因为歌词的原因，更可能被突然袭来的淡淡的雪茄味剌激的原因，游晨晨得于喘息时竟然也没有再推拒。 申镱博再次吻下来时，她也没有拒绝。 她并不喜欢烟味，可这一刻她无法顾及那一丝味道；她熟悉这种感觉，只是想放弃一秒钟的挣扎；放纵自己一秒，没想到就无法自拔；理智因为一夜无眠已经不那么的存在感了，她就因为这种熟悉感忘记了自己自在何处…… 这一夜，她和申镱博沉默的围着着A城转圈。她感受到了申镱博的压抑和冷漠，因此她也感觉冷。此时，破晓之际，温度是一天中最底的，突然被完全拥抱着，她被动的接纳着，她觉得自己很冷；甚至有些庆幸这份温热来得刚好…… 她脑子里有些晃忽，楚一珞也开始吸烟了，是不是这就是楚一珞的味道——或者这样的温柔就是楚一珞。于是她晃忽中投入的回应…… “晨晨，晨晨，跟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A城，到很远的地方去，过只有我和你的生活。” 耳边的话，让游晨晨有些晃忽，她喃喃开口：“你是谁？珞哥哥。” “你看清楚，我是申镱博。你也思念着的申镱博。” “不，我从没思念你。”游晨晨矢口否认：“我一直想的人是楚——” 游晨晨接下来的话说不全了，因为申镱博又疯了似的不让她喘息了…… 她没有以为会这样死在申镱博的霸道里时，申镱博放开了她：“我真想扒开你的脑子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明明无法拒绝我，可是却一直说着伤害我的话。” 游晨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除了喘息就是喘息。有一点她可以确认，她刚才是和身上的这个人接吻了。她在为自己找着借口，自己只所以很投入是因为一夜没敢合眼，有些精神不正常；她只是有那么一刹认为是在和楚一珞接吻。 游晨晨的痴呆模样把申镱博的火气给化成了无形空气。他耐着性子，尽量底声温柔在说：“你难道不明白，我不比楚一珞差；跟着我，比跟着他更让你此生无忧无憾。” 可是游晨晨要的不是此生无忧无憾，她要的只是楚一珞。 她明白自己的力量推不开身上的人，只会让身上的人更疯狂。于是她定了定心神，声音也尽量平静地说：“楚一珞是那么的信认你！让你来接我。你们是兄弟，可是你这样是兄弟该有的行为吗？跟在背后插他一刀有什么区别？” 申镱博抓住游晨晨的手一紧，真恨不能掐死她。她竟然这个时候提“兄弟”二字，这正是申镱博心里最过不去的坎。 “是的，我们是兄弟。我为了做个合格的兄弟，得有多煎熬才忍住不见你吗？可是楚一珞竟然打电话来了，他说你一个人在路上走夜路，他让我来接你。我本想让小九来的，可是我没忍住，我自己来了。我本想接了你送回家就走的，可是我舍不得。我只想多和你在一起一会儿。我忍了一个晚上，眼看着你要下车了，我无法不挽留。游晨晨，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变的？这么刮我的心？”申镱博无疑是痛苦的，一口气说出这些时，咬牙切齿中狠不能一口把游晨晨生吞活剥的样子。 游晨晨以为提楚一珞了，申镱博就会放手，没想到这次形同火上浇油。她只有软语自救：“那个，是我不好，不应该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