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绿洲之约
看着苏莲娜神往的样子，游晨晨找不出话来反对了，她都想为苏莲娜鼓掌了；就是不知是因为苏莲娜的伟大还是她自己真感觉到委屈，她扯着衣袖擦了一下怎么克制都没有逼回心底的酸楚——漫出眼眶的泪。 一个人在自己的梦想里游荡时，是感觉不到外面的事物的。此时苏莲娜对游晨晨的一切都视而不见，竟然又补充了一下她的憧憬：“如果这个学校有一批树木长出来，十年二十年后，校园里会不会就能打出一口井来？学校有口井了，孩子们就能寄宿在学校，那就可以收更远一些无学可上的孩子来上学了。” 游晨晨点头如捣蒜，转身收拾画具。 “晨晨，你看你都感动了，感动于这个世界的神奇，对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要有机会肯努力，奇迹就会出现的。”跟在游晨晨身后，苏莲娜继续说：“晨晨，孩子一多起来，学校就可以扩建了；不过扩建最好的前提就要有树。看我真是糊涂，如果一直坚持十年二十年栽树，那时已经树木葱郁，绿荫遍野了，我只需要在这些年里筹够扩健的资金就行……” 收拾完画具，无意中走到镜子前，游晨晨才这想起由于一天都在风沙里，刚才的泪已经泡着沙尘弄花了她的脸；此时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有一条湿热的毛巾擦一把脸；至于，苏莲娜的梦想，游晨晨越听越是心里发酸，于是，毛巾捂上脸的之后，她就不想拿下来；因为眼睛越来越不争气，管不住已经陌生到久不知滋味的泪一直往外冒。 “筹钱，对，筹钱！要不是再也不想离开这个地方，最好的筹钱办法就是再去大城市开个西餐厅。”苏莲娜不跟着游晨晨身后说了，而是坐到了书桌上，嘴里还在念叨：“应该还有别的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由于苏莲娜的声音又小又远了，游晨晨慢慢的止住了泪，然后也很快就擦完了脸。这时，她看到桌上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水。于是就端起来慢慢地喝；这杯水是刚才在她收拾画具洗脸时，苏莲娜给她倒的。 喝着水，游晨晨的眼睛又想冒酸意，于是立马做了个深呼吸，走到窗口看窗外。 窗外一角那几辆车是那么的碍眼。一股烦燥之意又冲上心头，游晨晨赶紧转身；转身又看到已经不念叨，却在一堆财经杂志里奋斗的苏莲娜。 想着苏莲娜的话，再想着苏莲娜的刚才神往的神态，游晨晨一时竟有些痴了。 游晨晨和苏莲娜相处了那么多年，两人的关系密切到苏莲娜的任何美丽造型游晨晨都见过，苏莲娜的美丽也多次涮新过游晨晨视觉上对美丽的界定。可是苏莲娜今天村姑布衣时竟然泛出了从没有过的力量，那种力量是从那双任然有些红肿的眼睛里发出来的；那种力量激发出游晨晨就算面对老公劈腿面对离婚也没有流过的眼泪；那种力量让游晨晨尽量用理智回避却也无法全身而退……喝完一杯水之后，游晨晨才看明白那种力量是什么，就是——苏莲娜对这遍荒漠的热爱和情义。 除了在画画时。游晨晨的思路总是感觉跟不上现实。现在她突然就去她的背包里找东西去了，然后拿出一张纸片开门飞跑向她看着烦燥的那几辆车。 还没接近，游晨晨就在大声喊：“申镱博——申镱博快出来。” 申镱博应声而出，紧走几步之后带着研究眼神站在那看着游晨晨跑近。 “这张支票我现在填还有效吗？”游晨晨把手里的东西举在申镱博眼前，因为跑得太急她的问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 申镱博接过来看了看支票，肯定地说：“当然有效！” “我能填一百万吗？”游晨晨有些紧张。 “当然。”申镱博不解地看回游晨晨：“可以更多。” “知道了！”游晨晨从申镱博手里抽过支票，又往回跑；留一头雾水的申镱博站在那。 就在苏莲娜眉头紧锁，在一堆最新商机的条条框框里痴迷时，一张支票摆在了她面前，跟着就有一个声音：“第一笔。扩建资金，一百万，无条件赞助。” 抬起头，苏莲娜看到游晨晨红朴朴的脸。惊讶地问：“晨晨，这是……” “师姐，我从来没有这么崇拜过你！我相信你的话，只要向着梦想方向努力，总能成真。”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话语平和了一些之后。游晨晨接着又说：“一百万第一笔，以后不管多少年，我会存下卖画的钱，跟你一起筹备资金。” “晨晨，你说真的吗？我都不知如何感激你了我？”苏莲娜站了起来，胸口因为激动似是比激跑过的游晨晨起伏更大。 “不要感激，要真正的绿洲！”游晨晨话里说的真诚，眼里也有了类似苏莲娜说梦想时的神奇光芒。 苏莲娜站起来给自己倒水喝，同时又给游晨晨的杯子里加水。 慢慢地喝了一杯水之后，苏莲娜变得平静了很多，说：“晨晨，你要想好了，不要一时冲动。也许我们怎么努力都抗不过大自然的报复。” “师姐，我突然全身有了力气，就感觉人生有了新目标，是你给了我这种力量。”游晨晨觉得自己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体内突然多了某种力量；这种力量让她离开A城之后在外面游荡那么多日子以来，头一次有了目标方向。 师姐妹相对喝水，都喝得很慢，像在品陈年老酿。 相对良久之后，苏莲娜开口：“晨晨，我会申请让学校改名，把你的名字加上，比如‘莲晨学校’。” “不要加我的名字，这是唯一的要求，就现在这个名字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学校名字。”游晨晨急着阻止。 “怎么——”苏莲娜还想说，被游晨晨打断话题：“唯一的要求：不改校名。一定要答应。我只要绿洲。” “好，答应！要绿洲。”苏莲娜并不想说太多，怕变的太矫情，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成为绿洲，然后我们在这里生根发芽。” 姐妹俩相视而笑之后，继续慢条斯理地喝水。 话说，一直看着游晨晨跑着进了屋，也不知道游晨晨唱这出所谓何事，申镱博只是抽着嘴角笑了笑，然后感叹出声：“这是个奇怪的荒漠，能留住享受过多年奢华的苏莲娜，也能让游晨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三个月，希望不要太难为我。” 对于游晨晨，申镱博存足了耐心，先收复游晨晨身边所有的人，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他申镱博的拉拉队。 现在游晨晨身边，苏莲娜是唯一为她遮阴的大树；那么申镱博的目标也非常简单。 要收买一个人，就要投其所好！对于苏莲娜的爱好，申镱博并不了解；可是他看到苏莲娜对这个学校倾注的感情；同时，申镱博对于苏莲娜办学样这一举动也是十分赞赏的。现在申镱博下大注只所以不计血本，因为他觉得为学校添设备属于钱用在正途上，心安理得。 冬季的斜阳没有多少温度，却正好依依不舍的照耀着莲娜小学。平时不太喜欢黄昏的申镱博心情特别的好，大步走向厨房方向，今天他还带来了很多菜，新鲜的蔬菜、水果、干货、面粉、大米、红酒、……应有尽有。依然有两个人跟在申镱博身后。厨房门口，元小枫迎了上来：“只一个厨师，虽然一直忙着，可还是得等会儿晚饭才好。你看，我这能耐只能帮着切菜。” 申镱博走了进去，拍着厨师的肩膀说：“杰克，没事，我还不饿，就来看看，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厨师分明就是A城博缘城里，天天给申镱博往顶楼送餐的那个人，虽然长着一张黄色的脸，却有一个外国的名字——杰克。 杰克的普通话说得不是很地道，有明显的江南口音：“现在已经准备好了，不需要帮忙了；不过还要一小时，就能全部出菜。” “好，我们准时用餐。”又拍了拍杰克的肩膀，申镱博出了厨房，径直走向职工宿舍。 “苏老师，我正式邀请你们同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典型的A城菜系。”这申镱博对苏莲娜的称呼都改了，透着以前没有的尊重。。 苏莲娜忙开门出屋：“谢谢，现在吗？” “不是，一小时之后，六点。”申镱博说话时都没有往屋里瞟一眼，意思这次主请的是苏莲娜。 “好的！我们会准时到。”苏莲娜答应的很爽快。 “六点见。”申镱博才转身离开。 紧接着在职工宿舍里，苏莲娜和游晨晨头一次有了口头矛盾。 游晨晨气呼呼地说：“我都听见了，你自己去吧，我肯定是不会去的。申镱博哪安什么好心。” 苏莲娜笑问：“晨晨，咱俩刚有了共同的长远目标，你不觉得应该庆祝一番吗？” “绿洲是绿洲，一码是一码，和申镱博一个桌上吃饭，不去。”游晨晨还真能给事情划界线，似乎忘了刚才为了支票跑去找申镱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