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本初
骤然间，孙言的第三崩，瞬息就与那凶猛的火虎，展开了激烈的对抗，更是在这一刹，那强烈的焚烧之感，立刻覆盖了孙言的整个身躯，令他的神色扭曲，痛苦万分，但那火虎也是嘶吼，看来也同样不是那么好受。 “喝！！”这一刻，孙言忍住痛意，目露狠色，一声大吼之下，那第三崩之力，再次加强了一分，也在这一刻，生生压过了火虎，很快，在孙言的坚持之下，那火虎呜咽的一声，彻底化为了乌有，可这换来的，却是孙言身上，多处的烧伤！ “怎么可能？！！”何虎一脸错愕，在他的意识中，自己的这一招，从来没有失手过，为何今天在一个凝气二层的小子手中，没有了以往了凌厉！ “什么都可能！”说着，孙言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猛然就对着何虎的方向，冲击而去，看来是要借由这第三崩的残余之力，来彻底的结束这场战斗！ 何虎眉头一皱，总算是知晓了孙言的难缠…… 他冷冷的盯着快速来临的孙言，目光中蓦然有了一丝杀机：“哼，是你逼我的，那就不要怪我了！” 语毕，何虎不假思索，立即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把黑色的长剑…… 此剑外形普通，却有淡淡的奇异花纹刻在其上，生生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就在这时，何虎握住此剑，体内灵力极速运行，如同一种引导，他的灵力陡然一转，居然直接涌入到了那黑色长剑之上。 突然，那黑色长剑的剑身之上，竟冒出了熊熊烈火，此刻，何虎目露凶芒，拿着此剑，对着孙言，狠狠一斩！ 而随着他的这一斩，一道鲜红的火光骤然出现，瞬息就照亮了此地，这刹那，它更是带着可以焚化一切的高温，如一颗燃烧的流星一般直冲孙言，似要将他化为灰烬！ 眼眸倒印着火光，孙言心中骇然至极，他身形急停，一股生死危机之感，赫然出现在了他的心中，他明白，如果躲不开，那等着他的就是……死亡！ 这一切看似漫长，其实从孙言攻击到何虎反击，也只是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面对生死，孙言的心里忽然空明了起来，整个人默然恍惚，他感觉除了自己的意识，好像整个世界都停止了一般，包括那凶焰般的火光，包括自己，也是这时，在他的心神内，蓦然出现两个黑色的字。 “原术！” 而察觉到这两个字，孙言俨然一震，他想起来了，这就是猴老第一个传给他的术法，但那时的孙言，却始终没有感受到过此术的存在，只是觉得猴老忽悠了自己，所以就没有去想了。 同时，就在这两个字出现在他脑海的一瞬，他的心神之中，那似被封印般的奇异力量，顿然开始了剧烈的震动，就像要破印而出一般！ 这力量，第一次出现在孙言体内时，他并没有察觉！ 而第二次，在发现自己体质的不同之后，孙言才在隐约之中，感知到一点异样……再直到现在，也许是因为原术的关系，突然间，在他的丹田之中，又一次产生了变化，如同有两种互补的气息，俨然出现、融合，使得孙言整个人都产生空白…… “原术，葬化！” 这一瞬，在孙言说完这四个字后，他的目光陡然呆滞，仿佛无物，直接就举起了，被他握在左手之中的黑色齐眉棍，蓦然对着那火光，狠狠一棍！ 此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火光，在黑色齐眉棍挥舞的一刹，整体突然变成了黑色，也只是眨眼，它便立刻化为了虚无，消散在了这天地间！ 还不单单只是如此，在那火光消失之后，连同着露出了不敢置信，震惊至极的何虎，其体内的灵力，诡异般的消失的一干二净，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修炼过灵力一般，包括他的境界，也在快速降低…… “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啊！啊！”何虎发现自己的境界下降，看着孙言的视线里，露出了极深的惊恐，他似丢了魂一般，马上入定，似想稳住自己的境界，可这却一点用也没有！ 凝气三层！ 凝气二层！ 凝气一层…… “不！！！”一声不甘心的咆哮响彻，那何虎似不知是无法承受现实，还是因境界的掉落太过虚弱，立刻就晕了过去，连黑色长剑都掉落在了一边。 不过，就在何虎的境界降低到凝气一层，整个人直接昏厥之时，一个胖子，突如其来，一把将何虎拽开了孙言的视线，他看其胖，但其身却是相当灵活，只见他拉着何虎那么大的身躯，居然还能快速的向后移动，差不多离孙言二十米有余，才稳住身形，可他那双眼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所幸他出手够快，在离开孙言之后，立刻往何虎的嘴里塞了几颗丹药，这才没有让何虎的实力继续下降，保存了何虎的基础，让其有了恢复的机会。 此人自然就是奉何龙之令，看管何虎的两人之一，也就是那个胖子…… 他来临也有一段时间了，本是抱着看结果而来的他，原本就兴趣乏乏，但来临之后，看到孙言以凝气二层的实力对抗何虎，倒是略微的产生一些兴趣…… 可后续的观察，他却是越看越惊，直到他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胖子再次看了看孙言，最终选择了离去……就算他想教训一下孙言，但何虎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毕竟耽搁不起时间…… 而在胖子离去之后，在恍惚状态的孙言，整个人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只是很快，他便重新站立了起来，他的脑袋很痛，眼中有些迷茫。 他左右望了望，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回忆中，好像只有些破碎的记忆，但若是整理，还是可以弄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样？”突然，猴老的声音，从黑色齐眉棍中传了出来。 “什么怎么样？”许是还没有回过神，孙言反问道。 “原术啊！”猴老说道。 “原……术？”孙言恍恍惚惚，被猴老这一提，刚才的记忆，就如同找到了一根引线，彻底的串联了起来，他目光一闪，惊道：“对，就是原术，刚才的，就是原术吗？！” “嘿嘿，那还能有假？不过，你的原术还只是入门，只是触发最初级的葬化，以后我会解释给你听的，可惜，你的灵力实在是太弱，都不够触发原术，葬土……要不然就算是凝气圆满，你也未必不能一战！”猴老一笑后，惋惜道。 “原术，葬土？”孙言眉头一挑，口中喃喃，心中倒是对这小猴子所说的原术，有了一些初步的认识。 而他们都不知晓，就在孙言使出原术的时候，在墨迁宗的第一峰地底，那个被藤蔓覆盖的黑暗洞府，那个全身被雾气覆盖，看不清面容之人，其身上的雾气轰然倒转，第一次，露出了他真正的样子！ 此人看起来，有些老迈，衣衫也很是褴褛，但那双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就好像可以给这黑暗的洞府，带来一丝光明…… “这下是没错了，尽管是外界之人，但却是我为墨迁大宗找到的唯一生机……唯一麻烦的就是，一定要赶在恶身之前来临之前，让他答应……” 老者喃喃着，伸出干枯的左手，然后对着虚空轻轻一点，顿时，那处空间一阵波动，竟形成了一面镜子，而更加令人惊奇的是，那镜子里的，赫然就是孙言！ 不止如此。 在红袍老者看向孙言之时，越过墨迁宗，越过这北俱芦洲，越过划开大佛界大地四方的大荒海，于天之南寒，一处长年积雪的高山巅峰之上，一个身穿黑袍，周围同样有黑雾环绕的老者霎时睁开了眼，且在他睁开眼的刹那，那些黑雾蓦然消散，瞬息无隐无踪，而他的样子，竟然与那红袍老者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也只有那双眼睛。 这黑袍老者的眼睛整个一片黑暗，让人一看，都像掉落到了无尽的深渊，没有希望！ “终于，终于恢复了……”老者露出一丝激动，其眼眸中的喜悦，没有掩饰。 “恭喜师尊！”也是此刻，一名同穿黑袍，样貌英俊的青年，拱着手，在老者的后面陡然而现。 老者没有回头，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才缓缓开口：“嗯，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敢当，这是弟子应该做的！”青年恭敬道。 “好了，你先在此等候，我要去算一算当年我本尊给我的帐，这一次，我一定可以步入道玄境！”说着，老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神色露出滔天之恨，仿佛直接影响了他盘做的冰地，使得它，变成了黑色。 “是！”青年应诺，对老者的举动，心中也是一震，似有些恐惧，尽管对方是他的师尊！ “嗯！”黑袍老者点了点头，不再理会青年，只是身影却忽然消失，如同从未坐在那里一般…… 而青年男子见黑袍男子已走，他的眼中，竟俨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精芒，只是这精芒很深，深到没有人可以察觉。 ………………